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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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问问。”筱乔敷衍了事。窗外的手印…如果它不是今天，而是昨天…不，前天凶案发生时留下的，那么…它意味着什么？如果手印没被拭去，阿间又调出指纹，那么…他们是不是向案情迈近了一大步？

如果…她想象许许多多个如果，直到丁有为来告诉她，她母亲马上就要到了，她才发觉天渐渐暗下来，刘晓萍也不知什么时候出去的。

Φ风の谷ΦΦnausicaaΦΦ风の谷Φ筱乔以为母亲会多住些子，至少过了舅舅的葬礼。令她惊异的是，母亲居然第二天就走，而且是去国外一家著名的疗养院静养。

“我会常去看你的，妈妈。”郑怜慈祥地‮摩抚‬筱乔的头，温柔地说:“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妈妈会常打电话给你。可是，你确定要留在这里？”

“妈妈，我决定留下来。并且，我也希望留在二表哥的身边。”筱乔深一口气，忐忑不安地等待郑伶的反应。

郑伶惊讶地看着她，时间长得令她脸红。

“妈妈”她轻唤。

“说真的，我从未想过你们两个会走在一起。”郑伶叹口气，对于这件事，她是该喜还是该忧啊？

“你们是那么的不同，几乎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你是温柔明朗的姑娘，定宇则是深沉、郁的…你才来几天，对很多事情不了解，尤其了解一个人是极困难的。”听母亲这么说，筱乔心陡地一沉“您反对我们在一起？您不是最喜二表哥吗？”她的眼神急切、乞盼。

“这是你的选择，妈妈不会不尊重你的决定。”筱乔松一口气，郑怜接着说:“不过妈妈是为你好，定宇那孩子心机重，对什么事只放在心里，情不易外…你的幸福最重要，如果你认为和定宇在一起是幸福的，妈妈当然不会反对。”筱乔高兴地偎在母亲怀里，郑怜拍拍她的肩膀，心头掠过一丝忧心。

“其实我们见面才两天，不，大概在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对他有好，有种怦然心动的觉。”筱乔低下头“我觉二表哥看我的眼神也有些异样…我们在一起仿佛水到渠成，心有灵犀。”她的声音温柔中含着女生的羞涩。

“我还记得小时候二表哥偷偷把舅妈的白裙子拿出来当做婚纱，与我拜堂成亲呢。”她笑出声，眼前出现那时的画面。

“它只是童年的游戏，筱乔。”郑怜沉声说，筱乔抬头显出错愕的神，郑怜以明、睿智的目光看着她“不要让它主宰你的耳目，不是美丽的幻象。”

“不是幻象，妈妈，不是！我承认对过去的事有一种病态的留恋，可是再次回到这里，使我清楚地明白有些事、有些人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有些东西只适合藏在心里的。”郑怜对她微笑。女儿说出这些话，代表她真的想明白了。

“二表哥对我来说也一样。他变了，不再是我的小王子…我…的是现在的他，我知道。”她坦然地上母亲的眼睛“我不是不经事的小女孩，我明白与喜的差别。”她真的放心了“只要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那么我就放心了，妈妈尊重你的决定。”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筱乔高兴地说。

聊了一会儿，郑怜渐渐显出疲态，筱乔扶她到上休息。

“没想到子间居然调到这儿，而且又是负责这个案子。”郑怜停顿片刻“虽然当初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分手，可是他刚才到这里来时，我看得出他还是你的，他看你的眼神…”筱乔笑着打断她:“妈，你想太多了，我们现在只是朋友，不可能的。既然当初我们分手，就一定有一些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不会在两年后再重蹈覆辙。”郑怜叹口气，在她心中，觉得尹子间比较适合筱乔。

筱乔刻意转移话题:“告诉我，妈妈，您现在伤心吗…关于舅舅？”

“怎么可能不伤心，他是我惟一的哥哥。”郑怜嗤笑“不过他那几个孩子倒像是没事人一样。”

“是啊，觉很诡异。”郑怜摇摇头“生长在这样一个家庭，许多人都羡慕他们，觉得他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天之骄子，可谁也不知道他们其实是不幸的。”

“不幸？”实在很难将他们与不幸联系在一起。

“是啊，连你也很难相信，是不是？”郑怜说“他们是不幸的啊…”Φ风の谷ΦΦnausicaaΦΦ风の谷Φ洒月光的花园弥散着花的芳香，杨定宇坐在筱乔身旁，深情地凝视她。

“你看天上的月亮，那么亮、那么大、那么美，像是伸手就摸得到一样。可是当你伸出手，却发现它是那么遥远，穷其一生，我们都不脑瓶近它分毫。”筱乔仰望天空，以低柔的嗓音说。

杨定宇的嘴角勾起弧度“有些事情是只有远远看着才会美好。我们仰望天空，月亮是美丽的，但是当你踏上它的时候，它就难看得要命。”他叹口气“有时水中月，镜中花未必是不好。”他的一番话，令筱乔陷入沉思。

只可以远远看着的美好…筱乔想，人们一生追求的是什么？现实与虚幻？到头来得到的是什么，梦想希望的又是什么？

她茫地看着他，他面淡然地望着天空，浓密卷长的睫下的眼睛晶莹透澈。

他真正想表达的是什么？

“你有心事时、就喜独自坐着看星星。”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