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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五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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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翔静等对方飘然下落,身坠面前,方微微含笑说道:“如今,你是不是要看我表演新学会的‘天禽五’手法?”夏侯巽点头答道:“我正想看看你在区区十以内便自诩学得纯的‘天禽七巧’招术及‘三元合一彩羽翻飞’的暗器手法。”夏天翔微微笑道:“抱歉,抱歉,关于‘天禽七巧’招术,我只蒙天羽大师传了秘籍图解,尚未开始习练。故而目前可以表演给你看的,仅有仓卒急就的‘三元合一彩羽翻飞’手法。”夏侯巽似乎颇觉失望,闻言之后,脸上神微变,沉片刻,无可奈何地点头说道:“你就先把‘三元合一彩羽翻飞’手法演来给我看看。”夏天翔将天羽上人送给自己那三长约六寸的五乌羽,取在手中,指着三四丈外一株古树,向夏侯巽微笑说道:“夏侯老人,请你在那株古树的树身之上指定一点。”夏侯粪巽手摘下自己黄衫之上的一枚布钮向前掷出,便听“夺”的一声,深陷树内。

夏天翔本有极好底,故对天羽上人所传“度世三招”及“三元合一彩羽翻飞”手法均能触类旁通,进境极速。如今当着夏侯巽及仲孙飞琼,益发神抖擞,故意卖,三“天禽五”竟均未向前直打,暗自默运回旋错劲,以把反手,往后掷出。

彩羽才一出手,立如三枚急箭,由斜转直,笔直上升,约莫升到三丈左右,倏然四散,漫天翻飞,使人看得眼花镣,美观已极。

但就在这令人神摇目眩之时,三鸟羽暮地由分而合,化成一道彩虹,快得宛如电掣星飞,不偏不倚地一齐打中那枚深深嵌在古树干上的黄衣钮。

仲孙飞琼面地瞥了夏天翔一眼,夏侯巽也点头赞道:“好漂亮的‘三元合一彩羽翻飞’手法,能在这短短期间有此成就,委实难得。”夏天翔双眉一展,正待答话,突见钉在树身上的三“天禽五”自动凌空飞起,投入夏侯巽的黄衫大袖之内。

这种情形出人意料,夏天翔不愕然问道:“夏侯老人,你怎么把我这三‘天禽五’抢得去了?”夏侯巽脸上的神,突然变得凄怆已极,目注夏天翔,缓缓说道:“你虽然学得天羽大师一点手法,但功力火候太以浅薄,本无法代表他与我抗衡,我八十年心愿一旦成虚,神涣散之下,似乎也快活不成了!”说到此处,自袖中摸出那三“天禽五”看了几眼,凄然说道:“我因慕此物之名,迹九州四海,五岳三山,经八十年之久才得一见,故而把它收起,作为我的陪葬之物。”夏天翔听得剑眉深蹙,想了一想说道:“你方才认为我在这短短的期间便能学得天羽大师的一些神妙手法,颇不容易。”夏侯巽点头说道:“实在难能可贵。”夏天翔目神光,扬眉问道:“那你何不给我一段时间,让我研天羽大师所传‘天禽七巧’秘籍,到时与你痛痛快快地斗上一斗,也免得你八十年心愿成虚,失望死去。”夏侯巽听得欣然喜,目注夏天翔问道:“那‘天禽七巧’秘籍,奥非常,你自忖需要多少时间方能研习到纯的地步?”夏天翔垂头思索片刻,朗然答道:“夏侯老人,对于你这等绝世高手,我不敢过份自诩聪明,五年如何?”夏侯巽高兴非常地点头含笑说道:“五年以后的九九重,我们在东岳泰山的南天门见。”话音方了,双眉一蹙,脸上神又由高兴转为悲凉,摇头长叹说道:“不公平,不公平,你这娃几天资颖悟,花上五年光,或许能把‘天禽七巧’秘籍研习到相当火候。但无论如何,决仍不是我夏侯巽百年功力的对手。这种不公平的约会,定它何益?我还是也效法天羽大师及三绝真人,勘透红尘,解了一生吧!”说完,右掌微扬,便自震天灵,愤然失望而死。

