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沙伊斯科普夫少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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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样。”
“亲的我们再生个孩子吧”她常跟自己的丈夫说。
“我没时间”沙伊斯科普夫少尉老是没好气地咕哝道“难道你不知道在进行阅兵吗?”沙伊斯科普夫少尉最为关心的是如何在阅兵比赛中获胜如何把克莱文杰送至裁定委员会指控他密谋打倒由他任命的学员军官。克莱文杰专闹事又自命不凡。沙伊斯科普夫少尉知道假如对他不小心防范这家伙很有可能闹出更大的子来。昨天是想谋打倒学员军官明天或许企图颠覆整个世界。克莱文杰颇有头脑而沙伊斯科普夫少尉现凡是有头脑的人往往相当明。这种人很危险就连那些由克莱文杰扶掖的新上任的学员军官也急不可耐地想出来作证指控克莱文杰置他于死地。指控克莱文杰一案显然是成立的。唯一缺少的就是以什么罪控告他。
但无论如何不能牵涉阅兵比赛因为克莱文杰几乎同沙伊斯科普夫少尉本人一样极为重视那些阅兵比赛。每周下午学员们早早便出来参加阅兵比赛摸索着在营房外排成十二人一列的队伍。于是他们宿酒未醒地哼唧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大阅兵场各就各位。然后他们就和其他六七十支中队的学员纹丝不动地站在烈下一站便是一两个小时直到不少学员支持不住晕倒在地队伍才被解散。阅兵场边上停放了一排救护车还站着一队队担架兵他们手持步话机个个训练有素。救护车车顶上是手持望远镜的观察员。一名记分员负责记录比分。这一阶段比赛的全过程由一名通会计的军医负责监督。每分钟脉搏跳多少次可视作晕厥必须得到军医的认可记分员记录的比分也必须经他核实。
一旦救护车载了昏的学员军医便示意乐队指挥开始奏乐结束比赛。于是所有中队一个紧跟着一个向前走去绕检阅台拐个大弯退出阅兵场返回各自的营房。
所有参加检阅的中队齐步走过检阅台时都被打了分。检阅台上坐着一名上校——留着两撇又浓又的八字须摆出一副狂妄自大的尊容——和其他几位军官。各联队的最佳中队得一面上旗杆的黄锦旗——实在是毫无用处。基地的最佳中队则获一面红锦旗旗杆略长一些——更是没什么价值因为旗杆的分量重了下周由其他中队夺走之前足足一个星期他们必须得扛东扛西实在很是令人头疼。在约连看来以锦旗代奖品是颇有些滑稽可笑的。锦旗不代表金钱也不代表等级特权。它们就跟奥林匹克运动会奖章和网球赛奖杯一样仅仅表明获奖者做了一桩于谁都无甚益处的事情只不过比任何别的人做得出罢了。
阅兵比赛这件事本身看来也同样滑稽可笑。约连讨厌受人检阅。阅兵大过军事化。他讨厌听到有关阅兵的消息;讨厌看到阅兵的场面讨厌让接受检阅的队伍给困在半途动身不得;也讨厌被迫参加阅兵活动。当一名航空学校学员已经是触尽了楣头每星期天下午还得跟士兵一样在炎炎的赤下接受检阅。当一名航空学校学员确实是桩相当倒霉的事因为现在看来军训结束之前战争显然是打不完的。而约连之所以自愿报名进航空学校接受训练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以前一直以为战争必定先他的军校训练而结束。约连作为一名大兵早具备了条件进航空学校接受训练但得等上若干星期才会被选派到某个班:再等上若干星期便做一名轰炸领航员;之后又得接受若干星期的作战训练为执行海外任务做准备。当时似乎本就想不到战争竟会打那么长时间。有人曾跟他说上帝和他站在一边;有人还跟他说上帝无事不成。可是战争本就没个结局而他的训练倒是差不多近了尾声。
沙伊斯科普夫少尉一心想在阅兵比赛中获胜于是熬了大半个晚上、琢磨来琢磨去。他子躺在上含情脉脉地企盼着他一边迅翻阅克拉夫特·埃宾的书找自己最读的章节。沙伊斯科普夫看的则是有关行进方面的书。他拿了一盒盒小兵巧克力糖摆来摆去直到所有的巧克力糖都化在了他的手里于是又取出一套塑料牧童极练地把它们排成若干十二人一列的队伍。
这套塑料玩具是他以化名从一家邮购商店买来的为了不让人看见白天他总是把它锁藏起来。列奥纳多的解剖练习原来也是不可或缺的。一天晚上他觉得少了个活模特儿于是就命令夫人在房里飞步行走。
“光着身走吗?”她怀希望地问道。
沙伊斯科普夫少尉极为恼怒两手啪地捂住了眼睛。他太太只晓得足自己肮脏的本就无法理解高尚的人为实现无法达到的目标所做出的艰苦卓绝的伟大斗争。
“你到底为啥不跟我做*?”一天晚上她撅着嘴问。
