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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口中“呜呜”直叫，却再说不出半个字，一旁风楼眼睛红到要滴出血来，一身赤衣袍上亦早已沾了血与土，明显是痛苦又狼狈至极，怒吼道:“君长夜，冤有头债有主，若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冲我来！冲我来！”连在他与风桐之间的绳索已被风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放出火来烧断了，纵然双手双腿都已被紧紧缚住，可风楼仍倾尽全力向前挪动，只希望能再靠近君长夜一些，想把他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也好放风桐一条生路。

那是从小陪他到大的近侍，虽然这人向来不是他最喜的，也时常肚子坏水，但一向机灵听话，忠心耿耿，无论他想要做什么，这人都会跟在一旁，都会想尽办法帮他达成心愿，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可惜无论风楼如何努力，却也再来不及阻止君长夜落进风桐口的那一刀，他眼睁睁看着成股的鲜血自落刀处迸溅出来，溅在君长夜身上，溅在风桐脸上，无尽的血混着雨水在地上蔓延开来，活像风楼以前在猎兽时见过的巨型灵兽哀鸣着倒地时的情景，像是用鲜血画就的一幅画，丽至极，用的是最悲哀的颜。

风楼呆愣般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那曾陪伴自己多时的少年彻底没了气息，他觉得自己似乎是该伴着雨哭一场，口却闷闷的，似是突然间麻木了，就在这哭无泪之际，却听得自方才起便一直沉默的君长夜终于开了口。

“我记得古越王走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像是他无辜枉死，连上苍都看不过眼。可惜上将军没来得及替他报仇，今，我便替他一并报了，以告王上在天之灵，”君长夜闭上眼睛，道:“风桐，你作恶多年，本该千刀万剐，仅得这般死法，实在太便宜你了。

但事到如今，就这样吧。”第113章波未平风桐已经死了，下一个会轮到谁？

洛青鸾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连眼泪都忘了要往下落，仿佛已经完全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了，她不愿相信长夜竟真做出残害同门这等骇人听闻之事，可事实摆在眼前，实在由不得她不信。

他，是真的不打算再回头了吗？

风楼低垂着头跪坐在地上，脸上是一派木然之，有脚步声渐行渐近，一步，两步，终于停在身边，他缓缓抬起头来，隔着细密雨帘，正好与居高临下的君长夜对上了眼。

那一瞬间的觉其实很奇怪，二人一坐一站，却都将彼此脸上的表情看得很清楚。风楼觉得对方眼中没有森然杀意，甚至连恨意也聊胜于无，有的只是几分意兴阑珊般的不耐，不像是急着报仇，倒像是在等待什么。

他在等什么？

“君长夜，你不许伤他！”洛青鸾看不到二人之间的暗汹涌，只心以为君长夜终于要对风楼下手了，便再度挣扎起来，高声道:“你别忘了这是在什么地方！我小叔叔很快就会察觉了，你还不快跑，是要等人来抓你吗？”纱缦华瞥了洛青鸾一眼，正开口说句什么，却忽听得楮桀带点不可置信的声音:“圣女，不好了！洛家已经发现有人在秘境动了手脚，已经有大批仙家修士在往这边赶，其中还不乏化神期的高手，咱们的护罩支撑不了多久，事不宜迟，还是快离开吧！”

“怎么可能？”纱缦华显然不信，“那隙隐蔽至极，怎么可能轻易被发现？更何况又有妖王带着妖众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上在水一方，怎么连冷北枭也没拖住蘅芜君吗？”楮桀顿时急了:“哎呦我的好圣女，您可别忘了，现在在在水一方的大乘期修士，可不只是蘅芜君一个，还有那姓云的也在，稍有异样便能察觉，就算是妖王也不能以一敌过二呐。”纱缦华沉片刻，似乎觉得他说得有理，当即斩钉截铁道:“走，把他们都带走，不许伤了命。”

“来不及了，”楮桀更焦急道，“那些人很快便能赶到此处，与其带这么多累赘拖慢速度，不如只带望舒君的三个徒弟，那姓风的和梵音宗的走，其他的都就地杀了。”

“不行，他们对兄长的伤情都有用，必须全部带走，”纱缦华很坚决地摇了摇头，随后高声道，“长夜，把风楼带过来，现在留着他还有用，等回了魔再处置不迟。”君长夜就好像一直在等这一刻似的，他最后瞥了风楼一眼，便弯下重新捆好了对方身上的绳子，然后将风楼拉了起来，拽着绳索的一端向纱缦华快步走去。

风楼一言未发，只任由他扯着走，但看向君长夜的眸中却有疑云丛生，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纱缦华很快自君长夜手中接过绳索，并把它给一旁的楮桀，然后自怀中取出一个饰着蛇纹的暗红香囊，又从其中取了些粉末出来，一扬手抛洒在空中。

雨势已渐小了，有极浓烈的香味瞬间在空气中蔓延开来，那味道神秘又引人心神震颤，是君长夜从未闻到过的。

大地很快震颤起来，地面裂开了一条又一条巨大的隙，又有一盏盏红的光点自地下冒了出来，起初不知那是什么，但直到离近了才看得出，那竟全部都是蛇的眼睛。

一双，两双，三双……九双，整整九双十八只眼睛，全部出自一条巨蟒的身上。

那便是魔族圣女的九头蛇。

纱缦华呼哨一声，那条硕大无比的蛇游了过来，蛇身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