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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之前,便能安然归来。”王公公忧心如焚,低嗓音问:“若是……若是回不来呢?”若是回不来,论及治罪,亲自将皇帝送出门之人,必然首当其冲。
“若是回不来,便称病罢朝。”叶文卿倏然启,把心一横,行一回铤而走险之计,“请皇后娘娘速来商议。”若是回不来,一旦东窗事发,护卫不力之罪安在头上,他与安风亦不能免于一死。再者,皇帝失踪必引得朝野纷,若是放任不管,只怕国家危矣。
事已至此,容不得一丝犹豫,横竖死路一条,不如豁命一搏。王公公与叶文卿互望一眼,一扬拂尘,转身去往含璋殿。
安风渐趋悟到叶文卿之意,蹙眉道:“还有一人兴许能助你我一臂之力。”
“晋安王?”叶文卿素来聪慧,一点即通。晋安王誉京华,皇帝失踪之时由他主持事宜,方能使群臣再无异议。
翌,皇帝病重,传口谕罢朝十。皇后叶文卿衣不解带,终于寝殿侍奉,不许第二人进去半步。此事一经传开,章惠妃尚未如何,赫连昭仪竟是焦急万分,终守在门扉外来回踱步,面忧戚之。
这赫连曼月似乎铁了心要见陛下一面,在寝殿门外好一番啜泣,哭的是梨花带雨。往来人瞧见了,少不得四下议论叶皇后无情,立时又有言蜚语传开。
王公公见势不妙,走进去与叶皇后耳语。叶含璋本就得了萧玉山之命,如今良久已至,当即下令,以失仪之罪圈赫连曼月。
昨夜,叶含璋早与安风等人计划妥当,先以皇帝抱病为由将事情暂且下。再者,与晋安王晓以利弊,请其主持大局。晋安王忧心如焚,同意暂先如此行事,但更要暗中寻人。
如若十以内,陛下还未归来,就定然是遭遇不测了。
==然而此刻,萧玉山仍昏不醒,随着漠北使团车辇,一路去往将城门。
赫连归雁开竹帘,见得今街肆之上,军似比往常多些,且越往城门走去便越多。到了城门前,连往来过客都得一一拆开包袱行囊搜检,或有商贩买卖人赶车而来,必得一一清点人数,凡有车辇必定有官兵搜查。
“呵——”赫连归雁轻笑之声近乎不可闻,只是畔笑意轻蔑,又含着玩味之意,觉得分外有趣。
萧玉山便倚在他身旁,似乎药用得重了些,至今仍未醒。赫连归雁睥着他,见他睫羽微颤,如蝶翅飞,在眼下投落一片影。不过片刻,变故骤来,萧玉山缓缓睁开双眼,竟在将过城门关卡前醒来。
他只茫然了一瞬,在点漆似的瞳仁里映出赫连归雁身影时,骤将眸光一凛,如利剑破风而去:“你——”话音未落,头上发簪已教赫连归雁夺去,青丝如瀑泻而下,垂落于肩头。赫连归雁手握那一银簪子,以尖锐一端抵在萧玉山脖颈,缓缓游走、划圈,最终选中一处血脉。
“想必你也是惜命之人。”说话之间,赫连归雁一瞥车辇窗扉,见得已有两名军朝此处走来。
赫连归雁非但毫无惧,甚至轻笑出声,竟是心生游戏之意。
他嗓音低低沉沉,猝然徜徉在耳畔之刻,如拨动了筝琴末尾那一弦,谈得上悦耳,却太过沉。
萧玉山闭上眼,蹙眉不言。他的确是个惜命之人,也知晓赫连不吝惜下杀手。
“安统领说,城中潜入一伙盗贼,须得搜查往来车辇,还请赫连王子见谅。”安风下令之时,万不敢道出实情,只想着萧玉山若是受人胁迫,可在军跟前求救。只可惜,这好一番设想都已化作泡影。
军说罢客套之辞,开车帘之刻,赫连归雁单手环住萧玉山后,猝然转过身去。如此一来,二人变为面相对,赫连归雁一错身,将萧玉山锢在车壁与膛之间,恰好挡住半张脸。
那兵卒只瞧见赫连世子一个背影,也晓得里头另有一人,却不知二人究竟在做什么:“赫连王子,我等是奉命前来……”不等此人说完,赫连归雁倏然半转过身子,冷声喝问:“不长眼的东西,怎么还不走?”可怜这兵卒现下才瞧清楚,原来赫连世子正与人耳鬓厮磨,而他贸然开帘子搜查,扰了人家大好兴致。兵卒一惊,不敢再多看一眼,缩着脖子退下去,连连告饶:“请殿下恕罪。”
“滚。”赫连归雁一声怒喝,那人慌忙放下车帘,命人放行。
另一名军本守在外头,也不曾望见里头是何情形,眼下见得同行之人胆战心惊,惊奇问道:“赫连王子怎发怒了?”这人左右张望好一番,继而比了手势低声道:“里头啊,在这个——”同行人见他拇指相对,不住轻点,顿时了然,又蹙眉道,“这青天白的,在使团马车中,赫连王子竟没个顾忌?”
“要不怎么说藩国蛮荒,不懂礼仪廉呢?”兵卒连连摆手,好生不屑。
另一人忽而低笑出声,意味深长:“你说说,那个人什么模样,竟让赫连王子忍耐不得?”
“啧,散了头发也没让人看个真切,总之是关内人。”这人思忖片刻,回忆道,“仔细想想,还真是个漂亮人物,只可惜教鞑子沾上了手。”二人说话之时,车辇已驶出城门,一路北去。
赫连归雁收了发簪,却不曾收手,仍旧单手箍住萧玉山脖颈,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