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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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微很足地笑起来，像是在美梦中，不愿醒来。

沈天煜失笑，下一秒，他用洁白的单搂住她光洁的身躯，坐起了身，然后在她的惊呼下，抱着她走到靠窗的小沙发坐下，“刷”的一声，打开了一半的窗帘，清晨的光瞬间入房内，耀眼得让沈天微睁着的美眸直觉地闭上、躲避那刺。

脑中，突然清醒，全身也跟着僵硬起来，她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上方的俊脸，好半晌，她只能定格在张口结舌的表情，没有出声。

最后，是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心，“这不是梦，微微。”一刹那，她彻底清醒了！全身的细胞都像在狂猛跳动，撞击着她的每神经！她想尖叫，喉咙口却被堵了那般，只能看着他，深呼、再深呼…

最终，找回了思绪，她低哑地问:“不是梦？是真的？”

“嗯。”简单一个回应，让沈天微不敢相信地捂着轻颤的。办，全身战栗。

不是梦？天呐，这不是梦！那么，昨晚她梦到的一切，是真的；他跟她那样放地**，也都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做？他不是…

“我没有失忆，微微。”像是看穿了她的惊疑，沈天煜拥着她，想减轻她害怕的颤抖，黑眸带着蛊惑，看着她，“我什么都记得！疼我的你、固执的你、温柔的你、傻气的你…每一个你都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不曾淡去…我没有忘记你，我之前是骗你的。”

“你没有忘记我、你是骗我的？”她轻晃着头，似无意识地重复他的话。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她终于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也将所有的一切串联起来…心底有股情绪突然惊天动地发而出，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挣他的怀抱，猛然向后跌坐在地，然后揪紧身上的单，指着他…可想说的话，却瞬间全化作了震天的哭声，“哇”地放声嚎啕起来。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她的崩溃！她嘶声力竭地哭着，像是要把整整七年的委屈、心酸、害怕和无助全部哭出来。

“你骗我？混蛋！你怎么可以到现在才告诉我，你是骗我的！你害我绝望了七年，让我痛不生、生不如死了七年！每当想起你看着我的陌生眼神，温柔地叫我“姐姐”我就觉得活着本毫无意义！七年，你骗了我七年…你就这样忍心离开我，在国外七年！”沈天煜没有动，只是心痛地看着沈天微疯狂地捶着地面，拳头都该要生疼却似毫无知觉般，脸上的泪水无尽狂涌…

“沈天煜，你这个王八蛋！你竟然骗我，你本没有失忆！可恶！沈天煜，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啊…”

“你可以恨我，但不要糟蹋自己。”任由她发够了，他才极尽怜地上前拥住她纤细的身躯，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闭上黑瞳，“如果恨我、你能好过一些，那就恨我吧。”恨？如果恨得了，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反过身，紧紧地，用全身最大的力道拥着他的，她惨兮兮地哭泣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天煜…我你，我好受你！”

“我知道。”深叹了口气，听到了她的话他终于安心了，缓慢的嗓音，有安抚人心的魔力，“你以为骗你，我就不痛苦吗？我跟你一样痛苦了七年可我有什么办法？你忘了吗？是你不要我！你抗拒我、拒绝我，宁愿冲进大马路让自己陷入危险，也要躲开我！你告诉我，除了放手，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不想用自己的死你啊，你明白吗？”

“对不起、对不起！”沈天微放声哭着，“那时候，是我白痴、是我傻、是我死脑筋想不通！都是我的错，呜呜…”她早就知道了，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失去他。

“不是你的错，我也很可恶。”他心疼地抹去她的泪，“如果不是我得太紧，没有顾虑你的心情，你也不会这么抗拒！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你，那就没问题，但原来我们都自私地只顾到自己！所以，别再哭了，微微，我已经让你要得够多了…答应我，再也别哭了，好吗？”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啊！

但至少，她知道，现在的泪水再也不是苦涩的、绝望的，而是绝处逢生的希望！

他没有忘记她，他没有…老天，这是她这辈子听过最美的话。

“不是的。”极力想克制情绪，却仍是啜泣着，她伏在他怀里，痴痴地说:“从小，我就一直觉得是我在疼你、宠你、保护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认为是你对的、是好的！那时候我就是一个好自私的姐姐，你是爸爸、妈妈的延续，而我只要你、疼你，我会也到很幸福！后来，我对你的觉变了，我却不敢承认，一直逃避自己的心，害怕被你发现…害怕如果你发现我不是你的姐姐，我就再也不能拥有这份自私的幸福！但结果一切终究还是隐藏不了了，因为你告诉我，你也是我的…但我就是害怕啊，怕这份会变质、怕自己会受伤！我好可恶、好懦弱，对不对？而其实是你一直在宠我、我、保护着我…你看穿了我的胆小和依赖，才会任由我这样对你予取予求，你本就什么都明白…”

“不要再说了。”他拥紧她，想给她力量。

“不，我要说！”泪水无声地打他赤luo的膛，她一定要趁现在把话全部说出来:“你的光明磊落、坦坦，而我却一直认为那是暗、见不得光的！你无数次要我不要胡思想，只要想着你就好，但是我就是固执、就是笨、就是不明白，所以我害你受了伤…如果我早早能够想通，我们就也不必互相折磨这么久，甚至分离了七年！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用了七年才终于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呜呜…天煜，我不怕了！我再也不怕了！就算全世界都说这是不对的，我也要你、在你身边！”好不容易知道，他原来本没有失去记忆，他还着她！她怎么还能逃开呢？

“微微，再说一次…”难得的，天下无敌的沈天煜也会因紧张而颤抖着。

“我不怕了，再也不怕…我要你，我确定！”她哭泣大喊，抬起头，伸手拉下他，主动将红贴上他的。

多好，这一切都不是梦，她的天煜回来了！

所以她要坚强起来，决不退缩。

如果再失去他，她就一定没有勇气去面对未来了。

十指扣，沈天微和沈天煜站在如世外桃源般的两层小洋楼外。

午后的光暖暖地照在种蔷薇花的庭院，照在他们美丽如昔的家，也将门外一对养眼的男女衬托得更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