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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尽孝前，汝王一片孝心，却被隔绝外。

想到这一层，陆绥心里的火简直快要烧到嗓子眼，这时突然有一双冰凉的手缓缓与他十指相扣。

陆绥察觉到，转过头正巧与温庭弈的目光撞到一处，心神微敛，强下一口恶气。

宜嫔察言观，面上的错愕神一晃而过，缓缓勾浅笑。

正在这时，病榻之上的太后听到了睡梦中悉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

眼前的光景忽明忽暗，殿内暖意融融，只有一小缕寒风吹得榻边的素雅帷幔轻轻摇曳。

太后微睁眼，等看清了眼前的人正是自己思夜想的孙儿，这才展颜一笑，缓缓伸出了手。

“绥……绥儿……”太后的身子太过虚弱，这一声绥儿几乎用光了她的力气，可绕是如此，声音依旧低哑，若不是附耳细听，本听不见。

陆绥连忙拉住她的手，应了一声:“诶……”他忽然记起来了，上一世，也是在这个时候，皇突然犯了重病，几乎不等他来见最后一面，就撒手人寰，成了陆绥一生的遗憾。

他不曾见到母后的最后一面，也不曾见到自由疼自己的皇最后一面，也不曾见到老爷子最后一面。

他见过温庭弈最后一面，自此以后，那一夜的火焰变成了他的无尽梦魇，那在火焰中绽放的温柔眉眼，他竟然从没有认真看过。

那温柔的眉眼里，藏着珍惜，不舍，心痛的意……

陆绥缓缓攥紧手心，骨节发出咔擦一声脆响。他弯弯眉眼，柔声道:“皇怎么醒来了，是不是孙儿说话太大声了？”他将太后皮肤松弛颜暗淡的手背放在脸颊处轻轻摩擦，笑道:“再睡一会，晚些时间孙儿陪您用膳，一定饿坏了吧？”太后温柔地摇了摇头。

“不想睡了……绥儿，我…”她顿了顿，又看向站在陆绥身后的温庭弈，目光柔和。

温庭弈领会了太后的意思，也一并跪在了太后的榻前，太后也拉起他的手，叮嘱道:“哀家当真是开心极了……”

“我的绥儿，你的路还长。”可是，她已经看不到了……

陆绥的笑僵在了脸颊上，半晌扯了扯嘴角，面上做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嗯……我的路还长呢，您还要看着我慢慢走。”太后缓缓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她身子不大利，就转动两颗眼珠子，扫视了一圈没看到自己想见的人，问道:“绥儿，你父王呢……他是不是没有来？”她问完，太后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苦笑一声道:“哀家睡的太久，真是什么事都能忘了。”她轻叹一口气:“哀家梦到了你父王和皇帝小时候的情景了，那时候他俩就喜黏在一起，真是丫鬟嬷嬷喊都喊不走。”陆绥在一旁默不发声，心中的苦涩却难以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