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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他翻起的风还不够?还是说,那些人命在你眼中,本不值得一提。”云琊也笑,却是自嘲的苦笑,“我也希望是我错怪你了。可我总看不懂,你究竟想做什么。你下一步棋能看到五步以外,我连三步都看不到。我杀不了沧玦,因为我杀不了苏羲和。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你应该早就知道,而且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你与他何仇何怨,为什么让我杀他?这些我以前从来不问,现在也不想问,可我不想,咳,咳咳咳,总被人蒙在鼓里当傻子耍!”
“够了,”季棣棠递了杯水给他,“你先好好休息。”
“不必,我现在便走,”云琊一掌推开他的手,茶杯跌落,清水洒了地,“季棣棠,我一定会杀了沧玦,但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你记着,等杀了他,我就再也不欠你了。”第227章富贵花(七)可他到底没能亲手杀了沧玦。
云琊永远也忘不了,当年,在百鬼世的终局之战来临前夕,他们竭尽全力才终于打探出,下个月的月圆之夜,就是沧玦魔力最为虚弱的时刻。
于是最后一战的子就定在那夜,除了击杀魔尊的把握更大外,也有想借着那轮白玉盘,讨个圆好意头的意思。
只是没想到,那个夜晚格外黑长,也本没有月光。
可那并不是消息出错了,而是不知从哪飘来铺天盖地的雷云,遮蔽了那轮明月。
云琊早早便与月清尘和洛明澈约好,要同去万古如斯斩杀魔尊。他生来就仿佛跟雷特别投缘,眼看着雷云挨近,本是不该怕的,可没想到,随着头顶那些黑云越飘越近,无数劈裂天际的巨雷在眼前炸开,云琊却没来由地腾上心惶然。
因为他觉得全身的灵力突然变得不受控制起来,都被牵引着向体外奔涌,仿佛要尽数被入上方雷云中了。
可那些云挡在通往万古如斯的必经之路上,云琊本避无可避。
天地剧烈震颤,就在云琊打算硬闯过去的时候,一袭悉的绯衣却从云间破出,几步来到他面前。季棣棠拦住云琊的去路前头,第一句话便是:“阿琊,跟我回阁里去。”自那年云琊负气从花间酒离开后,他们二人几乎再没见过面。他不知道季棣棠究竟与魔尊有何冤仇,却也明白如果季棣棠不想让他知道,他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知道,于是便不再费心去想,只想方设法将自己的磨得更快。
当年把话完全挑明了之后,云琊就将破山河留在花间酒,自己回了昆梧山。他想等伤养好后再上山,于是先在云舟镇里找了间客店住下。然而第二天,就从自己头见到了那杆。
云琊冷着脸将从窗户里扔出去,想了想,觉得会给店家添麻烦,就又拾了回来。他不想再回花间酒一次,于是就近将银丢进海里。看着尖被翻滚的海彻底没,云琊没觉得松了一口气,反而切切实实到心痛。
他用惯了最好的,往后即便找到了替代品,也都不会有最初那杆用得顺手。
可是第二天,云琊再次从头看到了破山河,整杆干干净净,锋利如初,没有一丝海水侵蚀过的痕迹。
云琊怀疑季棣棠在上施了咒,因为没有人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入他的房间,放下这杆。他拒绝再继续用它,是因为它实在像极了一方在风一度后给予另一方的补偿,或者说,赏赐。
其实云琊最在意的不是“他上了季棣棠的”这件事本身,而是这件事发生后,季棣棠没有对他提过只言片语。
那个人似乎打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听了南琼的话,云琊已经将前因后果猜得清清楚楚。他承认是自己鲁莽,也知道那天晚上如果没有季棣棠,自己肯定不会好过。但他不喜被人蒙在鼓里,所以觉得也无法再面对季棣棠,跟对方共处一室都觉得难受。
可当云琊真的从花间酒逃出来,在客栈里静下心,云琊不得不开始思考那件事本身对自己的意义。
其实,他犹豫起来,虽然完全没印象,但按理说,既然是自己中了暗算,那自己才应该是主动的一方。而季棣棠或许是出于好心,或许是顺水推舟,总而言之,季阁主愿意屈尊降贵、牺牲自我来帮他,也并非绝对不可能的事。
只是按照云琊对季棣棠的了解,可能比较小就是了。
但这个问题的关键,其实从来也不是谁占了谁的便宜这么简单。
他喜季棣棠吗?
云琊知道恨一个人是什么觉,却不知道喜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或者说,不知道怎样才算真正喜一个人。他心如麻,绕了半天也没解开这团麻,索不再去想,转而思考起另一个问题。
他很想继续用破山河,却不想让它以嫖金或恩赐的名头待在身边。他不想成为两人中被看低的那一方。
他要给季棣棠一样更好的东西,就当他是从对方手中买下了这杆。
云琊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会儿,觉得头疼起来。他知道季棣棠不缺钱,眼光又高,寻常物件本看不上。而自己常年在山里清修,除了修行之外的东西没几件,除了灵石,也实在没什么能给的,不过既然知道季棣棠从头到尾都是把他当使,云琊倒突然生出了一个主意。
于是他回到帝都,去全城最好的珠宝铺子里定做了一个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