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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中秋渐至。
月溶溶,苏朗在灯下展开信笺,愁眉不展地思忖片刻,提笔在纸上写了一句诗。
窗外明月高悬,苏朗拾起桌上染着淡香的洒金纸,捏在手里映着月光看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仔仔细细地叠好放进信封里,出声唤来府里的管家。
老管家见怪不怪地接过信,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怜悯眼神,忙不迭地送到主院卧房去了。
澄明月光穿过窗棂洒书房的桌案,苏朗看着外面的皎皎明月,心里顿时更忧伤了。眼看明天就中秋了,良辰美景佳节令时,本该花前月下影成双,可他现下别说摸到边了,就连卧房的门他都进不了。
三天了,他和星珲冷战三天了,准确地说,是星珲单方面不理他。
原因很简单,他把漓山少主……给揍了,而且是毫不留情的一顿胖揍,甚至还把人给打哭了。
苏朗回想起三天前的事,恨不得剁了自己那双闲着没事整理儿时旧物的手,整理就算了,偏偏星珲还恰好在他旁边帮着忙,顺带时不时地问两句旧事,结果这一问就出事了。
诚然颖国公府的苏二公子如今确实是霁月清风,君子如玉,但他小时候,那真是连狗都嫌。
十几年前,德高望重的大乘佛修南山无矩大师还未退世归隐,南山佛寺广开法会,全九州的世家著族闲下来的时候都好去南山沐浴佛光,在当时也算是一种士族风尚。
苏朗的母亲云予卿亦曾带儿子去过几回,但小孩子玩大,去了佛会也总坐不住,横竖南山到处都是些佛缘深厚道高德重的大师僧人,不怎么担心会有歹人作祟,云予卿去的时候索也不太拘着管着他,任苏朗在佛寺后院里撒野。
去的次数多了,苏朗对佛寺后院也就有几分悉了,他本就不怕生,到了这里母亲又管的不严,那简直就是如鱼得水,皮得找不着北。
苏朗和星珲一起收拾他儿时的旧物,倒是顺带着勾起了许多稚子之龄的回忆,箱子里有他幼时玩的泼鼓,有穿过的小衣裳,也有父母被他气得忍无可忍揍他时所用的细藤条。
许多原本已经快要被遗忘的记忆随着一件又一件旧物的呈现,也跟着在眼前又重现了一遍。
箱子的最底下是一枚已经泛黄了的护身符,星珲拾起来拿在手里看了几眼,不知怎么地,总觉得隐隐约约在哪见过。
苏朗从星珲手里接过这枚普普通通的护身符,想了半天,才记起来这护身符是在南山佛寺得的,但却不是他的。
他小时候有一回曾在南山佛寺的后院里和别人打过架。与其说是打架,倒不如说是他单方面欺负人。
那时他还不七岁,才刚刚开始记事,在佛寺后院里调皮的时候,见着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手里握着枚从南山佛堂得来的护身符,一蹦一跳地在后院里踩地上的小水花。
那小孩具体的模样如今已经记不清楚了,但应当也是哪个世家大族的小公子,像他一样在佛会上坐不住,被家里人放到佛院后寺里自己玩,如玉雕琢粉可,不过哭起来的时候就不太可了。
他那时看人家粉粉的,比其他同龄的小孩子长得漂亮多了,他一眼就看中了,于是就凑上去捏人家的脸。那小孩刚开始也乖,不哭也不闹,脸被红了也不过扑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不过人家也不是白让摸的,等苏朗摸够了,礼尚往来,他也伸手要去捏捏苏朗的脸。
要不怎么说苏小公子连狗都嫌呢,他摸完了人家,却不让人家摸,那小孩子不乐意了,在后院里追着他不放。苏朗刚开始还跑两步,后来也不躲了,仗着自己比人家高,踮着脚变本加厉地又去捏人家的脸,那小孩伸长了手也碰不到他,最后还被他捏得眼泪汪汪,气得踩了苏朗一脚。
这一脚便就是他们打架的开端,小的时候也不懂要讲究风度让着谁,被人故意踩了一脚苏朗当然不乐意了,两个人就这么打了起来。苏朗比他高比又他年龄大些,最后那小孩被他毫不留情的一顿胖揍,欺负得一路哭着跑了,手里的护身符早就在打架的过程中被丢在了地上。
苏朗看着小孩跑远的背影,第一次在心底莫明产生了名为后悔的情绪,他拾起地上是尘土的护身符,后来想还给那小孩,却在南山怎么也没见到他第二回。
再后来他长到七岁,开始读书习武,就来了帝都,一直到长大成人都再也没去过南山佛寺几回,那枚护身符也就随着幼时用过的东西一起被收在了箱笼里。
“那小孩哭起来得时候就不太可了,吵得很,我那时想让他别哭,却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伸手捂住他的嘴。结果他哭得更厉害了,还咬了我一口,泪眼汪汪地跑了,护身符也落在了地上,说起来那一口还真疼的……”苏朗看着手里泛黄了的护身符,笑着说道。
星珲站在他旁边,听他说完往事,脸上绽开十二分得体的微笑,定定地看着苏朗。
苏朗侧过头见星珲莫明盯着自己,脊背没来由地窜上一道凉意:“怎么了?”星珲却只是笑,甚至笑得眯起了眼睛:“那一口疼吗?”苏朗捏着护身符,不明白此问何来,只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疼就好。”星珲脸上笑容骤然一收,从苏朗手里一把夺过护身符,张嘴就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手上传来清晰的痛意,苏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