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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随意地搭在沙发上，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了几颗扣子。

陆垂青心里紧张起来，动作有些僵硬地掀开帘子，朝着肖展颔首，小心翼翼道:“肖总……对不起，让您久等了。”肖展眼皮都没抬，只是轻轻朝着面前的位置抬了抬下巴，示意陆垂青坐下。

陆垂青不安地坐下，服务员将菜单递到陆垂青和肖展面前，礼貌道:“肖总，陆先生，您们要用点什么？”陆垂青一愣:“不是已经点过餐了么？”服务员诧异道:“没有点呀。”陆垂青望向肖展，后者一副全然不介意自己随口说的理由被拆穿的淡然模样，面平静地点了自己的餐。

陆垂青知道自己被骗了，心里悄悄腹诽，又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肖展是老板，当然是他说了算，点了就是点了，没点也是点了。

陆垂青:“我想要出餐速度快一些的，有什么推荐吗？”服务员推荐了一些，陆垂青随便选了一个，又道:“麻烦帮我上两份，一份打包。”肖展:“帮同事带吗？”

“嗯。”陆垂青点点头，“肖总，这餐我请您吃吧。”肖展闻言缓缓地笑了笑:“是我把你叫出来的，还要你付钱吗？”陆垂青话语一，自己这么说好像确实有点不妥，像是肖展多抠门似的——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陆垂青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还帮我同事打包呢，这都要花您的钱，多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也不应该花您的钱。”肖展喝了一口柠檬水，不甚在意道:“随便你吧。”餐上来之后，陆垂青专心致志地低头吃饭，但也许是因为肖展的餐还没上，大老板现在无事可做，他总能隐隐地觉到肖展的视线淡淡地放在他身上。

陆垂青擦了擦嘴，迟疑道:“肖总，您叫我来是有事吗？”

“今天七福食品复牌，”肖展道，“你有什么看法？”陆垂青一愣，怎么也没想到肖展会问他这件事。他虽然自己做过七福食品的调研，可那都是业余时候的半吊子工程，那些东西在通价值评估的肖展面前不是班门斧吗？

他也确实研读了价值扫描的沽空报告，当然也可以按报告来说自己的看法，可这不就成了马后炮吗？

没办法，班门斧总比故意装懂的马后炮要好，陆垂青只好诚实地说了自己做了调研之后的看法。

肖展听完后，简单评价道:“方向正确，深度太浅。”陆垂青心里有些气，微微失落道:“好的，我明白了。”

“不过能找到正确的方向，这一点不错。”服务员此时来为肖展布菜，肖展拿起刀叉，沿着脊切开。他身上总是有股别样的气质，锋利、优雅与稳重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几乎无时无刻不透着一股魅力。

没有差太多的餐品，在肖展面前就像是米其林级别的厨师亲自呈现，在陆垂青这儿，还是和楼下商务餐吧里的经济套餐没什么两样。

陆垂青在那一刻，似乎清楚地知道了，自己面对肖展，会觉不安与希望回避。

一个人如果可以玩资本，那他必然也懂得如何玩人心。

说到底，陆垂青依然不认为肖展会把他视为一个平等对待的对象。经历了以前的那些事，他心里是有自卑的，现在的他懂得有独立的生活和人格的可贵，正在努力克服这种自卑的觉。

那些自甘堕落、自愿成为别人附属品的人的确不值得任何可怜，而陆垂青必然不是这样的人。

也许在工作上，肖展会认为他是一个可塑之才，但是在别上呢？这是最源、最难以撼动，永远刻在人心底里深蒂固的东西。

肖展对他也许只是出于好，这一点陆垂青一点也不生气，毕竟这是很正常的事，他当然也会对一个alpha有本能驱使下的好。

但是，在这种浮于表面的好之上呢？

陆垂青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第13章淡雅音乐环绕的西餐厅里，陆垂青的视线微微转向楼下，他倒不是在楼下发现了什么值得他注意的事，仅仅只是因为想在飘远的思绪中为自己的视线找一个聚焦。

如果真的问他，对肖展有没有好，当然有。他尊敬他，也希望从他身上学到更多的东西，他也觉得肖展很人，应该说很少有omega不会这么觉得。

这时，肖展拿过放在一旁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张薄薄的纸，放在了陆垂青面前。

陆垂青下意识低头一看，发现那张纸上只有两样东西，股票名称和股票代码，数量在三十支左右。

陆垂青诧异地抬起头:“肖总，这是？”

“你调研的股票这次评选没有进池吧。”肖展道，“最近市场的确把概念股和新股炒得比较火热，这是一个短线的机会。至于那些股票有没有价值，另说。这些是我公司的调研员初步筛选出来的有成为绩优价值股潜力，最近这半年也涨势比较好的概念类股票，你可以参考一下。”陆垂青呆了几秒，以肖展和方嘉铭的关系，他能知道这件事也不奇怪。可摆在他面前的这份文件，着实让他有些愕然。

看陆垂青没什么反应，肖展挑了挑眉，淡笑道:“怎么，你担心我用下一次的沽空目标来捉你？”陆垂青连连摇头，眼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