“因为我没时间”他很是不耐烦冲着她厉声说道“我没那工夫。难道你不知道在进行阅兵比赛吗?”他确实没时间。又到星期天了只有七天的时间为下一次阅兵比赛做准备。他实在不明白时间究竟是怎么过的。接连三次比赛沙伊斯科普夫少尉的中队都是最后一名搞得他名声极坏。为了改进目前的这种状况他考虑了各种办法甚至想到用一长长的二英寸厚、四英寸宽且风干了的栎木桁把每列的十二人一直线钉在上面。显然这是行不通的因为假如用这种办法就必须在每个人的背部嵌入一个镍合金旋转轴承不然他们就无法作九十度转体。再说能否从军需主任那里要到那么多镍合金旋转轴承或者能否争取医院外科医生的合作对此沙伊斯科普夫少尉实在没有丝毫把握。
沙伊斯科普夫少尉采纳了克莱文杰的建议让学员们选出了他们自己的学员军官。随后的那个星期这个中队便夺得了那面黄锦旗。这突如其来的胜利让沙伊斯科普夫少尉心花怒放。当他子想拖他上庆贺——以此表示他们蔑视西方文明中中产阶级下层的风俗——时他竟抡起旗杆对着她的脑袋狠狠地打了下去。又过一个星期中队夺得了那面红锦旗。沙伊斯科普夫少尉简直是欣喜若狂。之后的又一个星期他的中队创下了历史记录连续两个星期夺得红锦旗。现在沙伊斯科普夫少尉坚信自己有能力一鸣惊人。经过广泛的研究他现行进时两只手不应像时下免费的那样自由摆动而应该自始至终与大腿正中保持不过三英寸的摆距其实也就是说两手几乎就不用摆动。
沙伊斯科普夫少尉的准备工作周详充分且又相当秘密。中队全体学员誓保守秘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就在辅助阅兵场上进行演习。他们在漆黑的夜晚里行进漫无目的地彼此瞎撞但他们并不惊慌。他们是在练习不摆动双手行进。起初沙伊斯科普夫少尉倒是考虑过让金属薄板店的一位朋友把镍合金钉嵌入每个学员的股骨然后再用恰好三英寸长的铜丝把钉子和手腕接起来可是时间来不及——时间老是不够用——再说战争期间实在不大容易搞到手。他还考虑到假如学员们受了这样的束缚那么齐步行进前参加令人肃然的检阅仪式时万一晕厥他们便不能以规范的姿势倒下去而昏倒的姿势若不合乎规范便有可能影响中队的团体总分。
整整一个星期沙伊斯科普夫少尉强住内心的喜悦每次到了军官俱乐部总是咯咯地笑。他的密友中便开始有了种种的猜测。
“真不知那白痴在搞什么鬼”恩格尔中尉说。
每逢同事提问时沙伊斯科普夫少尉总是会意地一笑。
“到了星期你们就会知道的。”他向大伙儿保证。
“你们会知道的。”那个星期沙伊斯科普夫少尉以一名经验丰富的乐队指挥所特有的沉着自信向公众揭了他的划时代的惊人秘密。他一声不吭地目睹着其他中队用惯常的轻松步伐从容却颇别扭地走过检阅台。即便当自己中队的前几排学员手臂一动不动地齐步走入视线先是让他那些受惊的同僚个个吁吁地倒气直为他担心沙伊斯科普夫少尉依旧镇定得很。就是在那种时候他也还是声不。后来那名留了浓八字须的傲气十足的上校猛地转过身来恶狠狠地对着他脸铁青这时他才作出了解释——致使他名垂千古的解释。
“您瞧上校”他说“不用动手。”随后他把自己那套费解的行进规则——他取得这令人难忘的成功便是以此作为基础——的直接影印件散给了在场的观众——惊愕得鸦雀无声。这可是沙伊斯科普夫少尉生平最荣耀的时刻。他取得了阅兵比赛的胜利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从此便永久保持了那面红锦旗也就彻底结束了每星期必定举行的阅兵比赛因为优质的红绵旗和优质铜丝一样在战时都是极难到手的。沙伊斯科普夫少尉当即晋升为中尉自此便平步青云。因为他的重大现差不多每个人都把他视为真正的军事天才。
“那个沙伊斯科普夫中尉”特拉弗斯中尉说“他可是个军事天才。”
“没错的确是个天才。”恩格尔中尉表示赞同。
“可惜的是这蠢驴不愿鞭打自己的老婆。”
“我看不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特拉弗斯中尉很冷淡他说“比米斯中尉每次跟太太做*总要狠狠地给她一顿鞭打可在阅兵比赛中他却是一点都不中用。”
“我说的是鞭打自己的老婆”恩格尔中尉反驳道“谁在乎什么阅兵比赛?”说实话除沙伊斯科普夫中尉之外本就没人真把阅兵比赛这事放在心上那个留两撇浓八字须的上校更不用说了。这家伙是裁定委员会主席克莱文杰刚战战兢兢地跨进委员会办公室准备替自己申辩不承认沙伊斯科普夫中尉对他提出的指控他便对着他大声咆哮。上校握着拳头猛击桌面反倒痛了自己的手于是对克莱文杰更是暴怒再又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这次使的劲更猛手也因此就更痛得厉害。克莱文杰留下了极坏的印象这很让沙伊斯科普夫中尉丢脸他恶狠狠地朝克莱文杰直瞪眼。
“再过六十天你就要跟意大利人打仗了”留着浓八字胡的上校大声吼道“可你还以为这是个天大的玩笑呢。”
“我没这么想长官”克莱文杰答道。
“别嘴。”
“是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