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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花小楼和叶宝璋两个人。
九岁那年的冬天却让陆绥分外开心,原因无他,他镇守西北三年之久的爹终于得召回朝,城门两侧尽是为一睹战神风光的老百姓,他和母妃站在城墙上,看他的英雄身披铠甲骏马在下,很是威风凛凛。
汝王凯旋,接风宴很是壮观。
宴席上,众宾觥筹错,席间一片喜乐融融,陆绥难得这般开心,夹在母妃和父王的中间笑的停不下来。这时却有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闯进来,瞬间将他的注意力全部引了过去。
来人是个面容白净的少年,约莫十一二岁的模样,可是却同陆绥差不多高,生得很是秀气。尤是一双眉眼当真是比画册里的仙人还要清冷,还要灵动。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天地之间仿若一袭缟素。
大抵是着急地跑过来的,少年的额头上还冒着冷汗,微微着气,出口就是一团白的雾花,将他的五官笼得影影绰绰,更显柔和。
来人显然是一股脑闯了进来,因为在他进来不久,几个小太监也急匆匆地闯进来,还未开口告罪就被祈帝斥退了。
他并未料到殿中竟是这般壮大的盛事,一时之间慌了神,慌忙之中竟然瞥向了与他年龄相仿的陆绥,神里有慌张,但是更多的却是坚韧。
陆绥那时就记住了这双眉眼,怯生生地朝他投过来目光时,闪着水灵灵的光泽,让他瞬间就怔住了。
好好的一场宴席就这样被打断,祈帝很不悦:“殿中何人,竟然敢私闯进来扰朕与汝王的家宴,扫了朕的雅兴。”对于祈帝的雅兴,老王爷看破不说破,兀自捻起酒杯低头闷了一口。
少年这才跪地求罪:“求陛下恕罪,珩萧冒死闯来实属无奈,家父含冤无处可诉,珩萧冒死前来只求陛下还家父清白。”少年说完,缓缓抬头,神果决而又悲悯。
陆绥那时就在想,这般悲决的神,是要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出现在一个小小的少年身上。如果此次不能再遂愿,他会不会再也撑不下去。
陆绥那时是想帮他的,也许是因为他天生自恃英雄气概见不得冤屈,又或者他看出了祈帝眼中的不耐,成心与他唱反调,又或许……他只是单纯想让少年不要那么悲决。
陆绥手了这件事。
那个时候的陆绥多聪明,知道只要皇在场,哪怕他要的是天上的星星,皇也会命人搭着梯子给他去摘。
陆绥替少年求情,希望重查冤案,还少年父亲清白。
少年苦求多四处奔波,吃尽闭门羹,受尽旁人冷眼却求而不得的暂赦诏书,被陆绥三言两语求来了。
小小的陆绥穿着一身绛红的劲装,细窄的袖口有在冬的暖下闪着细闪的银扣,他就这样捧着救命的一纸诏书,朝着他走来。
究竟是救赎了谁,又究竟是拯救了谁……
陆绥头疼裂,整个额头都是滚烫的,分明痛得糊糊,意识却是最清醒的。
他突然记起了很多幼年时被他遗忘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与那个俊秀的白衣小少年有关。可是那些东西是属于曾经的陆绥,在母妃死后,陆绥就将他与过去的自己一并忘了。
他突然想起了上一辈子洛地牢中被珩萧晕后隐隐约约听到的话。
“阿绥,你是个好丈夫。”他从来都不怨的。
珩萧的手是冰凉的,贴着他的膛时却是滚烫的,好像是想拼尽全力地告诉他自己的一腔意浓厚——他没弃过。
王府冷落三年不闻不问,他受人苛待残羹糙米口中咽的时候,他没弃过对陆绥的。
西北以命换命命悬一线时,意识昏昏沉沉,他执拗地攥紧了陆绥的指尖,强撑着眼皮一遍一遍在心里描摹他的样子,那时离死不过一瞬,他没弃过,总想着再陪他走一程也好。
黄沙漫漫□□骑白马,陆绥望着他对他说我心悦你的时候,他没弃过,想的是陪他白头,谋诡计只管冲他来,有他在身边,陆绥不会太冷太难受。
一封休书和离,他被陆绥赶出家门的时候,他没弃过,朝中对立也好孤立也罢,他总是还能继续护他。
直到陆绥被诬入牢,他第一次深觉手足无措,却也没弃过——不过一条死在牢里的魂,他的还是陆绥的,到了这一步都不算重要了。
陆绥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恍惚一片,红的黑的,明的寡淡的,织成了洛地牢的那场大火,一瞬间齐齐朝着他扑了上来。
他就像是谁都没有注意到,无视了一旁眼下乌黑一片的老王爷,双眼呆滞地盯着淡雅的帷幔突然出了神。
烧已经退了,他的头却依旧刺痛,心也像是缺了一块,冷风呼呼地往进吹。
良久,他微微启,干哑的喉咙发出一声心碎的呜咽。
“珩萧……”
“珩萧……”此刻的大理寺牢房,温庭弈靠在靠门的墙角,后脑勺抵在冰凉的墙壁上,他的手轻轻地扣在墙壁上,轻弱地吐息着。
远处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还混着几声轻挑的口哨声。
又到了饭点,送饭的狱卒也照常端着简陋的饭盒敷衍地逛逛。这里是重犯才会呆的地方,看管森严自是不必多说,就连关押犯人的牢房也是特别打造。
窄窄的空间一道实心铁门,铁门的最下方开一个方方正正的小,上方的隙却是极窄的一条,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