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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k后，海哥跟驴哥说要带着小光去喝酒，沈瑜觉自己不能再喝了，韩牧也已经在ktv睡得瞪瞪，就说好先走一步。何渡把两个人送到宿舍楼底下，然后跟他们告别。

“早点回去休息。”沈瑜走进楼门时，转回头跟何渡说。

“好。”何渡笑着挥挥手，笑容在夜里，仿佛也会发光。

跟韩牧一块儿上楼的时候，韩牧还是一句话也没说，睡得糊的时候是这样，一点多余的表情动作都不想有。

——就在沈瑜这么考虑的时候，韩牧忽然开口了。

“瑜哥，我问你个事儿？”韩牧说。

“嗯？”

“你跟何渡，是谈恋了吗？”韩牧问。

沈瑜的脚步猛然顿住，韩牧的话像是夜中一把闪着冷光的刀，猝不及防将他撕裂。冰冷的气息刹那将沈瑜从头到脚都淹没，他一个灵，酒已经醒了八分。

第49章☆孔明灯“韩爷，你说这种话要有据的啊。”沈瑜硬着头皮干笑。

韩牧笑了下:“你问我要据，认真的吗？”沈瑜开始为自己喝了酒觉得后悔:“刚在ktv你没睡着，是吗？”

“开始睡着了的。”韩牧说，“后来醒了，但是……我觉得我睁眼你俩可能尴尬的，就没敢动。”

“谢谢。”沈瑜勉强笑了笑，“但我们俩真的没谈恋。”

“那你这是……”韩牧动了动嘴，半天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沈瑜深了一口气，觉棱角锋利的冰块了这个腔，气都困难。

他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他没想到说出这些是在韩牧面前。

但在韩牧面前，总比在何渡面前要简单。

“我可能是，给了你……给了他一些错觉。”沈瑜说，“但是我不会跟男生谈恋的，我不喜同。”韩牧怔怔的，睁大了眼睛，像是想看清沈瑜这段话的言外之意。

“我后面会跟他保持距离。”沈瑜说。

韩牧现在的目光，让他如同千万针戳着脊梁。韩牧是他的好朋友，还要特意问他，还要说“咱俩谁跟谁”，还有韩牧那充温柔和理解的眼神……

沈瑜知道他不是恶意的，可这些表情和语言无不是在宣告，你走上这条路就和别人不一样了。

千万次想过这件事，和身边真的有人表现出这种情绪，觉还是全然不同。

韩牧觉到自己搞砸了什么，一脸歉疚地试图没话找话，但沈瑜却一如既往地笑着搪过去，韩牧也没任何办法。

然后沈瑜给何渡发了条微信。

-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聊聊吧。

何渡秒回，不聊可以吗？

如此锐的直觉让沈瑜都要为他拍手叫好了，可惜，不行。

于是何渡只能说，那好吧。

沈瑜跟何渡约在了红点。他想这样就算聊崩了，至少还能双排一下，气氛不用那么尴尬。

第二天，沈瑜比约定的时间早20分钟到了红点，这还是他第一次去网咖去的如此守时。然而一上楼就发现，何渡早已经坐在黑房里。

沈瑜尴尬地打了个招呼，觉气氛哪儿哪儿都不对，按过开机后看着电脑屏幕慢慢亮起来，悉的觉让他稍微放松了一点。

他没敢侧头看何渡:“咱俩……谈谈吧？”

“好。”何渡说。

“其实找你来，就是想问……”话说到这儿，沈瑜忽然没法说下去了，他觉自己是在欺负人。

等了半天沈瑜没说话，何渡终于转过脸来看着他:“你倒是问啊。”

“我突然觉得我要问这话太孙子了。”沈瑜叹了口气说。

“啊。”何渡居然乐了，“那你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停不下来了啊。”

“也是。”沈瑜心一横，“我就是想问，你能不喜我了吗？”

“不太能。”何渡毫不犹豫地说。

“但其实我觉得你可能就是……一时冲动，甚至你可能都不是喜我，只是拿我当好朋友。”沈瑜说得很艰难，“你去接触下其他人，就会发现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就……可以放手了。”

“同样的话刘旒跟我说过，那我就把同样的答案回复给你吧。”何渡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我已经喜你七年了，就算是冲动，也已经久到不再只是冲动了吧？”七年？

我？

沈瑜目瞪口呆，脑海一片空白，甚至来不及喜悦或慌。

从认识到现在，何渡带给他的所有震惊，都没有这一次来得凶猛。

“你愿意听我说吗？”何渡问。声音像是穿过白水寺的溪，清澈柔和。

沈瑜“嗯”了一声，现在也只能让何渡说，因为他本说不出话来。何渡喜了他七年，他完全没想到……或者说，没敢让自己想过这种可能。

“初中毕业以后，我本来不想读书了，打算留在寺里，受戒皈依。”何渡说。

沈瑜猛然意识到那时候何渡是比他高一届的。

可现在，他大二，何渡大一。

之前居然一直没有留意到这件事。

“中考完我在寺里呆了一个夏天，发现看不见你的时候，我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了点什么。”何渡说，“我不明白这种心情是怎么回事，去问我二师父，他没告诉我，跟我说，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如果明年还这么想，就回去读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