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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透透气。”

“可是——”

“传甲，这个时候，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倒下。你不相信我么？”铁传甲低声一叹，黯然道:“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李寻拍了拍铁传甲，便转身走了出去，谁知却在门口看见了一个人，当下他微微一笑道:“天草兄，可有兴致陪李某喝几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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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雪亭内酒香扑鼻。

李寻拿起手中的酒杯深深了一口，笑道:“很久没有喝这么上等的佳酿了。”天草次郎看了他一眼，道:“江湖传闻，李寻极好杯中之物。为了它，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李寻一口将杯中之酒喝尽，道:“你不信么？”

“原本不信，现在却信了。”

“为什么？”李寻看着手中的酒杯，淡淡地问道。

“你是我所见过的第一个刚从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却又不要命地喝酒的人。”李寻无奈地笑了笑，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桌上的酒杯连动也未动，“你不喜喝酒？”天草次郎冷然道:“酒是穿肠毒药。所以，我从不喝酒。”

“看来我今晚是找错人了。”李寻又拿起酒壶将酒杯灌，“其实，有时候酒也是一贴良药。消解寂寞与痛苦的良药。”

“但酒醒之后，人却会更寂寞更痛苦。”李寻抬眼，“你试过？”

“没有。”李寻笑道:“既没有试过，你又怎知酒醒之后会更寂寞更痛苦？”天草次郎道:“我虽没试过，但见过很多酒鬼。”李寻一怔，忽然寂寞地笑了笑，道:“也许你是对的。”他又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倒进嘴里，结果换来的却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天草次郎看着他衣袖上那点点的腥红，道:“你应该去休息。”李寻叹了口气，又倒了杯酒，淡然道:“我怕自己这一躺下去便再也起不来了。”

“你不该对一个既将要与你决战的对手说这样的话。”

“生与死，我早已不放在心上了。”天草次郎的眸光蓦然间变得冰冷，“但是我要你全力与我一战。”

“我会。”李寻坚定地道，“我一定会。”天草次郎忽然拿起桌上的酒杯，对李寻道:“好。李寻，我敬你一杯。”李寻看着他笑道:“你不是不喝酒么？”

“但你是一个可敬的对手。所以，我敬你。”话落，他将酒一口饮尽。

李寻笑着也将手中的酒喝尽，道:“其实，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天草次郎冷然道:“我们永远都不会成为朋友。”

“却也不是敌人，对么？”李寻笑了笑。

天草次郎冷冷一笑，道:“不是敌人么？你不要忘了，我是害你和林诗音分离的罪魁祸首，是杀死叶开双亲的凶手。”

“但你也救了我一命。”

“我救你的原因，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天草次郎站了起来，转身就走。忽然，他停下了脚步，道:“天亮后，我会和你们一起去绝峰崖。”李寻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不仅是为了惊梦刀，还有你。”李寻闻言不苦笑道:“你放心。在与你决战之前，我一定会好好保住这条命。”天草次郎点了点头，便大步离去。

雪不知何时已停了。

李寻抬头看着已微亮的天际，叹了口气。

天，终于亮了。

第十四章“少爷，你又一夜没睡。”铁传甲叹息着将手中的裘衣披到李寻的身上，“你才刚从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竟又在这里吹了一夜的冷风。真不知你何时才懂得照顾自己？”李寻笑着将裘衣裹紧，站起了身，“只要有你在，我还怕自己被照顾得不够好么？”铁传甲闻言叹了口气，并为他将裘衣整理好，“林姑娘醒了。”李寻一怔，却没有说话，只是低声咳嗽着。

“她一醒来便说要回绝峰崖底，说是她师父受了伤，她要回去。我劝不住她，便叫了月姑娘去。”顿住了下面的话，他看了李寻一眼，又道:“你不想去看看她么？”李寻闭上眼，语带落寞地道:“不用了。她，怕是不想见我。”话才刚说完，他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张脸咳得通红。

铁传甲难过地看着痛苦不已的李寻，只觉一阵心酸。叹了口气，他默默地递了一条方巾给李寻，让他擦去嘴角溢出的血丝。

“少爷，看见你这样，我，我心底难过。”说着，他一拳砸在亭内的梁柱之上，以发自己心中的痛苦。

李寻极力下又要涌上喉间的咳嗽声，勉强笑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铁传甲忽然红了双眼，对着李寻喊道:“你总是对我们说没事，没事。可是，从我见着你以后，你哪一天不是在受伤咯血？你不要我们为你担心，但你这样却更让人担心。少爷，你只是个病人，你就不能多为自己想想么？管他什么江湖恩怨，是非情仇，你大可以抛下一切，与林姑娘一起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好好的养病，好好的生活。”李寻叹了口气道:“传甲，你难道不明白么？太多的事我无法放下。更何况祭月教这件事，也牵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