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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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微臣不想听。”听了只会让自己又开始摇摆不定，伤心也会加深，倒不如不听。

“本不愿你，但有些事一定要说清楚，本不想再看到蝶儿的伤心了。”棠俪碰了个钉子，态度还是不变。

“微臣已经拒绝过公主。”蓦然，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你是真心拒绝她？”

“是。”

“真的吗？”她不相信，她看见了他的异样。

湛圣玉这才发现这个看似温婉的公主，比逸蝶、英冰更厉害，能看清他稍纵即逝的愧疚。

看来他得多费心去应付这个深藏不的公主。

“对，微臣此生只想专注在术法上。”

“别骗本了，或许蝶儿会信你的话，但本不是蝶儿那种单纯的女孩，本看得出你的真心。”以前她排斥湛圣玉跟蝶儿在一起，现在见到他本人，心里的排斥化作撮合。可他却口口声声说不蝶儿，成了另一个阻力。

“微臣的真心只有一个，就是只术法。”这个看起来长他几岁的公主，心思极细腻，他不能再跟她下去，以免馅。

“何必骗人呢？”

“微臣只是实话实说。”他寒着脸回答她。

“微臣能说的只有这些，要是公主不意，微臣也没办法。”

“唉，蝶儿虽然年幼，但她很死心眼，她对你的情很深，若是你让她得到伤心，她也许会永远消沉。”硬来不成，她改采软策，要他出更多的愧疚。

“情的事不能强求。”这个六公主很厉害，问方法不急不躁，反而能将他入死胡同。

钦佩的同时，也想到蝶儿真的会这样吗？

不妙了，他开始彷徨，真要割舍对蝶儿的情吗？

他渐渐能觉到，术法和情逐渐取得了平衡，再不是偏向术法的局面。

怎么会这样？

“但你不是真的无情，本相信你是喜蝶儿。”她真的不懂他到底在坚持什么，怎么就是不肯承认蝶儿呢？男人的事业心果真比情强。

“请公主别再妄自揣测，微臣心中只有术法的存在。”他是很想赶这个看似温婉、实则悉人心的公主走，但她太温婉了，不容易赶。

“学无止境，为什么宁愿要去追求一个不可能达成的巅峰，而不要甜美的情？”她又换个方式套他的话。

“人各有志，情只是短暂的绚丽，比不上终生的追求。”漂亮的话，令棠俪暗自在心中佩服这个聪明谨慎的少年，更加认定蝶儿上他是对的。

“你不愿承认就算了，但本很想知道，你到底不蝶儿什么？”她再次换了个方式，同样在迫他承认蝶儿。

“不是每个人都该去一个人人的人。”他在心中反问自己，她什么呢？对，就是她的纯真娇稚。

“你至少说出理由，本才好教蝶儿死心。”棠俪淡淡地笑，如她一贯的端庄优雅。

“拒绝不需要理由。”

“蝶儿是个死心塌地的女孩，若不让她死心，她会紧追不放，至死方休，湛祭司应该不希望有个痴情少女夜夜惦记着你吧？如果你清楚地说出来，你就不必怀着歉意，她也会好过。”好厉害！眼前这个淡雅高贵的六公主，比起那个号称是“一万个大嘴巴”的五公主，厉害上一百倍，让他再次被进死胡同，险些暴出最真实的自我。

他揣测所有的答案后，想出一个绝不会被反驳的答案。

“微臣唯一能接受的子，是要和微臣一样通术法的姑娘，当然不只是中原的玄道之术，还有其它不同地方的术法。”这一次棠俪无言以对了。

很多人都知道他资质过人，任何术法皆是一学即懂，她自知蝶儿不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今生必是难达他的标准，就算有那份天资，也要学上个十年、二十年才能和现在的他匹敌。

“微臣已经说完了，不知六公主还有何事？”他下逐客令。

“本还有要事，不打扰湛祭司了。”棠俪的慧眸骤转，似乎有好方法。

“恕微臣不送。”棠俪领着一大群女离开，待她们全走后，他的心微微刺痛起来。

他的确对蝶儿有情，可那他已经选择了术法，不能再藕断丝连，今天的回答应该会让蝶儿彻底死心。

但他现在没有一丝快意，反而坠入纠结不断的后悔里。

一旦沾惹上情，连他这个修法多年的术士也找不到方向了吗？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