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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诅咒自己吗?我做饭的时候觉得很香,凉了一会儿,尝一口,就把早上吃的都吐出来了,还要拖地打扫。我想吃你的泡面,也吃不到,这种觉太难受了,我可以让自己去死吗?”全都是实话。一直,一直,他在想的。说出来也没有那么难,但也没有,那么快,那么足。

杨剪那边静了一会儿,十几秒是肯定有了,“你是认真的?”这问得实在有点僵硬。

“我不知道啊,我去找你吧。”李白又开始画桃心了,好多好多个就像吹泡泡,“一时半会儿你回不来,但明天下午就有机票了,我坐飞机去找你。”杨剪却说:“我回去找你,今天。”他好像要发火了,但又拼命制住自己,息声很重,他沉沉地,慢慢地和李白说:“不要挂电话,小白,先找个地方先坐下。”李白很乖,他立刻坐回电脑前,窗户还大开着,他的网重新连上了,方才的聊天记录奇迹般地没有丢失,就停留在那段最新的对话,他在骂人,好像骂错了,因为小e说的是多么正确——最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第31章我平时很乖“你觉得最让人伤心的事或物,是什么?”李白两只手在棉服口袋里,抬眼望住蓝口罩上方的那对慈眉善目。

他仔细想了一会儿。

被老板堵在储物间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小票单据却一张钞票也没装的钱包?用习惯却生了锈的剪子,充不上电的手机,早起的很冷的冬悉摊位剩下的最后一条死鱼,从树梢摔到水泥地上又被自己一脚踩过的软柿子。

拖拉机、大雨天、梦中哐当哐当的铁轨和遥远的村庄。

“《鼹鼠的故事》,那个动画片,”他最终说,“看到里面的小鼹鼠哭,我就会特别伤心。”

“是‘最’吗?”

“嗯,”李白点头,“它钻出来,下半身还坐在里,一哭还会拿两只手眼睛,泪水冲到外,胡子动,眉也动,平时没有台词,只有哭的时候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像个人。你自己的事放在别人那里,别人不会伤心,但小鼹鼠哭起来可以让所有人都觉到一样的伤心难过。”医生也点头,比李白更富有技巧,随着他的断句而有节奏地表示肯定。听完他笑了,眼角的鱼尾纹叠了好几层,两手叉起来搁在桌面上,他又问李白:“那最让你开心的呢?”那个“你”字被咬得很重,还有刻意的停顿,这就更难回答了,跟刚才的问题本不在一个级别上。因为李白觉得对于自己来说开心的事情有很多,不必足他人的标准,硬是要他评选出一个“最”来,未免不讲道理。

比如现在,想到早上吃的蒸到汁把面皮浸透的小笼包就会很开心,想到杨剪正在门外等自己,他就更开心了。

那时杨剪好像真的在害怕,害怕他死掉,年初一当天就回来了,也不管临期机票有多贵,不说航班和出站口,不让人去接。到家是晚上十一点多,把钥匙推进锁孔,一重,两重,门开了。李白蹲在沙发上等。

杨剪脸灰暗,风尘仆仆,原地站了一会儿,手搭着行李拉杆,另一只手垂在身侧,小指挂着一只招财猫情侣钥匙坠。李白给他的那只是花猫,穿红衣服,是他这一身黑里唯一一处鲜,棉绒材质,晃晃悠悠,圆滚滚轻飘飘的。然后招财猫也定住不动了,两人就这么面面相觑,直到李白从垫子上跳下来,打着赤脚过来抱他,杨剪才在沙发边缘坐下。

寒气还在冒,杨剪也没有外套的意思。

“你吃了吗?”李白折起双膝跪坐在他旁边,仍然勾着他的脖子。

“我不饿。”杨剪蹙着眉,拨开李白额前挡眼的碎发,好像只有在完整看过这张脸后,他才能确认这人是不是还好好地活着。李白朝他的手腕吐气,暖的,均匀的,他也不免看到右边眉梢上方那个小眼,簇新的钉子堵在里面,围了一圈还没彻底消肿的红。

“新年不要吃剩菜,”李白用那块皮肤蹭他,小小的凸起,悄悄摩擦在他指腹的薄茧下,“明天给你做新的。”

“你喜吗?”李白还要这样问,身上只挂了件纯黑的衣,领子滑到了肩膀。类似的衣裳两人都有多件,杨剪越看越觉得这件像是自己的,接着他就被倒了,那两条光腿挪到他的身上,软藤似的把他住,他的招财猫掉落在地,占了灰,埋在被冬风吹得僵冷的厚实衣里。一整个夜晚他们抱在一起,没用套,甚至没有拉开屉拿油,李白已经把自己准备好了,皮肤还带着沐浴润香味,他不愿意关灯,不允许杨剪挪开眼神,杨剪稍微停下一会儿,哪怕是喝口水回消息的工夫,他都会发抖。

好比一盘菜把自己端上来,普通菜,不是山珍海味,生怕被剩下半口,最需要的,就是被狼虎咽下去。

杨剪紧他,一点点破入那缺乏润滑的紧涩,肋骨抵着肋骨,垫在背后的手一节一节按过那些硬瘦的脊骨,了如指掌,如暴雨抚摸一棵拒绝生长的树。他还咬着后槽牙,语速极慢地说着脏兮兮的臊人话,字字都清清朗朗地划拉进耳朵,晃着水声。等李白的眼神涣散了,脸烧得发烫,他就冷冷地问“离了我你活不了是吗”,李白就这么被问愣了神,紧皱在一起的眉头黑得就像被水淋过,一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