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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做出反应，他掏出一支烟，又思考了一下，把烟点上递到何渡手里。

何渡接过烟时很轻微地点了下头，似乎在说你还有灵。

他食中二指夹住烟，叼在嘴里了一口，这个动作沈瑜看不见，但是能看到袅袅的烟雾从何渡的脸周围升起。

沈瑜有点震惊，因为他清楚地记得何渡是不烟的。

即使是为了装样子，能做到这种地步也让人……有点儿心惊跳？

然后何渡推开了小梁纹身的店门。

梁姐的店不大，即使不看门牌也一股很典型的纹身店气息。灯光有点郁，墙上贴着五花八门但是整体偏暗黑的刺青图案，前台和后面的作间以一道蓝的帘子隔开。

店面不大，里面站着三个男的，柜台后面站着的则是个短头发的女人，头发是黑挑染深蓝和松石绿，化着烟熏妆，大红，她的耳朵、下嘴甚至左边鼻头上，都穿着孔，戴着环打着钉。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梁姐，但是沈瑜看着她，却怎么也没法把她和梁姐对上号。

虽然她确实很漂亮，但是……和那个风般温柔和煦的语气完全没法对在一起。

大姐姐突然变成小太妹的觉。

何渡没跟梁姐说话，梁姐甚至只在他进门时看了他一眼，所以沈瑜也没敢打招呼，跟在何渡边上，看着站在店里的另外那几个男人。

三个男的里有一个一头红，略像猩猩的壮汉，看起来应该是三个人里面的领头，另外两个分别站在他左右。

因为墨镜的原因，全部的画面都被调暗了三个度，觉像置身一场哥特风的老电影里。

猩猩警惕地上下打量着何渡，迟疑着没说话。就凭这个沈瑜就知道，何渡至少是暂时唬住了他们。

因为这种小混混要是一眼觉对方比自己弱小的话，是绝对不会用这么谨慎的态度说话的。

“你们来干什么的？”何渡问，语气很冷淡。

“你又是来干什么的？”红猩猩反问。

“我之前好像跟你们说过，不要再惹事。”何渡说着，了口烟，白的烟雾里他的神情有种世外高人般的缥缈。

红猩猩的脸变了变，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是你！”？沈瑜震惊了，他努力绷着脸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这是什么武侠片一般的发展？他一瞬间已经脑补出三千字的恩怨情仇。

“好久不见。”何渡的声音带着一丝挑衅般的笑意，“看来那天在胡同，给你们留下的教训还不够啊。”哦嚯。

原来这位猩猩是胡同1v5的团队成员，难怪对何渡的人和他的话都印象深刻。

这么一来沈瑜倒不是很担心了，手下败将嘛，又不可能半年时间突然来一个神功大成的剧情。

“你他妈哪条道上的？为什么非要管这女的？”红猩猩咬牙，脸上凸出两条横，“她是你相好？”

“我是哪条道上的还轮不到你来问。”何渡说，“今天你都找到这儿来了，咱们就把事儿说清楚，你要怎么着这事儿才能两清？”

“五千块。”红猩猩说。

沈瑜眼珠差点没掉下来。

朋友，我没记错的话，你自己纹了条龙招惹到了老大然后被老大教训了一顿吧？然后你来跟给你纹身的要五千块？你脑瓜是不是有点问题。

“五百。”何渡说。

沈瑜把头往边上偏了偏，这价砍的他差点就要笑出来了。

“你他妈打发要饭的呢？”红猩猩脸都绿了。

“那三百。”何渡说。

这下，红猩猩背后的俩小弟也在艰难忍笑了。

“你真觉得没人是你对手是吧？”红猩猩知道这轮battle他已经惨败，立刻话锋一转，开始威胁。

“你想用打的那更好。”何渡说，“咱们文着来，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拳，看咱俩谁先倒，然后两清，怎么样？”沈瑜的心一揪，虽然他知道红猩猩跟何渡的武力值差距很大，但如果红猩猩真选这种方式然后来的……而且，如果何渡这么挑衅把红猩猩急了再找大哥的话，何渡可就不好身了。

“五百就五百。”红猩猩脸上的肌搐了好一会儿，很没尊严地接受了何渡第一种提议。

梁姐慢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从柜台里出个小信封扔过去，在这个不怎么用现金的年头，看来他们是早就已经准备好这么解决问题了。

红猩猩接过这个信封，连点都没点，估计自己也知道，五百块再点一下那就太没面子了。

他为了最后找回场子，甩着膀子走到何渡面前，手指头几乎要戳到何渡鼻尖上，恶声恶气地说:“这女人的事儿就这么算了，但是小子，我记住你了，最好别让我再见到你。”何渡勾勾嘴角，“最好也别让我再见到你。”沈瑜福至心灵，把袖筒的撬往外一，“啪”地在自己手心一掂。

红猩猩往他这边看了一眼，脸又变了变，最后决定不要找这个麻烦，一挥手:“走！”红和他的小弟很快从街上消失了，沈瑜这才松了口气，觉心怦怦地跳。

虽然刚刚的场景还滑稽的，红他们在混混里也只能算最初级的那种，但毕竟也是混混，那种气氛……也就何渡可以面无表情地怼人了。

何渡摘下墨镜放在梁姐的柜台上，梁姐笑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