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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不由轻笑出声,口中调侃:“今倒是热闹。”那二人一同行了礼,当着圣上面前,竟不约而同望向彼此,都想请对方先说。
这副谦恭有加之状算什么?萧玉山瞧在眼里头,暗自嘲笑安风,追着叶文卿这么些时,竟都没将人追开窍。
虽说古话有云,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但安风本就是块榆木疙瘩,又如何点开金石?萧玉山心为他担忧。
“你们哪个先说?”先暂且按下为安风担忧之心,萧玉山轻咳一声,悠然开腔,“好端端的,为何谦让起来,又不是请客做东。”此言一出,叶文卿尴尬无比,又自知有失礼仪,忙不迭调转目光,望向正襟危坐的帝王。安风却还凝望着他,先一步开口说道:“还是请尚书郎先说。”叶文卿并不推辞,上前一步,躬身道:“回禀陛下,今储先生曾往微臣府上一叙——”
“哪个储先生?”萧玉山搜肠刮肚,所能记起的姓储之人,唯储栖云一人。
但众所周知,储栖云是个道士,平里叫惯了“储道长”,也不知为何,今叶文卿竟给他换了称谓。
“陛下大抵还不知晓,储先生已离开虚鹤多时了。”叶文卿心里头拿捏着分寸,只想着当今圣上与储栖云犹如莫逆之,总不能如实相告,说他是教人逐出师门的。
“竟有此事?”连以来,萧玉山忙于追查盗宝案,并无心思过问东离山虚鹤观。如今储栖云都不做道士了,他才自旁人口中得知。
也不知储栖云犯下何等大错,苍道人竟未挽留。萧玉山心讶异之余,渐生些许忧心,又与叶文卿问道:“他现下人在何处,又怎会找去你府上?”叶文卿如实相告:“储先生现下栖身上杨楼,已寻了一份差事,专与往来客人说书。”
“说书?”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萧玉山不由嗤笑,含着些许嘲与无奈,连面颊上一点疤痕都笑靥似的鲜活起来。
“回禀陛下,此乃千真万确之事,由储先生亲口告知微臣。”叶文卿也觉得无奈,不知储栖云究竟作何打算,平白无故离开虚鹤观,去茶馆当一名说书人。
“罢了罢了,他是个专会混子的,多说无益。”萧玉山连连摆手,调转话锋,“他又为何找去你府上?”说起这个,便要牵扯上近两起大案来。叶文卿答道:“储先生与微臣道,曾亲眼见得章太尉与异族人私下会晤。”一旦提及异族人,任谁都会想到,近来走进将城的,大多自漠北而来。
“竟有此事?”萧玉山未曾想过,章太尉竟会与漠北有联系。
在他看来,章太尉、晋安王之,虽行倚老卖老之事,有士族勾结之嫌,但无论如何张扬,都与漠北人不相干。而如今,偏生给储栖云瞧见私下会晤一事,终于出狐狸尾巴来。
叶文卿回话完毕,退回去站好,继而安风上前一步,说道:“安客曹奉陛下之命,监视驿馆多时,于昨发觉漠北人有异动。”萧玉山眉宇渐蹙,隐约猜得此事与叶文卿所言的,大抵有所关联。他也不说话,以眼神示意安风说下去。
安风道:“昨,安客曹发觉,漠北使团之中,有人在市集买下一套关内的衣衫。”较之别国使者,漠北人仗着抵御赤狄之功,盛产美玉之能,素来有几分倨傲,即便入关,也不改异族打扮。因而,安风才一提及漠北使者买关内衣服时,萧玉山心中便骤起疑雾。
“就在今,有人瞧见那名漠北人改头换面,装扮作大燕子民,一路走出驿馆。”安风此话说完,萧玉山就晓得,真相不出所料——与章太尉私会的,正是漠北使团中的一人。
天下无巧不成书,他们行事以前,也算得筹谋妥当,谁料想百密一疏,暗中会晤之时,竟被储栖云误打误撞瞧见。
萧玉山不由自主出些笑意,每回想起那位“命中贵人”来,桃花眼里都有波光,好似星河都倾泻其中。
“这个储栖云好生了不得,如若此事真与盗宝案有关,寡人改定要重重赏他。”至于赏赐何物,便是私密之事了。
=晋安王旧宅本已人去楼空多时,不过数月时光,昔钟鸣鼎食之家,已庭荒草,遍结蛛网。
时已入秋,正值万物凋零之季,眼望去,衰草连绵,伴着恹恹夕与秋风,绘做一幅萧瑟之景。
斑驳朱门骤然大开,军涌入府邸之内,马靴落在地上,溅起点点飞尘。吴统领领着一干人等闯进来,未及搜查,便与叶文卿不期而遇。
叶文卿见此情状,便晓得吴统领大有不搜检个底朝天,不罢休之意。他也不惊慌,先一步走上前去,笑脸相:“原来是吴统领。”吴统领自诩乃京中门阀权丿贵,世代簪缨,怎瞧得上区区叶文卿?故而他也不回一礼,更不拿正眼瞧人,拿捏着官腔与副将问道:“本官奉命查案,怎有闲杂人等也在此地?”那副将却是个谦恭谨慎之人,瞥一眼叶文卿,面为难,不知如何作答。
“微臣也是奉圣上之命,来此地查案,自算不得闲杂人等。”叶文卿不卑不亢,三言两语为副将解围,还敲打了吴统领一番,“倒是吴统领,这般大张旗鼓走进来,只怕打草惊蛇,将贼人吓得作鸟兽散。”
“本官查案,岂容你来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