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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处,便与太后虚心讨教。凭着她每七必躬亲侍奉之举,自是深得太后抬,凡事暗自指点。
如此一来,子水似的快,转眼之间便到了除夕夜。
作者有话要说:求个文预收总攻养成计划[系统]╮(╯_╰)╭新年快乐啊第38章三十八、除夕与元宵(上)除夕之夜,合夜宴,玉盘盛珍馐,管弦奏仙乐,舞姬招红袖,好一番繁华锦绣,太平盛世。
本朝尤奉孝道,宴之上,皇帝须先为太后布菜;再者,还讲究夫恩,举案齐眉,为民间表率,故而开席伊始,帝后须得互敬美酒一杯。
萧玉山自幼便觉得,如此行事好似台上唱戏,实在没趣。而如今,他登基称帝,亦不能免此例。
要晓得,即便是铁打的皇帝,也经不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圣人曾有言曰:“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如今细细一想,果真大有道理。
萧玉山佳肴未食,酒水倒是饮了个,不多时,便已熏熏然。王公公在一旁不着痕迹地蹙了眉头,暗道好生古怪。
咱们陛下自幼美酒,年少轻狂时曾与安风大人私下拼酒,可怜安风这练武之人都喝成了关公面,萧玉山仍面不改。而如今,才饮下数杯薄酒,怎就有醉态了?
约莫又等了半个时辰,萧玉山果真与王公公挥手。王公公忙不迭附耳听令,只听得皇帝低声道:“今寡人空腹饮酒,已不胜酒力,就先行离席了。你在这处照看太后,宴席散后,亲自送她归去。”王公公得令,躬身送别圣驾。众人见皇帝先行离席,亦是起身恭送。
萧玉山离了宴席,却未回就寝,沿着御渠缓步而行,末了,站定在九曲回廊前:“寡人想独自走走,也好散去酒气,你等不必跟随。”
“只是——”护卫见九曲回廊搭在水上,皇帝此刻又恰逢醉酒,生怕出纰漏,轻易不敢离去。
萧玉山却挥手打断此话,蹙眉道:“寡人何曾醉酒,你等先行退下。”皇帝之意已决,护卫仆从不敢有违圣命,行礼以后,相继退下。
萧玉山倚在朱漆栏杆旁,且望着人渐行渐远,直至灯光亮隐没在夜里,才低声唤道:“人都已走远,你出来吧。”原来,这回廊曲曲折折,只有星点灯高挂在上头,烛影斑驳晦暗,纵使远处藏着大活人,也难教人察觉。
一点昏黄光晕自远处亮起来,犹如明星初升,映着储栖云俊秀容颜。他提着一盏素四角灯走过来,渐行渐近,遥遥地朝着萧玉山展颜一笑。
若非生风不羁,单论相貌,储栖云当得“清冷出尘”四字。就比如眼下,他收敛了惯玩笑的心,提灯而来,光影斑驳之间,说不尽的风姿秀,恍如画中走出。
萧玉山见此情形,竟心生几许离,也朝着他走过去,不由地低声与他问好:“你来了。”
“我一早便来了,只可惜冷风呼啸,险些将人吹到水里去。”这人一开口,便将那出尘之气一扫而尽。
果真,储栖云便是储栖云,这惯玩笑嬉闹的心,怕是此生难改。萧玉山却觉得,不改也好,否则岂不是要少一颗开心果。
萧玉山一靠他手背,果真冰凉:“等了多久?”储栖云仗着四下无人,索揽萧玉山入怀取暖,笑道:“也不久,大抵一个时辰。”
“平见你最是乖觉聪明,今怎痴愚起来?”萧玉山蹙眉,暗道这人竟着冷风站在水边一个时辰。
“若是你先离席,我却未到,岂不是要你来吹冷风了?”储栖云这才将用心之处一一道尽,“再者,我只想着早些来,便能早些见到你。”此一席话猝然入耳,直教萧玉山以为暖忽至,连深夜寒风也算不得什么了。不经意间,他畔已绽开笑意,低声道:“回去吧。”
“我在你寝殿里头早备下美酒佳肴,咱们回去关上门守岁。”储栖云犹记得萧玉山曾言“第三筷子”之说,料定他夜宴之上不能腹,故而早有准备。
萧玉山低声一声,与储栖云转身离去:“走。”谁知二人尚未走出九曲回廊,就倏然听闻身后一阵爆竹响。火龙直窜九霄,破开漆黑夜幕,猝然炸裂,散做星万点,光彩斑斓。
储栖云替萧玉山捂紧双耳,也不顾自己,与他一同看这盛世烟花。
钟声亦是敲响,裹挟在烟火声中,悠然传遍闱,新一年终归到来。
萧玉山与储栖云携手归去,边行边笑道:“又长一岁。”
“不想今陪我守岁的,是当今陛下。”储栖云说话之间,继续得意,“单凭此事,我也能吹嘘一辈子。”萧玉山有心调侃:“大胆,分明是你陪我守岁。”子夜之时寒风凛冽,储栖云一展披风,裹紧了他们二人,亲昵异常:“你我之间,哪分彼此?”萧玉山低笑,算是默认此言。
二人便这般依偎着走回去,到了萧玉山寝殿,又温酒一壶,对酌对饮。
子夜时分,人纷纷提着食盒走在闱里,为各各院分送红枣圆子茶。到了皇帝这处,萧玉山见仅有一碗,便吩咐道:“今晚储护卫值夜,你再送一碗过来。”奴不敢稍有怠慢,忙不迭领命归去。
储栖云捧了那一碗红枣圆子茶去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