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航线（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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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警报将市民疏散，高科技的隐形飞行器抵达这所城市后，找了一个空地降落。

我目送马萨诸走向目标战场，我并没有跟去，普通人类战友只会在这种战斗下成为累赘，我要做的就是等待马萨诸的凯旋。

自己在空无一人的城市里闲逛，午后的光打在高楼大厦之间。

城市是人类文明的关节，钢筋混凝土的城里少有其他生物的痕迹，因此在人类全都退下之后更显得空旷孤寂。

我走进了一所学校，一所高中。

我的高中年代，恰逢壬的第一次出现。

本来我的人生轨迹也会像以前任何一代学生一样，毕业，升学，步入社会，抵达大同小异的结局。但壬的出现打破了世界上所有珍贵的常，诸国陷入战争，学校的课业也被打。我草草结束还剩几个月的课程，参加了对抗壬的军旅之中。

后面的发展不用多说，数年艰难的战争让我终于有了今天这种身份。

最重要的是，我在这里遇到了命运里的女人，马萨诸。

如果当初没有战争，我会不会遇到马萨诸呢，如果马萨诸是一位普通的女孩的话，我能否站在马萨诸的身边呢？而如果像当年的学生男女一样恋的话，我和马萨诸之间还会有第三者足吗？

思绪涌上心头，我在空的教学楼里徘徊。

影西斜，打在玻璃大楼上，汇聚成光点。

影西斜，透过教室的玻璃，打在讲台和课桌上。

下课铃声自动响起，回在整栋楼内。

窗棱分割开投进来的夕，昏光与教室里的影子隔出间隙，一半照在了我的脸上。我微微眯起眼睛，躲避晃眼的光。

恍惚之间，我仿佛回到了曾经短暂的青校园，放学后学生们陆续走出教室，我慢慢悠悠地收拾好书包，隔壁班的女孩等我一起回去。但我确乎没有这样的记忆，高中时醉心于科学的自己，永远是形单影只的「好学生」，并没有和女生有过那么亲密的关系。

当我从夕的困扰中挣，那个女孩就站在门口。

不是别人，原来是马萨诸。

白的短袖夏季水手服，有着v形的宽领，蓝黑的领结从领子中绕了一圈垂在前。口被马萨诸丰的部顶起，让本身就修身的上衣变得更加紧凑。

间是格子裙和白上衣的界线，蓝黑的格子与领结的颜一致。裙子大概被折了两折或者三折，裙摆显得很短，膝盖从裙摆下出来。膝盖再向下，大概到小腿肚子左右，包裹着一半小腿的棉质中袜，白的袜子所踏上的是黑的圆头小皮鞋。锃亮的鞋头同样反出夕的余晖。

教室里本应该是室内鞋，但我们并不是真正的学生，现在又非正常的上课时间，因此皮鞋大概也没什么不好的。

「结束了？」我问。

「嗯」马萨诸轻轻点头。

不需要问询问战果，马萨诸从来不负使命。

「很适合你，从哪来的衣服？」

「这所学校的器材室里找到的」马萨诸走进教室，从门口走到窗边。她坐在我的后一位。

嗯，窗口倒数第二位，动漫作品里主人公的钦定座位。

如果这个世界是一部动画或者漫画，那么我猜一定是女向的，被男们环绕追求的马萨诸便是站在世界中心的女主角，烂俗的逆后作品。

我以椅子腿为中心，向后旋转，记得高中时和后桌同学说话时，也是同样的姿势。

马萨诸正在看向窗外，透过干净的玻璃看过去，鸽子在高楼大厦间追逐飞虫。看了一会，马萨诸又把头转过来，她趴在桌子上，把半张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轻轻的闭上眼睛，受着教室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