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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心中有很多话要问，有很多事情想说。

但在沈明玉的手握住他的手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问什么，都不如握住眼前这个人有意义。

沈明玉带着无晋，上了一旁被剑气劈开的一座山丘。

这会，天边的乌云渐渐散开，神魔井周围淡淡闪烁着白光，方才的剑气已经被神魔井全数纳了。

无晋看到这一幕，终于明白了什么，他不由得便道:“你不是要毁了神魔井，只是修复封印？”沈明玉瞥了无晋一眼:“谁告诉你我要毁了神魔井？我看起来有那么白痴么？”无晋十分羞惭地微微垂了头。

他终于明白无渊为什么要利用他这么做。

整个魔族，能清楚沈明玉剑术套路，并且撼动沈明玉封印的，只有他了。

而沈明玉也不可能看着他送死，幸好……

想到这，无晋不由得就狠狠咬了牙。

而沈明玉看着无晋的表情，反而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只是靠着无晋的肩膀慢慢坐了下来。

受到沈明玉的动作，无晋身体微微绷直了一下，接着他便听到沈明玉低声道:“别动，我要靠一会。”无晋立刻就不动了。

沈明玉就这么静静靠着，微风吹在他身上，把他白的衣料吹得轻轻浮动。

这是他这辈子都很难得的，十分安心宁静的时刻。

过了许久，就在无晋都以为沈明玉快睡着的时候，沈明玉轻轻问道:“小六呢？你把他放到哪里去了？”无晋怔了一下，立刻道:“放到你住的地方了。”沈明玉笑了笑:“嗯。”听着沈明玉低哑的嗓音，受着沈明玉逐渐凉下去的体温，无晋眼眶终于还是微微红了。

他从沈明玉从空中降下的那一刻便受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但那时，他只希望是自己受错了。

这会无晋咬了咬牙关，正想说点什么，沈明玉又道:“风好像有点大，无晋……”

“什么？”沈明玉很低声很低声地道:“你抱抱我，好冷。”无晋骤然回过神来，连忙下身上的披风，裹住了沈明玉，把沈明玉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

而这会，无晋就算不想看也不得不看见，沈明玉清雅的面容上已经没有一丝血了。

无晋眼中一酸，有润的东西涌出来，却又被他狠狠闭上眼憋了回去。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紧紧抱着沈明玉。

“你别怕……”沈明玉的嗓音很低，很柔，断断续续的。

“你等等我，只要几十年就好了。”无晋咬着牙，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沈明玉已经开始涣散的眸子，硬是从喉咙里憋出一个沙哑的“嗯”字来。

沈明玉被无晋这目光看着，眼睫微微颤了几次，好几次都觉要不堪重负，就这么跌落下去。

可最终，他还是硬撑着睁开了。

无晋看着沈明玉这样，只觉得整个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挖去了一般。

到最后，沈明玉还是闭上了眼，就在无晋眼泪骤然就要崩落下来的时候，沈明玉忽然又勾了勾角，轻声道:“小蠢货……又被骗了。”无晋骤然一怔，心中又是惊喜，又是酸涩。

无晋匆忙擦了擦眼泪，便听到沈明玉低低地道:“小蠢货，把眼睛闭上。”无晋心头警钟大作。

沈明玉又很轻很轻地笑了:“我要亲你一下……你快把眼睛闭上。”无晋猛地咬了牙。

最终，他强忍着心头的难受，默默闭上了眼。

然后，无晋便觉到怀里的沈明玉微微动了动。....

无晋紧闭着双眼，睫颤动不止，他在等待着，这最后一个宣判告别的吻。

可无晋等了很久很久，等到太都快落山了，却终究还是没有等到这一个吻。

最后一抹夕就要消失了。

无晋怀里柔软的躯体已经彻底凉了下去。

在最后一丝光消失的那一刻，无晋忽然猛地低下头，将脸狠狠的埋在了那柔软的肩膀上，泣不成声。

——对不起，我还是自私地想让你记着我。

——那个吻，就留给来世吧。

·——如果再让你选，下辈子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如果再让我选，我不想救世了，我只想要他。

沈明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自己正站在茫茫云海中的一片白玉石平台上。

面前有着一团柔和的白光。

看到那一团白光，沈明玉默默了上去。

“你功德大圆，飞升之后，可以在仙界挑一个自己喜的位置。”沈明玉目光动了动:“我不想飞升，帮我把功德换成别的吧。”那团白光明显噎了一下，然后他就意味深长地道:“相皆虚妄，唯有长生才是真的啊。”

“你又没谈过恋，你怎么知道谈恋不香？”白光:……

沈明玉这时微微笑了笑又说:“而且我转世的话，功德必定有剩余，到时候都送给你好了。”白光:！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那你想换什么？”沈明玉看着白光雀跃的模样，暗自好笑，便正道:“我要一生衣食无忧，也换他托生到一个正常的人家吧。”

“衣食无忧就够了？”

“嗯，不要那种修真世家，单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