仲孙飞琼的心地良善已极,委实不忍见这些人间惨剧接踵发生,遂赶紧恭身笑道:“夏侯老人,不必如此,仲孙飞琼倒有一妙策,可使老人心愿完成,与天羽大师公平一斗。”夏侯巽闻言,手指那座经过山泉洒,此刻已在逐渐凝固的石坟,向仲孙飞琼讶然问道:“天羽大师坐化升西,所遗法体也已埋葬在这石坟之下。你难道能够生白骨以血,起魂魄于九泉?否则怎能使天羽大师与我公平一斗,完成夏侯巽八十年来的心愿?”仲孙飞琼嫣然一笑答道:“仲孙飞琼虽无生白骨以血,起魂魄于九泉之能,但确有法儿,可使夏侯老人完成心愿。”夏侯巽猜不透仲孙飞琼语中含意,不由心急如焚,催促道:“快说,快说,你这葫芦之中究竟卖的是什么妙药?”仲孙飞琼含笑问道:“夏侯老人,你认为由夏天翔代表天羽大师与你比斗一事,不公平之点何在?”夏侯巽应声答道:“他与我年龄悬殊,辈份悬殊,武学悬殊,火候悬殊,简直找不出一点公平之处。”仲孙飞琼又复问道:“倘若把这些悬殊之处一齐去掉,不就公平了么?”夏侯巽摇头叹道:“太难,太难,这些悬殊都是天然生成,决非人力能去。”仲孙飞琼嫣然笑道:“容易,容易,这些悬殊,只要我一句话儿,便可统统除去。”夏侯巽惑然膛目,仲孙飞琼秀眉微挑,继续笑道:“这些悬殊不平的症结所在,就是‘代表’二字,你也同样找位代表,不就公平了么。”夏侯巽目光凝注仲孙飞琼间道:“仲孙姑娘,你能不能解释得明白一点?”仲孙飞琼一指石坟,含笑说道:“这方法并非由我新创,坟中的三绝真人与天羽大师业已用过一次了。”夏侯巽仍未十分明白,夏天翔却已会意笑道:“我仲孙姊姊是要你也去找位与我年龄相若、资质相同之人,使他在五年之内,获传你一身绝学…”活犹未了,夏侯巽恍然拊掌大笑说道:“妙极,妙极,五年以后的九九重,由你研通‘天禽七巧’秘籍代表天羽大师,由我所传之人代表我夏侯巽,在东岳泰山南天门前彼此一会,果然极为公平,足能了却我八十年来的大愿。”仲孙飞琼笑道:“夏侯老人既然赞同我这个法儿,你便应该去寻觅与夏天翔年龄相若、资质相同的代表人选。”夏侯巽忽然目注仲孙飞琼大笑说道:“常言说得好:‘眼前即有佛,何必到灵山?’我就选仲孙姑娘作我的代表好了。”仲孙飞琼万想不到竟替自己惹上这大麻烦,慌忙向夏侯巽摇手笑道:“不行,不行,我不能作为夏侯老人的代表。”夏侯巽狂笑道:“我夏侯巽向来定意难口,不行也得行,你这女娃儿如此聪明,难道不知道随我五年,可以获得多大好处么?”话音方了,黄衫大袖随拂,本不容仲孙飞琼分说,便拂了她晕

灵猿小白、异兽大黄见主人被制,厉吼起处,利爪双伸,一左一右,向黄衫老人夏侯巽飞身猛扑。

夏侯粪“哈哈”大笑,右手弹指发力,左手凌空拂袖,一声锐啸,一片罡风,小白大黄又复双双栽倒,均被闭了道。

夏天翔明知自己功力比起这情怪异的黄衣老人夏侯巽来差得太远,但眼见仲孙飞琼及小白大黄齐被制倒,情急之下,也就不顾一切,向夏侯巽攻出一招蔷薇使者所授“蔷薇三式”中威力最强的“文君濯锦”夏侯巽何等目力?夏天翔才一出手,便被他看透这招“文君濯锦”不但变化莫测,神妙无方,连所挟劲气狂飚,也强烈得远出自己的想像之上。

