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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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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心意既定,自不必送行,萧玉山怜悯晋安王,却断不会因此牵绊步伐,“待晋安王去后,府邸人去宅空,你也好仔细搜查。”

“是。”另一套账簿不在萧山矿场,便有可能偷藏于晋安王府,叶文卿借此机会搜查,再合适不过。

,天将晚,残红似血,晋安王举家奉圣上旨意迁居饶州,就此启程。叶文卿与安风拜别晋安王,末了,望着车马之下飞尘渐起,伴着斜余晖,化作碎金点点。

向来哀景生哀情,一时之间,连安风也不免好一番叹息,只说道:“晋安王忠良贤明至此,亦逃不过黯然收场。”由人及己,安风总有许多慨,遥想当年,晋安王是怎生的煊赫无双?而如今,一夜华发生,病榻留连,落得远调饶州下场。

叶文卿亦是若有所思,却与安风截然不同:“晋安王的时运,早在先帝去后便散尽了,当今陛下容不得士族专横跋扈。”越是士族子弟,越是如履薄冰。高处风景虽好,却随时随地都有坠崖之险。

安风只庆幸,自家素来懂得审时度势之理,深得当今陛下之心,免去许多猜疑与纷争。

如是想着,他又是一番叹息,只觉得与叶文卿话不投机,只有托词道:“明陛下将往东离山虚鹤观斋戒避暑,月余方归,在下亦随行前往,今先行别过。”说罢,他匆匆离去,也不等叶文卿话别。

叶文卿心道,安护卫今似有心事,却不曾细想,亦是转身归家。

------------------------------------------------------------------------------------------------------------夏至之,萧玉山依照先例,摆驾东离山,去那虚鹤观斋戒避暑,凡是政务,一律拣紧要的送入观中批阅。如此一来,这一月有余便成了萧玉山难得的清闲子,又少了许多里外跟随之人,委实自在无比。

皇帝还没来几,道观里师兄弟,甚至师侄辈的都知晓,现如今,储栖云乃是一等一的红人。就比方眼下,陛下于后山望仙亭打坐冥想,又点名要他讲经。

那望仙亭修葺于东离山顶,清晨登览,可见出壮景;傍晚连,则观暮残红;若是白,便见得北面崇山峻岭;若是夜,方能眺望东南二侧万家灯火。

自年幼之时,萧玉山被储栖云牵着登览此地一回,便再无法忘却,此后数年,寻遍由头,总算将四时之景看个遍。

眼下晨未消,偶有清风沁人心脾,委实舒。萧玉山却不在打坐冥想,正躺在玉簟上,手中夹一片绿叶,放在间吹出曲子来。

储栖云坐在石桌旁冲泡一壶珍眉茶,仍不忘调笑萧玉山吹得曲不成调:“错了,舌尖须抵在边沿,才不会漏风。”萧玉山虚心受教,又试了三五回,终归吹得有模有样起来。一曲终了,他支起身子朝储栖云望去,笑眼盈盈,恍若一朝至:“怎样?”

“极好。”储栖云斟好茶,招呼萧玉山过来。

萧玉山就坐,方要饮茶,却被那人扯着手腕夺去茶盏:“晨起空腹不可饮茶,先拿糕点垫垫。”说罢,储栖云夹起一块栗子糕,便送到萧玉山边。

萧玉山见他神情极认真,当即笑应了,就着储栖云的手咬一口,竟十分听话,全不似个皇帝的模样。

储栖云亦是笑了,眼见栗子糕只剩一半,还直往自己口中送,实在亲昵无比:“香甜。”萧玉山见他未免太不见外了些,故作嗤笑道:“你这人,怎么总捡旁人剩下的拿,衣衫也是,糕点也是。”

“你怎算得旁人?”储栖云说得理所当然,将真心全都放在谈笑间,“你是我储栖云心尖上的人。”听得此话,萧玉山竟是一怔,竟为一句话动容。他似乎想要掩饰,举杯饮茶,又故意转了话头:“你这茶……又犯了只冲不煎的病。”

“陛下又要说贫道痷茶。”储栖云不附庸风雅,又素来有些不羁与张扬,少不得为此辩上一辩,“好端端的清茶,放那些花椒大料一同煮,清香绕舌之顿无,味道也甚是古怪。”

“你倒还有理了?”萧玉山见话头已转向别处,局促顿消,笑问道,“当今风名士,哪个不以煎茶品鉴为风雅?你这一冲一泡,何异于牛犊饮水?”储栖云再为二人各斟一盏茶,继而率先抬腕饮尽,又说道:“贫道此茶乃化繁为简,正应了‘真名士自风’一语。”

“你嘴里总有三言两语,将有的说成没的,黑的说成白的。”萧玉山嗤笑完,再度饮茶之刻,也不知怎的,竟当真尝出储栖云所言的“清香绕舌”。

“我是有些口才,只可惜辩不来陛下的真心话。”说话间,储栖云猝然抬眸,一双星河似的眼望过来,玩笑之散去,只余缱绻柔情,“方才我都说了,你是我心尖上的人,你却不肯回应,还故意将话锋带偏了去。”怎又教他绕回来了?

萧玉山懊恼不已,但转念一想,什么话到了这诡辩之才口中,能绕不回来?萧玉山不得法,实在经不住那种凝望,子一软,无奈应道:“我都坐在虚鹤观中了,你还要怎样的回应?”

“这是依照先例避暑斋戒,勉强只算得一半真心。”储栖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