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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就打算第二天立刻去买给她。

结果陈庆南这次问他一下子要了五千块钱，陈沐拿着手机，听着他劣的声音，冷声反驳:「没那么多钱。」

「你们这种大公司不会发年终奖吗？」

「我没有年终奖。」

「你又放呢？你没钱我就问侄女拿钱去，先挂了。」陈沐一愣，「等等——」

「哦？果然啊，关键时候还是要搬出侄女。」电话里传来鄙夷的笑声，「明天早上送到城北梅花巷62号来，这你爹住的地儿，离你公司也不太远，记好了。」

「知道了。」他不耐烦地挂掉了电话，一把将手机摔在被子里，整个人直接仰躺上去，盯着天花板发呆。

万千思绪像蜘蛛网一样在脑海中纠，直到他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从上坐起，复又迅速拿回手机，在屏幕上戳来戳去，最后点开了他初高中几个朋友的聊天对话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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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沐那天晚上和宋怡然做了好几次，每当次数做得多了，宋怡然总是晕晕乎乎地睡得很沉很香，她的呼声又轻，总让他觉得这人像个易碎的白瓷。

到了早上一定的时间，他自动醒过来，悄无声息地掀开被子下了。

宋怡然睡眼朦胧中听到他的脚步声，带着睡意的声音沙哑娇软，「嗯……你去干吗？」

「上厕所。」他摩挲了几下她的脸颊，轻声回答。

宋怡然裹在暖暖的被窝里闷闷地「哦」了一声后，迅速进入梦乡。

陈沐行走在清冷萧瑟的寒风里，背包里放着一叠刚从atm机里取来的钞票。

正好有空的出租车经过，他扬手拦下。

车子行驶了一刻钟左右，悄然停在梅花巷巷口。

太已经从云层后方出了半张脸，照耀在这泛着古老泽的板路上。狭窄的堂上方可以瞧见形形的晾衣杆，老旧的电线混地匍匐在掉了漆的外墙上。

垃圾堆积在每户人家的门口，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味，早起做饭人家家里飘来的油烟味也混杂其中。

陈沐环抱双臂在巷子里走着，逐个瞧着门边的绿门牌，偶尔还会有晾出来的衣服的水珠「叮咚」一声落在他头顶。

最后，他拐过一个巷口，终于来到了梅花巷62号。大门虚掩着，陈沐轻轻一推就进了去。

这里地段不好，附近就有一家化工厂，浓灰的烟雾从高耸的烟囱里徐徐飘出，还留在这里居住的大部分是在此住了好多年、有了情，并且不愿搬离的中老年人以及合住合租的外来务工人员。

陈庆南住的那栋楼便是如此。这栋楼一共租给了八个外来人员，其中陈庆南和他女人住二楼北面的一个房间，其余人各自分散在另外三个房间。这几个人共用一个厨房，厕所盖在一楼天井西侧，生锈的水龙头外面包了一层棉纱防冻，旁边是粝的洗衣石板。

陈沐打量了一会儿，便掏出手机给陈庆南打了一个电话。

第一个没接。

陈沐继续连着打了三个，都没接。到了第四个电话，对方接了。

他没等对方开口，劈头盖脸说道:「要拿钱就快点下来，我还有事。」对方没吭声，可是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被子摩擦声，接着他听见陈庆南啐骂了几句，而后对他说道:「二楼北面，你把钱拿上来，老子不下去。」陈沐踩着石阶往上走去，到陈庆南家门口正想敲门时，门却从里面「咔嗒」一声开了。

第八十三章:光能驱散旧鬼？

开门的人是一个陌生女子，裹着宽大臃肿的睡袍，光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染成棕黄的头发蓬地披散着，头顶已经长出了黑发，金与黑奇怪地融在一起，一双空的双眼无神地看着他。

他微愣，知道这应该是父亲现在的女人，没来由地口很闷。

父亲抱着的女人不是他母亲，他却要来给这样的爹送钱，只因为他不想让宋怡然遭受这纷扰。而他的母亲也不知在何方。

以前的他像个皮球，被父母踢来踢去，现在的他是一个自动取款机，父亲要钱了还得乖乖地双手奉上鲜红钞票。

思及此，原先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慢慢紧握成拳头，眼神中逐渐出冰凉的漠然之。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陈沐匆匆扫了几眼，只觉她好似带有成风韵，可眉眼之间又有点空与不谙世事的纯净。

是一个猜不出年纪的女人。

「请让一下。」陈沐侧身进去，陈庆南还光着膀子躺在铁上睡觉，边散落着罩、三角、袜子、棉，垃圾桶里扔进了几只用过的劣质避孕套和针头，冷凝的胡地黏在垃圾桶里的纸盒纸巾上发出腥臊味儿。

陈沐走到前，将怀里一打钞票重重地扔到他脸上。

陈庆南一下子从上跳起来，正准备骂人，鼻间钻进了专属于纸钞的油墨味，顿时欣喜地蘸了唾沫，一张一张仔细数起来。

「好小子，挣的钱还多？」

「够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