眉头蹙处,不肯还手,微一飘身,闪出五丈。

夏天翔怎肯干休?追踪扑到,夏侯巽摇手笑道:“慢来,慢来,我不和你打,你方才所用的招术,是不是天羽大师传授?”夏天翔摇头说道:“这一招不是天羽大师所传,你既不和我打,可是不要我仲孙飞琼姊姊作你的代表了么?”夏侯巽听说那神妙招术竟非天羽大师所传,不由诧然盯了夏天翔两眼,面沉重地摇头说道:“不行,我非把她带走,传授绝技,作我的代表不可。因为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倘若我把她放过,万一另外寻不着与你资质仿佛之人,五年后的泰山南天门前,岂不定将伤心埋恨?”夏天翔情急之下,忽生一计,目光微瞥昏卧地上的仲孙飞琼,笑了一笑,淡然说道:“你若以我仲孙姊姊作你的代表,则五年后九九重的南天门前一战,又有些不公平了。”夏侯巽双目一瞪,愕然间道:“不公平之处何在?”夏天翔此时业已有成竹,神缓和地微笑说道:“你若要求公平,则有两点理由,不能以我仲孙姊姊作为代表。”夏侯粪问道:“什么理由?你若说得情通理顺,我就不要她做我的代表。”夏天翔笑道:“第一点理由是我仲孙姊姊业已获得与天羽大师功力相若的三绝真人的不少真传,倘若再加上你五年教导,成就自然比我要高,也就等于你与三绝真人联手欺负天羽大师,是否有点不大公允?”夏侯巽咦了一声,点头说道:“这一点倒是值得考虑。”夏天翔笑道:“第一点理由业已值得考虑,第二点理由就越发充足,因为我与仲孙姊姊情如手足,她既不忍伤我,我也不忍伤她,试想在这种情形之下,纵令互相勉强过招,又怎能真真实实地考验出你与天羽大师究竟谁高谁下?”夏侯巽静静听完,顿足长叹说道:“有理,有理,你讲得的确有理。我只好放弃仲孙飞琼,另外海角天涯地寻觅良材美质。”夏天翔笑道:“夏侯老人,你尽管放心,我为求绝对公平,再给你一段寻人的时间。”夏侯巽点头说道:“我懂得你的意思,你大概是要暂缓研习‘天禽七巧’秘籍,不愿占取早练的便宜。”夏天翔笑道:“你猜得对,我在明年二月十六开始研习‘天禽七巧’秘籍,也就是要你在明年二月十六以前,寻好良材美质的代表人选。”夏侯巽连连点头大笑说道:“好好好,这样确甚公平,想不到你这小鬼,倒和我真有点针锋相对。三‘天禽五’我且带走,等五年后九九重的南天门上,再原物还你吧!”话音了后,黄衣一飘,身形便在这玉簪峰头遽然消失。

夏天翔转身走向昏卧地上的仲孙飞琼及灵猿小白、异兽大黄,正待下手替他们解开道之际,突又听得有人叫道:“且慢动手,这道不能按照一般解法。”夏天翔回头一看,见是黄衣老人夏侯巽又复回转,目注自己,微笑说道:“我所用的独门闭手法,与一般解法大不相同,你必须向他们天灵百汇上重拍一掌,才会苏醒。”话完,再度飘身,宛如一朵黄云,直坠玉簪峰下。

夏天翔听得将信将疑,因天灵百汇乃是人身有数死之一,哪敢造次施救,筹思片刻,选择了异兽大黄作为试验,默运五成真力,向大黄天灵百汇上击了一掌。

说也奇怪,在通常情形之下,大黄天灵挨了这重一拳,不死也必震昏,但如今却在昏之中,倏然苏醒。

夏天翔摇头暗叹武功一道,委实无奇不有,纵穷尽毕生之力,参研所得,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在大黄身上试出灵验,夏天翔这才放心,继续向仲孙飞琼及灵猿小白的百汇间,各击一掌。

仲孙飞琼醒来,坐起身形,展目四瞩,见黄衣老人夏侯巽业已不在,遂向夏天翔问道:“那不讲理的老魔头呢?你怎样把他打发走的?”夏天翔事后回思,也不摇头苦笑,遂将适才急中得计,编造理由,遣走那位好胜无比的夏侯老人的经过,向仲孙飞琼细述一遍。

仲孙飞琼听完,向夏天翔含笑间道:“你怎会知道我在高黎贡山?并穿越那么难走的黑森林,找到天羽大师所住的听经谷内?”夏天翔说道:”我在哀牢山中遇见了仲孙老伯。”仲孙飞琼哦了一声说道:“你遇见我爹爹了?他老人家可曾找着‘风尘狂客’厉老前辈?”夏天翔摇头笑道:“仲孙老怕未曾找着‘风尘狂客’厉老前辈,但我倒碰着他了。”仲孙飞琼越发惊奇地问道:“我到处找他都找不着,你却与他怎样遇到?”夏天翔笑道:“我到大巴山左近的一个村店之中饮酒,厉老前辈恰好也在座,我们遂一同饮得酩酊大醉。”仲孙飞琼讶然问道:“你究竟跑了多少地方?怎的一会大巴山,一会哀牢山,如今却又到了高黎贡山?”夏天翔涎着脸儿笑道:“我这样千里奔驰,还不是为了寻找姊姊,好向姊姊陪礼谢罪。”仲孙飞琼柳眉双蹙,似嗔非嗔地目光微夏天翔,说道:“你又不曾得罪我,寻我陪礼谢罪则甚?倒是小白、大黄均曾对你不敬,我应该代它们向你深深致歉才对。”这几句话儿说得比较生分,夏天翔不苦笑说道:“仲孙姊妹,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姊姊对我绝情一走,曾经伤心得在巫山朝云峰头投崖自尽?”仲孙飞琼点头笑道:“你那幕彩表演,已经由小白告诉我了。”夏天翔蹙眉说道:“仲孙妹妹,你怎的还是不肯相谅?我对姊姊一切均出至诚,决非虚伪表演。”仲孙飞琼摆手笑道:“往事不必多提,我如今不是依旧与你…”夏天翔听出仲孙飞琼的语怠,不由心花怒放,展眉狂喜。

