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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电一样,各自轻微地往回缩了缩,可谁都没有撤回。
今晚的风太冷了吧,所以两人靠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这样暖和。
两人相互扶持着,走到了光亮之下,那挨着的手便恰到好处地分开了。
这个晚上,好像什么都恰到好处。
却又好像什么都差一点,才到最好处。
走回了房,两人不得不再次面对同房的尴尬问题。
房间很大,有有沙发。
祝深觉得自己该尽尽地主之谊的,便想将让给钟衡。哪知钟衡却执意要往沙发上睡。
最后折中,他俩都躺在了祝深的大上。
这是他们第三次同了,看上去还是和第一次一样拘谨。
房间里静得只能听见你来我往的呼声,说不清是谁的更急促些。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平躺着渡过了两个钟头,却都知道彼此一定没有睡着。
突然,钟衡开口道:“放心睡吧,如果再做噩梦,我一定会马上喊醒你。”祝深哽咽了一下,没想到钟衡能戳中自己的心事,可他嘴上却还在逞强:“我才不是因为怕做噩梦才不睡。”
“嗯。”钟衡看破却不说破,“睡吧。”许是钟衡的话起了效果,祝深竟真有些放心,任着朦胧的睡意将自己包围,糊糊间,他仿佛见着了中学时代的钟衡。
其实他们高中不过也只是见了几面而已,零零碎碎的,搅和在脑海中只余一个朦胧的影儿。
那时的钟衡是怎样的呢……
也是冷冷的脸,一点都不可,抿紧了薄,看人的眼神深沉又复杂吗?
鬼使神差地,祝深借着胡搅蛮的思绪,问出了今晚他最在意的那个问题:“你从前暗恋过什么人吗?”第25章倒v开始巨石堵在了喉咙口,太过沉重,钟衡启,却说不出只言片语来。
暗恋太久了,秘密藏在心底,任凭谁漫不经心的一句都足够让他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何况,这人还是祝深。
一双绷着青筋的拳头埋在了被子下,一颗砰砰跳动的心脏埋在了膛里。他花了多少年的时间才追平祝深走过的路,才能像现在这样,和祝深躺在一张上。
他不能冒险。
他也没有能失去的资格。
松开了手,掌心还残存着指甲深印留下的痕迹,在这黑暗之中,连有情人的眼都能被遮挡严实,何况只是这微不足道的印记呢。钟衡捏紧了祝深的被沿,往上提了提,替他盖好了被子。
没有得到回答的祝深,翻了个身,背朝着钟衡,闭紧了双眼。
仿佛刚刚问出那句探人隐私的话的不是他。
互不干涉。互不干涉。互不干涉。
这话明明是他说的,他怎么就记不住呢。
祝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晚,他又做噩梦了。
像从前一样,他被人摁在水中,他挣扎着,却连呼救都没能来得及说出口,凭着那水从他的耳喉鼻腔灌入。
万物失真,扭曲成幻影。
祝深和这场梦境对抗了数年,在他的梦里,从来都没有谁能救得了他。
“……小拾……”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太远了,他什么都听不真切。
“小拾……”近了,那声音很悉,好像在哪听过。
“小拾!”更近了!
与声音一同到来的是一双强有力的手,闯进深潭,拨开黑暗雾,紧紧将他拥入怀中。
祝深猛地睁开眼。
重获新生。
事实上,他此时确实是被钟衡拥入怀中了。
按亮了侧墙壁上的灯,刺眼的光一下从天花板涌入进来,祝深大口大口地呼着,哑声道:“谢谢……”钟衡搂紧他单薄的后背,一语不发,陪他渡过切割梦境与现实的这段最难熬的时刻。
待祝深适应了房内光线,呼平复了下来以后,钟衡渐渐放开他。看起来两人就像是不约而同苏醒一样,只字不提噩梦的事。
天还没有亮,但祝老爷子习惯早起,两人收拾收拾就下去陪老爷子用早饭了。
当然,祝深依旧是趁祝老爷子不注意,将碗里的花卷包子蛋都丢给了钟衡。
老爷子吹了吹胡子,低头吃着自己的早餐,给他们二人留了足够的单方面换食的时间,然后去花园遛鸟去了。
“今天多谢你。”祝深重提他噩梦的事情。
钟衡摇头。
祝深又问:“我昨晚……叫得很大声吗?”端虾饺过来的厨娘一听这话,站在桌前滞了一滞,麻利地将虾饺端上桌,暧昧地扫了祝深一眼,含笑离开。
祝深:“……”钟衡:“……”将虾饺夹到了祝深碗里,钟衡答他:“你没有大叫。”祝深一愣。
“你只用很小很小轻的声音‘呜’了几声,像只快要饿死的猫。”钟衡拿起调羹在粥碗中搅动了一下,搅着搅着,手中的调羹落在了碗里,发出“叮”地一声脆响。只听他补充道:“听起来很让人难过。”
“你的噩梦我不会冒犯,”钟衡看着他:“但如果你想说,我愿意听。”祝深突然有些难受,埋头吃着虾饺。
良久,他含糊不清道:“好。”他的嘴里好像很苦。
明明自己一个人撑过了那么多年,都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