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得克萨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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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谋杀了他”邓巴说。
“是你把他杀死的”约连说。
得克萨斯人的身子往后一缩。
“你们俩准是疯了我连碰也没碰过他。”
“是你谋杀了他”邓巴说。
“我听说是你杀死他的”约连说。
“你杀了他就因为他是黑人”邓巴说。
“你们俩准是疯了”得克萨斯人大声叫道“这儿是不准黑人住的他们有专门安置黑人的地方。”
“是那个中士偷偷送他进来的”邓巴说。
“是那个**中士”约连说。
“看来这事你们俩早就知道了。”约连左侧的那个准尉对那个士兵意外死亡的事却无动于衷。他对什么事部很冷漠只要不惹到他头上他绝不会开口说一句话。
约连遇见随军牧师的前一天餐厅的一只炉子爆炸烧着了厨房的一侧一股强烈的热迅弥漫这个地方甚至在约连的病房——离火灾现场差不多有三百英尺远病员也能听到大火呼呼的咆哮声以及燃烧着的木材出的刺耳的爆裂声。滚滚浓烟快涌过病房映着橘红光亮的窗户。大约过了一刻钟空难消防车赶到现场救火。经过半个小时紧张急的行动消防队员开始控制住火势。突然空中传来了一阵悉的单调的嗡嗡声原来是一群执行完任务后返航的轰炸机。消防队员只得收起水龙带火返回机场以防有飞机坠毁起火。轰炸机全都安全降落最后一架飞机一着地消防队员便立刻掉转车头火驶过山坡赶回医院继续灭火。当他们赶回医院大火己熄。火是自己灭的而且灭得很彻底甚至没留下一处要用水浇泼的余烬。消防队员自是很失望无所事事只好喝口温咖啡四处转悠想法子勾引护士。
失火的第二天随军牧师来到医院当时约连正忙着删改信件只保留了其中卿卿我我的甜言语。牧师在两张病间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问约连觉如何。他的身体微微倾向一侧衬衫上别着的一枚上尉领章是约连所能见到的唯一能证明他官衔的标志至于他是什么人约连一无所知于是便想当然地认为他不是医生就是疯子。
“哦觉好”约连答道“只是肝有些疼所以我猜想自己应该也不是很正常吧不过不管怎么说我必须承认我觉确实很不错。”
“这就好”牧师说。
“是啊”约连说“没错觉好就行了。”
“我本来想早点来的”牧师说“可是最近我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
“那实在是太不幸了”约连说。
“我只是得了伤风”牧师马上补充道。
“我一直在烧烧到华氏一百零一度。”约连也连忙补上一句。
“那真糟糕”牧师说。
“是啊!”约连表示同意。
“没错是太糟了。”牧师有些坐立不安。片刻后他问道:“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没有没有”约连叹息道“我想医生们尽了全力。”
“不不。”牧师有些脸红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香烟啦…书啦…或者…玩具什么的。”
“不不”约连说“谢谢你。我想我要的东西都有了缺的只是健康。”
“真是太糟糕了。”
“是啊”约连说“没错是太糟了。”牧师又动了一下身子左顾右盼了好几回然后抬头凝视天花板接着又垂目盯着地上出神。最后他深了一口气。
“内特利上尉托我向你问好”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