仲孙飞琼看着他那副痴呆呆傻笑的神憎,忍俊不地失笑问道:“你与我在祁连一别以后,都在作些什么?”夏天翔因自己在大巴山与鹿玉如发生的那桩风韵事,无法启齿,遂设法转圜地微笑说道:“那些零星琐事,等我慢慢再告诉姊姊,因为仲孙老伯付了一桩重要任务,要我与妹妹设法完成。”仲孙飞琼果被夏天翔轻轻掩饰而转移注意力,往下问道:“我爹爹付了什么重要任务?”夏天翔笑道:“仲孙老伯要我们设法使‘风尘狂客’厉清狂、‘绛雪仙人’凌妙妙、‘九天魔女’董双双等夫妇三人弃嫌修好。”仲孙飞琼听得秀眉微蹙说道:“这倒不仅是桩重要任务,也是一件莫大难题。”夏天翔含笑问道:“难在何处?”仲孙飞琼说道:“‘风尘狂客’厉清狂高做绝顶,‘绛雪仙人’凌妙妙与‘九天魔女’董双双怪僻无伦,若要他们来场龙争虎斗的生死之争,倒是不难,难就难在这‘弃嫌修好’四字。”夏天翔微笑说道:“若不弃嫌修好,怎能止戾修样?我的看法却与姊姊略有不同,认为这件事儿不太难办。”仲孙飞琼闻言笑道:“请讲,请讲,仲孙飞琼洗耳恭听,愿闻高论。”夏天翔笑他说道:“常言说得好:‘一夜夫百夜恩,百夜夫海洋深。’厉清狂厉老前辈与凌妙妙、董双双等,昔年不但是一三好的恩,并还生下鹿玉如、霍秀芸二女,足见情本深,只因误会生嫌,致为仇火所蔽而已。我们若能设法启发这三位前辈的往昔恩,或许能使他们旧情复炽,旧梦重温,自动自发地再修旧好?”仲孙飞琼听得不住点头,微笑说道:“论倒确是一番高论,但这要想启发这三位绝代奇人的往昔情,恐怕不是容易的呢?”夏天翔笑道:“我千里西来,苦寻妹姊不着之际,对此问题曾作考虑,但不知想得是否合用…”仲孙飞琼秀眉微挑,含笑接口说道:“请讲,请讲,我这里再度恭聆高论。”夏天翔笑道:“我认为最容易启发夫之间往昔恩的所在,便是他们的定情之处。”仲孙飞琼咦了一声,惊赞道:“你这种见解着实辟,沟红叶,路值蓝桥,灯火生平,杯盘笑语,那种初倾情愫、相敬如宾的‮趣情‬,果足令人悬想毕生的呢!”夏天翔看了仲孙飞琼一眼,得意笑道:“故而我想倘若能将厉清狂、凌妙妙、董双双等三位老前辈,设法引到这高黎贡山凝翠谷中的莫愁石室之中,最好再有鹿玉如及霍秀芸在侧,则他们夫父女,团聚一室,往昔情,重茁心头,大概便可百戾齐消,干祥毕集的了?”仲孙飞琼点头笑道:“你这种想法极合人情,值得一试。”夏天翔见仲孙飞琼完全同意自己所说,不眉飞舞地笑道:“仲孙姊姊,你既同意这种办法,我们就应该先去找寻厉老前辈,寻得以后,由我把他诳到莫愁石室,你则再去邀请‘绛雪仙人’凌妙妙、‘九天魔女’董双双,至于鹿玉如及霍秀芸,能够遇上最好,万一她们不在眼前,也就顾不得了。”仲孙飞琼笑道:“你知道‘风尘狂客’厉清狂厉老前辈如今踪迹何在?”夏天翔答道:“这倒并不难猜,因为我已把凌妙妙、董双双所化身的黄衣老人,要找他一了当年旧债之语,告诉了厉老前辈,则他极可能正在祁连山绛雪岩左近徘徊,慎重考虑如何应付这两位当年旧侣之策呢!”仲孙飞琼问道:“你这样说法,是否要与我一同走趟祁连?”夏天翔剑眉双扬,反向仲孙飞琼问道:“仲孙姊姊,如今你学会了‘无相勾魂龙飞三绝’,我学会了‘蔷薇三式’及‘度世三招’,难道还怕祁连群凶?此行倘若遇上‘九首飞鹏’戚大招或‘白头罗刹’鲍三姑等,我定要请他们尝尝我新练的手法。”仲孙飞琼摇头笑道:“谁说我怕祁连群凶?

