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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边走来,“自己就把坏人打跑了。”我从地上捡起钥匙,转身继续开锁。
“我没有打他。”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
雁空山似乎轻笑了下,等他再开口时,声音已经近在咫尺,仿佛就贴着我的耳朵。
“余棉,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手一抖,忽然就不会开锁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是要跟我求和吗?
其实这几天我早就不生他气了,只是也不知道要如何结束这种状态。他现在来问,倒也正好。
我胡转动钥匙,将院门打开,刚想说自己已经不生气了,雁空山却好像误会了我的沉默,从后头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
“对不起。”我错愕回眸,他看着我,又认真地说了一遍:“那天是我语气不好,对不起。”他这么诚恳,倒得我很不好意思。
阿公说得对,就算关系再好的朋友,劝人也要讲究方式方法,也要替对方考虑,不能总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这样太自我了。
“没有,我…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一时无话,耳边唯有风拂过树叶的轻响,以及树上知了的鸣叫。也不知是张叔家还是哪家的狗忽然叫了,一辆自行车打着铃从不远处经过。
我能觉他的目光游走在我的头发,脸颊,和脖颈,这种细致的描摹让我耳尖发烫。
手腕被他握着的地方,好像要着火。
总觉他又变黄了,但两人离得太近,突然抬头去看他头顶会很奇怪,我只好将视线放到了别处。
“那个…”雁空山松开我的手,轻轻说道:“晚上早点睡。”他转身要走,我咬了咬,行动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成了“冲动”的提线木偶。
他的手还没来得及完全垂落,我反手一把握住,因为紧张而隐隐颤抖。
“等等!”明明没有做什么剧烈运动,呼却莫名急促起来。
怎么办?要怎么办呢?
大脑哀嚎着,身体却仿佛自有打算。
“我有话对你说。”不给雁空山拒绝的机会,我将他强行拽进院子,随后还关上了门。
大门隔绝了外头的一切光线,院子里黑黝黝的,只能看到一点物体的轮廓。屋檐下原本还有一盏应灯的,只是今天不知怎么的,竟然没有亮。
我松开雁空山的手,背抵着大门,以确保我说完想说的前,他不会逃跑。
照理说对方不是这样的人,但我还是有备无患。
“余棉?”雁空山可能也没想到这种发展,话语里有丝迟疑。
“那晚我说了你的名字对不对?”这句话没头没尾,很容易让人摸不着头绪,但我知道他一定明白。
喝醉酒那天,着他告白那天,我一定,也只可能说出他的名字。我没有认错人,也不可能认错人。所谓的“认错人”,只是他对这件事的一种自认妥帖的“处理”。
雁空山久久没有出声,如果说方才他还是一座融化人的暖炉,那现在他就是一座拒人千里的冰山,妄图用沉默让我知难而退。
我才不会退。
“你想知道刚才付惟说了一半的话是什么吗?”我阻止付惟说出口,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这件事,我喜雁空山这件事,他不应该从别人嘴里知道。他只能从我这里知道。
我不清楚今晚到底是不是一个告诉他的好时机,但有时候就是这样的——长久的心准备,比不过偶尔的灵光乍现。
成功就是成功,失败就是失败。告白这回事,不存在虽然不喜你但欣赏你心布置的告白场景而接受你这种可能。
“我有一个社账号,他就是从那上面知道我在青梅屿,在书店,在这里。我经常在上面分享自己的常和心情,因此他知道,我最近喜上了一个人…”
“余棉。”他突然打断我,叫着我的名字,不复往的亲和,是一种提醒,也是一种警告。
我只是短暂停顿,却没有停下。
“我喜的人,比我年长九岁,开着一家书店,有个可的小女儿,一直是个异恋。”我抬头看向他,“我喜你,雁空山。”雁空山闻言什么也没说,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带着丝悬在头顶的铡刀终还是落下的无奈与惆怅。同时间接应征了我的猜测——他果然早就知道我喜他了。
“余棉,你太…年轻了。”他兴许是又想说我“小”,临到头想起我不听这个词,给改了。
但改的也没好到哪儿去。
再再一次听到他这套论调,比起不服愤懑,更多的还是沮丧失落。
这比说我“幼稚”还让人绝望,毕竟幼稚我还可以试着成起来,但年轻…我没有办法平白无故增长年龄,一年内长得和他一样年纪啊。
“你还分辨不出,哪些是你真正该喜的,哪些是你人生的过客。”雁空山道,“我和你说过的,我不相信情,我也不需要情。我不值得你喜。”我有点伤心,并不是伤心他的拒绝,而是他话里的意思,像是连喜都不让我喜了。
“你可以不喜我的,我和你说这些,也不是让你一定要接受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没有关系的,你不喜我,我一直知道的。但喜这种事,我自己也控制不了,所以我还是会一直喜你的。”我想了想,定下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