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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皮鞋忽然走进自己的视线。

抬头，顾医生笔直地站在对面。

刚才向家属汇报情况的时候，顾燃看见烛茗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他什么也没听进去，把自己的事情忙完，空来看一眼，就看见烛茗在发呆。

他想起小偲的嘱托，勉为其难在烛茗身边坐下。

“还好吗？”顾医生问他。

“嗯。抢救过来就好，活着就好。”烛茗喃喃点头。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和蔺遥几个月来努力到快90%的生命值，已然降至51%。

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命换一命。

不知道要用多少病痛去换这一次抢救，但所幸还活着。

顾燃和病人家属打道，知道残忍的事实该用什么话术说出。

可烛茗似乎不行，对他越柔软，他就越心存希望。

“你好像没懂我的意思。患者这次虽然抢救回来了，可现在已经是昏状态，换句话说和植物人也没有什么区别。活着，有生命体征，无非是没有脑死亡，全靠药物吊着一条命，能撑多久谁都不知道。”他用最直白，最不专业的话告诉着烛茗最残忍的事实。

“我知道。”烛茗哑声说，“可毕竟是活着。”

“无法无法表达，就这样躺着，也算吗？”

“算。”烛茗咬牙，起身，“最近麻烦您照顾他了。”顾燃也起身，双手进白大褂的兜里，看他走进病房，微微摇头。

明明无法接受生死离别，偏要装得看开一切。

烛茗抬脚进屋，看见纪可嘉一个人坐在外面会客室的沙发上摆着手机。

看见他进来，抬眼说:“爸和卢叔在谈事，先别进去了。”老人也已经彻底昏了，先前那些无微不至的照顾很多都用不着了。

身上着许多管子，连最后一点体面都没有。

烛茗长腿一迈，跨到他身边，在他身侧坐下，眼睛一瞥，发现纪可嘉正看着已经开始的竞演直播。虽说是看，却什么都看不进去，目光涣散。

今天折腾得累人，反正弃权，他没什么力再回去。纪可嘉脸上的红印难遮，索也赖着不走了。

两人仿佛逃课的学生，在手机里看着官方替他们疯狂找补。

“换主持了？”他发现主持人不是任清秋，而是一张年轻的面孔。

两人之间难得气氛淡然而平和。纪可嘉摘下一边的蓝牙耳机，递给烛茗:“韩骋。”说唱的竞演，就要找专业的人来。这人在圈子里有点名气，rap水平不差，比赛里得过前三，但似乎只是个玩票的富二代。

同为玩票的富二代，纪可嘉对他有所耳闻，但年龄差得一些多，没怎么相处过。

但他看见烛茗的神似乎严肃了一些。

目光落在屏幕上，原来镜头给在了俞可身上。

难怪……

这个小姐姐今天穿得和平时严实而的帅气风格不太一样，带着一顶鸭舌帽，肥大宽松的短袖白t恤挂在身上，长度快到膝盖。

不知道是不是穿了短被遮住了，只能看到t恤下修长的腿，脚上一双牌松糕鞋，比以往休闲许多。

弹幕刷得疯狂。

【卧槽我的nl大哥什么时候这么清纯可了？？？像极了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姑娘】【这身……少女嘻哈？大哥的腿也太好看了吧草！】【我突然脑补了我哥穿女装的模样】【不是，你们怎么回事，一件长款肥大t恤而已，男的女的都能穿，怎么就女装了？】纪可嘉看着画面里的俞可睥睨的眼神，身体抖了抖。

还好他们鹿哥没选这位当dissbattle的对象，陈敬鹿那家伙可是个腿控，见忘义的那种！

俞可挑得是ah担当，上周赛后挑选队友时直言:看他很不了。

男人是不能被挑衅的，这一句话就让那位兄弟不假思索地应战。

所以这场battle还没开始，两人之间的气氛就一直剑拔弩张。

直到beat响起，纪可嘉才发现他想得太简单了。

这位大兄弟的diss歌词真的是太硬核，几乎融汇了所有网络上对俞可的爆料，放在寻常女生身上，绝对是分分钟会哭的。

他看见烛茗看着屏幕，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忽然想到了剪辑版里烛茗的恶评早读会。……瞧这未雨绸缪的。网络上质疑俞可别和取向的话题甚嚣尘上，直到今天的直播竞演前达到了巅峰。

今天她代表nl出战，所有的焦点几乎都在她身上。

对方先发制人，气势很强，仿佛胜券在握。

第一回合就这样轮转到了俞可这一边。

只见她拿着话筒，鼻腔发出一声淡漠的轻哼。

接下来的举动，几乎让所有观众都惊掉眼球。

俞可，nl别成谜一般的人，咬着话筒，抬手了她身上的t恤。

随手往地下一扔，眼里是嫌弃，仿佛把这衣服当成了对面的人，转身之际上去踩了两脚。

她！！了？

原来底下穿得本不是短，是裙子！！！

的吊带包黑连衣裙，长度刚刚过大腿。

漂亮的身线条，勾勒出成的曼妙。

这他妈哪里是平里帅到男哭泣的大哥，这明明是个勾魂摄魄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