”话方至此,忽然目注夏天翔问道:“我知道‘度世三招’是天羽大师传授给你的,但‘蔷薇三式’又是哪里学来的?”夏天翔知道自己把话说漏,只好笑道:“‘蔷薇三式’是‘蔷薇使者’临终所授。”这“临终”二字,把仲孙飞琼听得大吃一惊,急急问道:“怎么会是临终所授?难道‘蔷薇使者’竟…”夏天翔神凄怆,接口点头说道:“‘蔷薇使者’是位有道高僧,也就是数十年前名震乾坤的‘仟情居士’徐香圃。但这位老人家业已坐化,在坐化之前,把毕生功力转注给我,并传了极其微的‘蔷薇三式。”仲孙飞琼又是叹又是好奇地目注夏天翔,问道:“既有这等重大之事,你怎么还不把详尽情形,对我细说?”夏天翔笑道:“仲孙姊姊,你先去把青风骥找来,我们一面飞驰,一面叙述,不是好么?”仲孙飞琼闻言点头,向峰下天愁涧中发出一声清啸。

啸声甫落,青风骥骄嘶的声息,便自天愁涧中腾起。

仲孙飞琼向灵猿小白、异兽大黄说道:“小白、大黄,你们且下涧去,把青风骥带到玉簪峰脚与我相会。”灵猿小白忽把右爪一伸,爪中托着一团黑忽忽之物,向仲孙飞琼低叫几声,然后才与异兽大黄双双闪电飞星般直下天愁涧。

夏天翔讶然问道:“仲孙姊姊,小白爪中托的是件什么东西?”仲孙飞琼笑道:“小白说是天羽大师所豢的那只黑猿在殉主之前送给它的,是一枚用处颇大的毒蛇丹元。”夏天翔闻言顿悟,知道定是自己在森林中利用“雪山冰奴”冷白石所赠的冰魄银光霰击毙的那条似蛇非蛇、似蜈蚣非蜈蚣的无名怪物的那只竖目。

两人驰下玉簪峰,小白、大黄,及那匹异种龙驹青风骥,已在峰下相待,仲孙飞琼遂与夏天翔一骑双乘,北奔祁连而去。

夏天翔这些来,对仲孙飞琼相思绝,如今一骑双乘,玉人在抱,自然不住着意温存、轻怜。仲孙飞琼情已久,自然暗暗享受,任他温存,就在这一段旎行程之中,夏天翔于仲孙姊姊耳边低低尽诉离情及别来经过,但仍然保留了那段见不得人的荒唐事儿,不好意思说出。

龙驹健足,缩地有方,数以后,便已到了雪地冰天的祁连山内。

既到祁连,仲孙飞琼遂命小白、大黄分头寻觅“风尘狂客”厉清狂,青风骥也随其任意游行,自己则与夏天翔眺览烟岚,挽手漫步。走到一座峰,夏天翔目光微闪,瞥见峰脚走过一位青面虬髯的老者,不剑眉双轩,暗提真气,高声道:“重筛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纲细长。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风波不信菱枝弱,月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轻狂。”仲孙飞琼静静听他毕,含笑问道:“你怎么突然高玉溪生李商隐的这首无题七律,并加上‘传音入密’的功力则甚?”夏天翔笑道:“峰下有我一位旧识经过,故而特意惊动于他,使他上峰找我。至于加上‘传音入密’功力之故,则因‘风尘狂客’厉老前辈最诵这首李义山的无题七律,他若人在附近,听见声,必会自动寻来,岂不省得我们找了么?”仲孙飞琼听得失笑说道:“你的花样真多,峰下旧识是谁?听他上峰的身法声息,功力不俗,好像已将到达了呢。”夏天翔低声笑道:“好姊姊,请你暂且回避一下,这人对我关系大大,让我耍耍猴子,表演一场好戏给你看。”仲孙飞琼虽然心中微诧,但仍含笑点头。身形闪处,藏入一块嵯峨巨石之后。

夏天翔装作若无其事,青衫飘拂,负手独立崖边,眺览远峰秀,口中声又起,的仍是义山名诗:“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