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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再回头算几行。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许清川在上蹦了一下，陈柯被吓着了。

“许清川？”他连忙扑过去拍许清川的脸，“醒醒！是梦，别怕！”许清川被他打醒了，抓住他的手颤个不停。

“我给你哥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吧？”陈柯轻声说，“你别怕啊，回家就好了。要不让你哥陪你去报个警，现在到处都有摄像头，坏人逃不掉的。”许清川翻了个身，继续蜷着，用被子把脑袋罩住。

“……别打。”他瓮声瓮气地说。

陈柯轻拍他肩膀，像是在抚他:“好，不打了。”

“陈柯……”许清川小声说，“我身上疼……你给我拿点儿消炎药，涂的那种。”

“我去拿。”陈柯戳戳他脖子上的印痕，“你这儿都青了。”许清川一愣，连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

“我脖子怎么了？”陈柯也愣了:“你不是脖子疼？”许清川掀了被子坐起来，脸惨白:“镜子，我要镜子。”从镜中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印痕，许清川才想起那个人还掐了自己久。他一下就想起那种粘腻、恶心的觉，捂着嘴巴跪在上，连连气。

他不是脖子疼。脖子一点觉都没有。他下面非常疼。那个人一定是抓伤了，或者咬破了。许清川恶心得直想吐。他拒绝陈柯的帮忙，拿过陈柯递来的药膏，自己下要去厕所，但一走下来就扑倒了。

疼得迈不动步子，那儿似乎还肿了。他又惊又怕，坐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陈柯被他莫名其妙的行动得很糊涂，听到许清川似乎又哭了，忙走到他身边蹲下:“别哭行不行？有事儿你先跟我说啊，到底怎么了？你怕啥？哪儿疼啊？”许清川终于忍不住，断断续续地跟他说了在家里发生的事情。

奇怪的是，在陈柯的沉默和隐约透出怒气的眼神里，许清川平静下来了。

他胡擦擦眼睛:“我，我去涂药。”

“你哥跟那个人去医院了？”陈柯问，“他打算怎么处理？”

“不知道。”许清川低声说，“这事情也不能怎么处理……就揍他一顿，还能怎么办。我不可能跟爸妈讲，我哥也不可能。爸妈肯定不知道他喜男的。万一问起，为什么那个人回到家里来，或者万一那个人说了他跟我哥的事情，那就完了。”说是这么说，心里头却还是委屈又后怕的。他抓着陈柯的衣袖擦擦鼻涕眼泪。

陈柯往他脑袋上甩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这我衣服！”

“我知道。”许清川从地上捡起药膏，“行了我不哭了，我去涂药。”陈柯把药膏拿了过来，把他按在地上。

“你坐着，别动了。”他说，“子了，我看看到底什么情况。”许清川不太确定自己听对了，抓住自己裆:“什什什什么？”陈柯脸一沉:“我给你看看。”许清川犹豫半天，磨磨蹭蹭地把子了。

确实肿了，连许清川自己也吓了一跳:“这么大！”陈柯没笑，脸很严峻。他像看待一只亟待解剖的青蛙一样，认真而严肃地审视着许清川的肥。因为气氛太过严肃，许清川顾不上委屈和害怕了，紧紧张张地盯着陈柯。

陈柯看了半天，眉头一皱:“下面这里……”许清川更紧张了:“怎么了？”

“他抓过你……这里？”陈柯伸手指碰了碰，把他的肥移了移。指尖接触到肥下面的肥蛋，许清川震了一下。

他的心怦怦直跳，肥疼得更厉害了。

“这里有抓痕……”陈柯小声说，“你看不到的，我帮你涂药吧。”许清川又害怕起来。

这害怕和刚才的害怕似乎完全不一样，许清川分不清。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看着陈柯。

陈柯以为他怕疼，声音又软了几分:“我轻轻的。”许清川摆摆手，把自己的肥藏起来:“我自己来。”

“下面你看不到……”

“你别碰我！”许清川大叫，“我自己来！”陈柯顿了一阵，把药膏放他手里。

“不行就叫我。”他说，“你别怕我啊，我……我又不会……”许清川胡地点头。肥还肿着，也还疼，但没有刚刚那么疼了。他很害怕陈柯碰自己。太奇怪，太可怕了。

第5章药涂了好几天，肥终于变成了正常。这几天许清川走路姿势很不正常，吕优身为过来人，一看到他就很了然:“我懂的，痔疮手术是吧。”张小燕捏着口红尖叫:“恶心！”吕优蹦起来:“女的也会长！”张小燕的声音又高了一阶:“超恶心！！！”许清川喝完凉茶，跟拌嘴的两人说了再见就走了。他没骑车，改搭地铁，去找陈柯抄作业。

许岳跟他道歉，和他说了很多事情。许清川很难过。许岳是陈柯的偶像，其实也是自己的偶像。

他勇敢、正直的哥哥，似乎永远不会被打倒的哥哥，在他面前哭了。

那一定是件艰难的事。在拥挤的地铁上，许清川毫无来由地想，那一定是件无比艰难，充痛苦的事。

是凶险，却无法躲避。

陈柯请他喝茶，装了一肚子水而来的许清川没拒绝，乐颠颠地点了超大杯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