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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死地，但为什么你不发飞刀，反而让我伤了你？”李寻苦笑，“我是有三次机会发飞刀，赢了这场决战。但我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话落，他忽然微微呛咳一声，一缕血丝已顺着角缓缓下。

“所以，所以，我们这次打成平手。”天草次郎怔了怔，放开了他颈间的武士刀，但脚下也不晃了晃，他忙以武士刀倚地，支撑着自己摇摇坠的身体。

“我输了。”他看着李寻一字字地道，“我知道，输的人，是我。”话落，他再也支撑不住，跌跪至雪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天草次郎——”李寻正伸手扶他，谁知脚下一软，人便往前栽，这时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他。

“寻——”李寻朝林诗音淡淡一笑，道:“我没事。”低声咳嗽着，他息着问正在为天草次郎把脉的月影道:“他怎么样？”月影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此时天草次郎已睁开了双眼，看着李寻道:“李寻，我知道其实，其实你还是未用全力，对么？若是你将我当成敌人，我，我早已死在你的飞刀之下了。”李寻让林诗音扶着自己坐在天草次郎的面前，淡然笑道:“你我是朋友，而不是敌人。”天草次郎平淡漠的眼里忽然带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朋友？我从来都未想过，自己竟有一天能和李寻成为朋友。一直以来，我都将你当成是我的对手。”他了口气，又道:“其实，有一件我佩服你。你竟让叶开放下了仇恨，没有让他的后半生活在仇恨里。不像我，在我六岁的时候，我懂得的，就只有仇恨。”他的眼睛缓缓闭上，话语也越渐低沉，到最后几乎已是低不可闻。

“天草次郎——”李寻紧紧握住天草次郎逐渐冰冷的手，声音已然哽咽。

天草次郎本来闭上的眼忽然睁开，“李寻，你有酒么？”李寻点了点头，自怀中拿出随身携带的酒壶。

“你想喝酒？”天草次郎吃力地点了点头，笑道:“那天晚上，在观雪亭，我与你喝了一次酒后，忽然发觉，酒其实并不难喝。犹其，犹其是与你一同喝的时候。”李寻眼中已然泛起泪光，却笑道:“你不是说酒是穿肠毒药么？”

“但是若与遇上知已，就算是——”天草次郎忽然呛咳了几声，大量的鲜血又不断地涌出角，但他依然坚持着把话说完，“就算是穿肠毒药，我也会将它喝下去。”李寻哽声道:“好。那我们就再同饮一杯。”说着，他喝了口壶中的酒，然后递给天草次郎。

天草次郎颤抖着将酒壶接过，用尽了气力一口饮尽，“好酒，真是好酒——”忽然，他狂出一口鲜血，紧抓着酒壶的手缓缓滑落。

壶中的酒——缓缓渗入了寒冷的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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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寒风萧瑟。

绝峰崖上又多出了一座墓碑。

李寻默默地坐在天草次郎和莫雨华的墓碑旁，一口又一口地喝着壶中的苦酒。

当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再度涌上喉间时，洁白雪地上，竟又赫然出现了几滴殷红的血滴。

手中的酒壶忽然被人夺走，他抬起了头，就看见了那双沉静温婉的眼睛。

“我知道你心里痛苦，但是你的身体已不容许你再喝酒。”李寻没有拿回被林诗音夺去的酒壶，而是看向天草次郎的墓碑，苦笑道:“你知道么？若不是那次他用回生术救我，现在死得人应该是我。”林诗音叹了口气，道:“但现在活着的人是你。死者已矣，你不该一味沉浸在过往的痛苦里。”李寻淡然一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就此消沉。我知道还有很多事在等着我。”林诗音眼中闪过一抹欣然的笑意，“我就知道，你不会令我失望。我们先回去吧，好好休歇一下，然后再想应付司徒天野的对策。”李寻点了点头，却发现林诗音的脸竟还是苍白如雪，“诗音，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林诗音一怔，忙道:“没有。我好得很。”她垂下了眼帘，掩去了眼中的异样，“是你多心了。”李寻盯着她苍白的脸，忧心道:“但你的脸——”

“我没事。也许是太累了。我们快走吧，这里有些冷了。”林诗音不再给李寻问话的机会，拉着他就要下山。

忽然，不远处，一道人影缓缓近。

一身青袍，白眉银须，那双冷的眼正狠狠盯着两人。

“司徒天野。”李寻心中一沉，已悄然握紧了手中的小李飞刀。

司徒天野并没有看李寻，而是走向天草次郎的墓前，冷然问道:“他什么时候死的？”李寻道:“昨天。”

“死于你的手中？”李寻摇头，“不是。他的心脉是被你震断。”司徒天野浑身一怔，忽然厉声道:“若不是他在最后关头输真力于你，他也不会死，不是么？”

“是。”司徒天野转身，恨恨地盯着李寻，“所以，你才是杀死他的凶手。”林诗音愤然道:“你不要忘了，他是为了杀你才这么做的。”司徒天野忽然仰天长笑，“他要杀我？哈哈哈~他是我司徒天野的儿子，他为什么要杀我？”林诗音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