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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又问了几个问题,也没多做盘问,毕竟这一片就是个麻烦地,大案子没有,各种蒜皮的事不断。
救护车老远滴滴作响地过来,两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车上下来,把张雪崖抬到担架上。张雪崖这时苏醒过来,□□了两声就死死地咬着嘴,断断续续地说:“我不去,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
“病人别说话,不去医院去哪?你腿和胳膊都骨折了,身上这么多伤口得赶紧打破伤风针。家属!家属在吗?”护士说话像机关似的,“那边那个是家属吗?警察同志,让家属过来,我们车要赶紧走了!”谢霜雨糊里糊涂地跟着上了车,与张雪崖双目相对。
“他不是我家属!”张雪崖低吼,在担架上扑腾,“我要下车,我不去医院。”
“别动,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护士吓唬他,“再耽误下去小心伤口发炎得截肢!他不是你家属,你家属呢?赶紧把手机号报下。”张雪崖到底还是小孩,听到要截肢心里一凉,沉默了一会才冷冷道,“我家没钱,去了医院也不起医药费。”两个护士一听这话,有些犯难了,朝谢霜雨看过去,指望他说点话。
谢霜雨自己身上还疼着呢,他没忘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这小孩虽然是个刺头、混混,可他却救了橙子。
那样危险的情况下,他下意识护住了橙子,可见心不坏。
“我没钱去医院。”张雪崖嘶哑开口道,挣扎地从担架上翻下来,“这点小伤死不了,停车,我要下车。”
“等等。”谢霜雨朝护士说,“我给他出医药费。”张雪崖惊讶地瞪着他。
护士顿时放心了,两个人连忙把张雪崖按回车上,严厉责备道,“病人不要动。”张雪崖盯着谢霜雨,“关你事?你谁啊?”谢霜雨没理他,转而对护士道:“我觉得病人情绪不稳,需要来一针镇静剂。”
“医生,他不是我家属。我不认识他!”谢霜雨淡定道:“小孩子跟我闹脾气,我要不是他朋友,我吃了没事干给他出医药费?”张雪崖双目赤红本想反驳,但转念一想这人吃了没事干给他出医药费,有便宜干嘛不占?等他伤好得差不多了……哼哼。
狭小的车厢里终于暂时安静下来。
医院离得并不远,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救护车一路亮灯,车辆纷纷避让,很快就到了医院的急救楼。张雪崖车上被护士打了针做了急救,药效渐渐发作,整个人都昏昏沉沉任由医护人员推进抢救室。
谢霜雨去收费处缴了费用后,自己也挂号看病,虽然没伤到筋骨,但肋。处青紫了一大片,手背胳膊有轻微擦伤,领了药后给张雪崖办住院手续。
看着从张雪崖衣服里翻出来的身份证,谢霜雨叹了口气,这小孩才十五,不折不扣的未成年。
小孩。
折腾到大半夜,张雪崖从急救室转移到普通病房,麻醉还没过,瘦骨嶙峋的整个人缩在雪白的被子里,面容舒展放松,全然没有醒着的桀骜恶劣,看起来乖。
谢霜雨从他身上翻出一部老人机,褪的金属壳子,几枚简单的按键,看起来已经用了有些年头,作起来不太灵。
手机通讯录里孤零零的几个号码,其中一个备注是妈,谢霜雨便拨打出去,想给人家妈妈报个平安。
没想到这手机还欠费了,谢霜雨黑着脸用自己的手机给张母打了电话。
张母那边一听孩子受伤了,紧张得不行,急得都快哭了。谢霜雨连忙安,“不严重不严重,医生已经看过了,要住几天院……放心,医药费有人过了,他没事……”谢霜雨舒了口气,觉得自己今天怎么格外圣母呢。
大概是这小孩跟他教的学生都差不多大,共情作用。
人不能太敬业,不然容易得职业病。谢霜雨暗暗告诫自己。
嘴上这样说,他转头又给张雪崖定了几天的病患餐,让人一三餐送到病房。
办完了这一堆事,谢霜雨去接暂寄在医院门卫房的橙子,抱着自家大橘猫叫了滴滴准备回家。
真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可怜张同学连他名字叫啥都不知道。
橙子一路上格外焦虑,回到家里一开门,立刻跳到沙发上朝谢霜雨喵喵直叫。谢霜雨又累又饿,给自己泡了桶泡面,半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橙子伸爪子挠他子,他顺手了它两把,“别闹,哥哥累着呢。”橙子不依不饶。
“橙子,你平时不这样的?”谢霜雨微微皱眉。
橙子虽然有时候会闹,但是极通人,跟成了似的。平时谢霜雨忙起来的时候它就自己乖乖呆着,完全不会捣,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从中午就开始反常。
“橙子,你是不是饿了?”谢霜雨有气无力地爬起来给它倒猫粮,换水,“吃吧,别闹了。”橙子眼睛一亮,跑到自己的食盒面前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谢霜雨坐回沙发,摸出上衣口袋里的冰冷球体,这个金属小球出乎意料地轻,装在兜里还没手机重,他都快忘记它了。
他捏着小球对着灯光仔细观察。当时情况混没时间深究,现在想想,哪哪都不对劲。
先不说那些旧车怎么突然爆炸了。那辆朝张雪崖直冲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