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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问题出口的那刻，昭崖心中，其实也有一瞬间的刺痛。

平心而论，这些年湛陵对他忠心耿耿，甚至不惜泯灭佛，弃了逍遥道，甘愿做他昭崖手中的一把所向披靡的刀。

放眼六界，他再也找不到比湛陵更好的金甲首座。

可那抹刺痛，比起被月清尘直戳心事带来的巨大寂灭相比，却微小得不值一提。

连他自己都不敢直面的情，连他自己都觉得憎恶的情，一直在心底怕给人瞧见。可如今，却被最怕知道的那个人毫不留情地翻了出来，多年隐忍几乎毁于一旦。

所以他非要在今天，将他与湛陵间那层万年来视而不见的遮羞布捅破不可。

他跟他多像啊，像到看湛陵受伤，看湛陵不知所措，昭崖竟有种近乎自的快。

沉默，长久的沉默。这问题太难，湛陵不知该怎么回答，更不知该从何答起，以至于不得不开口时，只有干巴巴一句辩白。

“帝君，”他说，“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我对你从无二心。”

“为什么从无二心？”昭崖却不肯放过他:“回答我。”

“帝君，”湛陵非但不肯正面回答，反而另起话头，“我刚刚在下界，发现了一件趣事，你想先听听吗？”说完，不待昭崖否定，他先飞快地继续道:“季棣棠死了。就在刚刚，他替云琊挡雷劫，被五雷劈中，化成灰了。我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直到刚刚，才终于想起在哪见过。”昭崖不说话，湛陵抬眼与他对视，语气不容置喙:“当年神尊处置太子遥华，定的也是雷刑。我之前未见过遥华，也不知他陨落时会有什么异象。可行刑那的异象，我看得真切，与今如出一辙。所以那受刑的，不是太子遥华，而是狐王。是狐王替他受了那一劫。”昭崖不为所动:“你想说什么？”湛陵忽然动起来:“调换死囚这么大的事，神尊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敢这么做，一定是神尊默许，或纵容，甚至直接安排。帝君向来心细如发，必然有所察觉，那时去找雷君，就是问这件事吧？”

“是，”昭崖不屑跟他绕圈子，“那又如何？”

“帝姬之所以要与神尊为敌，就是因为怨神尊不念旧情，杀了她的亲弟弟。”湛陵动到在他面前来回踱步，“如果你早早将此事告知帝姬，后面那一系列的祸事，都不会发生。帝君——”他看着昭崖，一字一句:“我一直以为，你是被无奈，为了自保才与容嫣结盟。可如今才知道，谁是织网者，谁是那网里的鱼，原来都该颠倒过来。”那些年，昭崖看似一直被动，可实际上，他下出的每一步险棋，都将主动权牢牢捏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