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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从袖中取出一炷材质奇特的香，放到周边摇曳的灯烛中点燃了，等那香气变得平稳一点了，便拿起来，在上人口鼻处微微晃了晃。

那香，能使处于混沌状态之人神魂清醒。

果然，古越王很快悠悠转醒，睁开眼睛后先是恍惚了一阵，然后没什么神似的拥着被子，轻声问道:“他走了？”君长夜点点头，本还想说点什么，却见古越王突然冲他警告似地摇了摇头，紧接着，便见长公主自门口匆匆走了进来，一见到二人，便急切道:“我方才见那厮……郦觞出去了，他没敢放肆吧？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阿姊莫紧张，”古越王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要紧的，随便聊聊罢了。”说完，他又像平常一样，对那眉目明烈的女子淡淡笑道:“阿姊，能陪我出去走走吗？这几一直在暖阁里，都要闷坏了。”那话中带了点撒娇意味，就好像回到他们的少年时代，那时他还是个把自己锁在深认真用功的未来储君，有时念史书策论念得倦了，也会偷偷央求他的王姐给他讲讲外的故事。

而那时顽劣不羁的小公主恨姝每次扮男装偷溜出玩，总会冒着被父王母后发现的危险，从外给他带会些外面小孩玩的稀罕玩意儿，有时候是泥人糖画，有时候是风车布偶，然后对着这些被母后斥为破烂的东西为他绘声绘地讲自己在外面见到的新鲜事。

每次讲完故事，她都会托着腮，在一片烛光摇曳里捏捏他的小脸，笑道:“你呀，且安心念书，争取做个圣明君王，振朝堂，平世，将来自有阿姊替你好好护着这越国江山。”那时他总会一脸严肃地认真反驳:“阿姊总有一天要嫁人的。”

“我不嫁人，”她不在乎地摆摆手，“别人还不如你好，若本公主不喜，谁都别想勉强我。”十几年后的此刻，殿外秋意萧瑟，寒霜重，已经长大的公主恨姝推着轻便的轩辕椅走过长长阶，停在汉白玉阑干边，忽轩辕椅上沉默许久的清俊男子开口道:“母后之前一直很担心阿姊。”恨姝一愣，不详的预袭上心头，她走到轩辕椅前，俯下身去握住他的手，道:“什么？”古越王任凭她抓着自己的手，继续平静道:“在孤看来，阿姊无论品貌才学，都是六国王族适龄女子中拔尖的，求亲者自然络绎不绝。孤前阵子想着，也该是时候为阿姊选一位王夫了，便派人仔细在递来的名帖里挑了一挑，略选了几位家世人品都与阿姊登对的，想找个子请阿姊亲自择一位中意的。”

“我才不要！”恨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早说过了，谁嫁谁嫁去，我不嫁！”

“莫要胡闹，”古越王蹙了蹙眉，“若阿姊不愿挑，孤看前燕那位上将军就很好，不论相貌、武艺、才学、家世，都足堪与阿姊相配。若阿姊没有异议，此次燕王寿宴，便由长公主殿下代孤去吧。”

“你才是胡闹！”恨姝觉火气蹭蹭往上冒，一下站起来，怒道:“我是古越的长公主，如今古越内有心怀叵测之徒，外有虎狼熊豹之敌，敢问王上，叫我如何安心离开？”

“正因如此，”古越王轻声道，“王室才不能后继无人。”越王一支向来子嗣稀薄，他们父王更是个中翘楚，所得子女中只有他们姐弟得以平安长大，如今古越王身体又是这般光景，本不可能有自己的子嗣。

“等阿姊有了小王子，”古越王很温柔地笑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很美好的画面:“孤便为他选几位顶好的师父，教他习字，骑，礼仪，各种有趣的杂学，喜什么便学什么，待大些了，便教他如何处理朝政，如何做一位好的君王，最好他能像阿姊一样聪明，这样我便能很快将王位传给他，自己去游山玩水。”恨姝沉默了许久，别过头去了鼻子，这才点头道:“好，我替你去燕国。可是……”

“如今朝内局势平稳，没什么可担心的，”古越王安抚道，“寿诞贺礼我已备好，阿姊届时去礼司取便好。”他这话说得不留余地，恨姝知道她这个弟弟看似温和，其实一向有主意，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便没再言语，一路将他送回寝殿，这才策马回公主府去了。

她走后，古越王在案前处理了很多堆积的奏本，直到夜深了，才搁下笔，似乎是终于打算休息了。

君长夜端了一碗安神汤走到他身边，轻声道:“王上慢用。”古越王看了那汤一眼，突然道:“小郎中，你不是凡人，对吗？”君长夜一时间没言语。

“别否认，孤曾见过与你觉很像的人，”古越王淡淡一笑，“你为何而来？”君长夜不动声道:“此乃天机，不可。但希望王上相信我，绝不会做对您不利的事。”古越王只以一种探究的目光盯着他看了一会，便继续饶有兴味地问道:“你们修士是修灵的，能不能做到缩地千里，来去无踪？”我还不行，君长夜默默想道，但我师尊行。

当然，为了维护修士的脸面，他决定很不要脸地撒一次谎，当下点头道:“可以。”

“那太好了，”古越王笑眯眯道，“能帮孤办件事吗？”君长夜:“……”对着跟师尊这么像的人说不出拒绝的话怎么办。

他有点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