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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纳入算法当中，形成他的格测绘，并且呈现到皇帝陛下处，那个单纯天真且冒进的二皇兄，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所以他必须紧闭起自己的嘴。

幸好吴管家的呼叫解决了他的问题:“殿下，设计师已经到了，您看我是……”

“让设计师上来。”周秦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分钟有点煎熬，漫长得就像一个世纪，周秦和伊莱斯面对面，一种无言的尴尬弥漫在空气中。

“你家里都还有什么人呢？”周秦情急之下抛出一个问题，随后他就想起这些都在档案上写着。

“父亲，还有弟弟，殿下。”伊莱斯回答道，“我的父亲是个omega，弟弟还没有分化。”

“嗯嗯。”周秦在面对皇帝，面对一干政客的时候，都没有像这一刻这么难以继续对话。他觉自己的沟通技巧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终于，小莹敲门进来:“殿下，岚下，设计师在服装间等着二位过去。”周秦长长地松了口气，他站起来，对伊莱斯伸出手:“走吧，我们过去。”周秦的装扮花费的时间不算长，设计师选择了一套燕尾服，配了很高挑的硬领和白丝缎的领结，突出了他作为皇太子的气质，又不显得在宴会中过于严肃。

而伊莱斯的衣服则繁琐得多，古典西洋洛可可风的缀宝石的外套，夸张又奢华的纯手工刺绣衬衫，配以同风格的披风，披风用金线勾勒，沿着披风的周遭滚了一圈璀璨的钻石作为点缀，让伊莱斯看上去像个致的玩具。

“我为您特地选择了一套海蓝宝的首饰，那天您出现在媒体前的时候，我发现海蓝宝真的非常适合您眼睛的颜。”设计师殷勤地对伊莱斯说。

当那套海蓝宝的针、戒指、手镯、耳钉装饰上伊莱斯之后，设计师将他微卷的头发做了处理，还为他稍微打上粉底——他显得更加优美，也更加像个拿出去展示的玩物。

“您喜这套造型吗，岚下？”设计师恭敬地问他，“您一定会成为宴会上最耀眼的明珠。”周秦知道上社会的宴会上omega们总是打扮得致而动人，而他们的alpha伴侣更是以此为荣。他以前从来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这一会儿他却很不舒服起来。

他扫了一眼这个二楼的服装间，四面墙壁上都挂了各式各样奢华的衣服，不用说都是在伊莱斯到来之前已经准备好的符合皇太子妃身份的omega衣物。但是伊莱斯从来没穿过，就算两人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时候，他也是穿着了一套较为简单的西装。

平时在家里，除了那件一扯就散的衬衫，伊莱斯永远是一套最简单的居家服，冷了加一件针织外套。这一屋子的衣服，仿佛早就被他遗忘在脑后，打入了冷。

他这会儿甚至不需要打开情之心，都能觉出伊莱斯的情绪值在走低。

“我不喜。”周秦开口道。

设计师愣了愣，表情僵硬地转过来，问道:“殿下，您觉得……哪里不够好？是不够奢华吗？还是觉得搭配太素净？”

“太繁琐了。”周秦说，“一个已经完成匹配的omega不应该打扮得还像一只要求偶的山。”山？这是最近帝星贵族圈子里主的风格！自己的设计搭配上克里斯蒂安岚下绝对是空前绝后的！

设计师敢怒不敢言:“那我们再试试其他的风格。……这样呢？”周秦摇头:“不喜。”

“……这样呢？”设计师换了个更朴素的款式。

“不好看。”直到设计师将伊莱斯身上多余的装饰全部剔除，换上一套裁剪良的燕尾服后，周秦才点头:“这才像个omega的样子。”设计师:“……？”这身黑的燕尾服还不算特别合身，但是没关系，今晚设计师和他的裁们就会为伊莱斯改到完全符合他的身材。伊莱斯那条闪烁着蓝宝石动人光芒的情之星在燕尾服里直的衬衫上，分外衬托出他的英气。

这不是一位需要外物衬托的岚下，任何华丽的设计在他面前都黯然失，最奢华的珠宝也只能为他锦上添花。

他的气质足以让他成为宴会的焦点。

“伊莱斯，你觉得这样怎么样？”周秦问他。

伊莱斯有些吃惊地看了看他，然后仔细打量起镜子里的自己……

设计师为他穿上繁琐华贵的衣服的时候，他在忍耐。因为这是皇太子匹配后的第一次宴会，他不认为自己还可以据心情喜好去着装，毕竟他的打扮直接关系到对殿下的评价。虽然刚才聊天时周秦他回忆过去让他有些抑，可是……

“无可挑剔，殿下。”伊莱斯说，“谢谢。”周秦点点头，对吴管家说了什么，很快就有侍从送来了他们第一次集体亮相时周秦兜里那块儿点缀着蓝宝石的方巾和那对同样用蓝宝石加工而成的袖扣。

他将方巾叠好，认真地放入燕尾服的兜，又为伊莱斯戴上袖扣。

“我父亲喜蓝宝石。”周秦说，“他说矢车菊的蓝宝石是银河的眼泪。”

“谢谢，殿——”伊莱斯的话被打断了。

因为周秦很快速地啄了一下他的嘴，轻得像蜻蜓点水，快得他来不及反应。

周秦认真地看着他的蓝眼睛，他觉得伊莱斯的眼睛并不是海蓝宝的蓝，而是矢车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