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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观众甚至开始低声议论。

但等渡边彻含住哨片，把气息吐进双簧管，全世界便只剩下一丝忧伤的悠扬旋律。

仿佛可以延伸到天涯海角的音符，驱走一切不安和焦躁，填音乐厅的每一寸空间。

所有人的心脏剧烈跳动，震动鼓膜。

那音一如既往地让久美子陶醉，撼动着她的心灵，让人产生巨大的共鸣。

恍惚间，一只青鸟从双簧管中孵化。

她缓缓长大，慵懒地舒展羽翼，适应自己的身体，然后，展开翅膀，鸣叫着飞了起来。

回应她的呼唤，全体单簧管一起出声，金管在后集结，如鸟群一般跟在青鸟后面。

但是。

就在所有人被这合奏的神魂颠倒，被声音的洪噬时，青鸟突然发出傲慢的高鸣。

这声鸣叫破空而起，打破合奏的协调，不管众人愿不愿意，强行刺入他们的耳膜。

观众、评委、后台的北宇治、通过电视看直播的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舞台上的这一幕:单簧管也好，金管也罢，全部被青鸟抛弃，她独自起舞，越飞越高，越飞越高，光芒开始灿耀，彩逐渐缤纷。

当她在音乐厅盘旋，众人沐浴她的光辉时，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心悦诚服。

久美子觉，自己的脑浆要被融化掉了。

******

“请各校代表上台列队。”还没反应过来，颁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了，双簧管的音至今留在每一个人的鼓膜上。

一整排金的奖杯，在舞台灯光下熠熠生辉，越加发众人的渴望。

“一号，北陆代表，义雁商业高中，铜奖。”失望地叹气声从某个角落传来，但没有人关心他们。

“四号，关东代表，东京都立驹泽高中，金奖！”

“啊——”在男生的嘶吼中，夹杂着女生尖锐的嗓音，还有喜悦的哭声。

还在等待结果的学校脸铁青，金奖只占三成，多一所学校，他们的机会就越小。

“五号，九州代表，清良女子高中，金奖！”连续两金。

清良女中又奔又跳，裙摆下少女的腿，互相搂抱的女生们，平时让人目不转睛的景，现在却没有人在乎。

“六号，关东代表，东京都立片仓高中，金奖！”声雷动。

声狠狠撞击在剩下所有学校学生的脑袋上。

连续三金。

尽管知道这不受人为控制，不会因为金奖靠在一起，下一个就给银或者铜，但七号已经面绝望，已经有女部员忍不住开始泣。?神川高中众人的脸同样不好看。

关东代表，已经有两所是金奖，最后一所还会给金奖吗？

会不会有评委看不惯关东强势，或者认为神川第一次就进入全国大赛，给一个银奖就可以了呢？

“七号，四国代表，四国大学附属高中，铜奖。”四国大学附属高中的人，黯然地蒙住脸，有男生痛恨自己无用似的咬住牙。

舞台上，小松美咲双手冰凉，心脏的鼓动通过骨头传遍全身，脚都开始发麻。

在她身后，明麻衣嘴抿成一条线。

“八号，东北代表，岩手县立出泽高中，银奖。”呼越来越沉重，小松美咲木然地看着出泽高中代表还算意地接过奖杯和奖状。

如果神川只拿到银奖，她绝不原谅自己。

神川，毕业生没考进帝国大学，都不好意思参加同学会的学校，绝不允许全力以赴后，还输给其他学校！

“九号，关东代表，东京都立神川高等学校......”神川所有人忍不住屏住呼。

少女双手合十，闭眼祈祷，男生眼睛一眨不眨，紧握拳头，死死盯着宣布结果的司仪。

鸦雀无声的会场里，司仪凛然的声音响起:“金奖！”

“啊——”

“金奖！金奖！金奖！”

“前辈——！！！”学妹一下子扑进同声部的学姐怀里。

“不哭，我们是金奖啊！不要哭......啊！”安着，学姐自己也忍不住大声嚎哭起来。

听到结果的瞬间，小松美咲觉自己要倒下了。

声音远去，景静止，那短短的一秒被拉伸成几百倍的长度。舞台下，大家互相拥抱发出的尖叫声，遥远得像是梦里的事。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美咲。”明麻衣轻唤一声。

“嗯。”小松美咲努力忍住泪水，昂首地和明麻衣走上前，接过奖杯和奖状。

司仪四平八稳的声音，隔着麦克风继续传来。

“十号，关西代表，京都府立北宇治高中，铜奖。”......

“总觉拍照完全不够啊！”

“学姐你到底还想干什么啊？好麻烦啊，我们只想赶紧去吃大餐！”

“刚才扑在我怀里哭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你好啰嗦！快变成老太婆了！”

“好了好了，一之濑，你还想做什么？”

“嗯......啊，我想到了，我们拍一段视频吧，还要唱校歌！保存在吹奏部里！”

“诶——广场上全是人，唱校歌也太羞了！”

“就是！不行不行！”

“1、2、3、唱！”

“等等等，我还没准备好！第一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