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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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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遍寻不到萧玉山及储栖云,赫连归雁气急败坏,叱骂连连,亲自带刀寻人。

“赫连王子。”储栖云忽然现身,与他遥遥相望,“这边请。”赫连归雁自恃辉月行乃是他的地界,并无多少防备之心,故而随储栖云走向茶室:“你有话要说?”

“是。”储栖云推开门扉,请他先进。

“你还是想问苍道人之死?”赫连归雁不疑有他,径直走入门中。

门里头,仅有一盏琉璃灯晕开昏黄光亮,赫连归雁看见,萧玉山背对门扉,静坐灯旁。兴许是因茶室之内太过寂静,这一盏琉璃灯旁,他似要化作一片水中孤岛。

赫连归雁几乎恍了神,缓缓走过去,说话时不将声音低些许:“你有话对我说?”那人却未曾开口,只孤坐在灯盏旁,挑亮烛火。

晦暗光亮骤然转明,赫连归雁这才惊觉,原来眼前之人并非萧玉山。不知何时,次迦与萧玉山换了衣衫,现下背对他挑灯的,只不过是个替身。

赫连归雁后知后觉,猛然醒悟过来,冷声喝道:“你竟还敢与外人共同设计我,看来上回就不该留你一命。”次迦却不说话,回眼与储栖云递一记眼神。储栖云按照原先所商议之计行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退出门去,反锁门扉。

门外一声落锁脆响,彻底断绝赫连归雁退路。次迦褪去萧玉山衣衫,高举琉璃灯,猛然砸在地上。

火舌舐布料,沿着那件衣衫一路游走,如涛渐起。

次迦仍旧跪坐在一旁,只是回身望向赫连归雁时,面决然。他已形容枯槁,火光之下,神情却是一如往昔,漠然至此,仿佛将要赴死之人并非自己。

“你疯了?”赫连归雁见火势渐大,想拽住次迦破门而出,却被那人决然挣开。

次迦退回原处,蓦地展笑颜,只是笑中含泪,如花至荼蘼,似厉鬼凄:“殿下定不会相信,这一我已期盼许久。”赫连归雁再度上前之时,大火已将次迦围住,任谁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得人了。

赫连归雁倚门扉前,讥讽问道:“这些时以来,你就一直期盼着与我同归于尽?”次迦不曾说话,跪坐于火幕之中,缓缓合眼,恍如疲乏至极。

赫连归雁恍然想起,他们初遇之时,是在望月边城夜宴之上。这个人自幼沦为脔童,经手数人,又沦落在言氏某王爷手中。

他似乎早已厌倦了之事,也腻烦了遭人玩,纵使身已情动,神情里头却总是懒惓而漠然。

初见之时,次迦正靠在原主人怀里,被灌了一盏烈酒。他衣衫不整,微醺时面带薄红,眸光转之间,却是疏离漠然,眼中只含着淡漠的微光。

赫连归雁犹记得,他觉得此人像极了珍珠,被大漠风沙磨去了光泽,虽已黯淡,但仍能一窥往瑰丽。

只可惜,他与萧玉山生得相似容颜。

初遇之景尚历历在目,而如今已是诀别时。

大火噬了次迦,火舌舐脸庞,次迦跪坐在地上,来期盼已久的解。赫连归雁沉沉叹息,自知再无法相救。

门扉已教储栖云自外落锁,赫连归雁破门而出,一连好几番冲撞,皆不得法。

生死关头,他低声喝问:“储栖云,你不想知道那老道是如何死的了?也不想知晓虚鹤观为何覆灭?”储栖云本趁机离去,却在听闻此话之刻,猝然驻足。他只犹豫了一瞬,便立时回身,折返门扉跟前:“你说。”

“先开门!”赫连归雁以手掩住口鼻,拽住最后一线生机。

“时至今,你还有筹码来谈条件?”储栖云冷笑连连,“说出来,或许我还来得及开门。”

“是望月边城的意思。”赫连归雁陡然又生恶意,语调间刻毒意味显而易见,“苍道人为你隐瞒身世,违反当初约定,不愿将你出去。言氏族人岂能容他如此作为,故而命死士与我一同去往将城,在虚鹤观水缸之中下毒,再一把火烧了证据。”

“只可惜,你师傅并未中毒,才遭死士削首。”

“当真?”储栖云乍闻此言,如遭当头霹雳,问话时声音近乎颤抖。

寻找因果缘由好一番,到头来,人还是因他而死。望月边城为了一个堪称泡影的复国之梦,竟害死百余条命,人心之狠厉可见一斑。

悲怆难言之时,心如刀割,几乎落下淋漓血水。储栖云望着门扉,看见薄薄绢布之上,映着火光,渐渐噬赫连归雁倚在门内的身影。

“那么,你呢?”储栖云由始至终怀疑赫连归雁,“你敢说你是干净的?”

“我并不曾参与其中。”赫连归雁虽已教大火入绝境,怒道,“苍道人之死与我无关!”

“但若不是你将我身份戳穿,又怎会害了百余条命?”储栖云冷声发笑,望着门上铁锁半晌,决然而去,“你,也该死——”

“储栖云!”大火席卷而来,铺天盖地,将最后一寸立足之地也噬。赫连归雁通身浴火,皮烧焦的气息令他作呕,痛楚更是游走于四肢百骸。可是,他却不甘就此赴死,猛然冲撞门扉。

大火早已燃上门扉,烧得它摇摇坠,再经得赫连归雁一番冲撞,终归轰然散落。

“我该死,你也活不成——”赫连归雁如恶鬼临世,自身后勾住储栖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