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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斯人独憔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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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定是你截下这信。”楚徊说道,心想耿氏不会骗他,楚静乔即使不敢认他,也绝不会将信送到石清妍手上,任由石清妍羞辱耿氏电竞网游之王者归来全文阅读。

“那陛下就权当是臣妾截下来的好了,反正这样想你心里也舒坦一些。”石清妍心想看楚静乔早先对赵铭的态度,便知楚静乔跟耿氏有情,但情不深,经不住这么一次次的折腾,又握着那信“老五跟我们王爷说了,北边那地他让出漕运码头给我们家王爷,换取由着我们劝说陛下收回早先的圣旨,叫飒枫、飒杨姓楚。”

“君无戏言,朕怎会收回圣旨?”楚徊冷笑道,心想楚恒当真大方,竟然拿了漕运去换两个有病的孩子的姓氏。

“陛下莫低估我们王爷对都北边那地漕运码头志在必得的决心,为了那码头,我们王爷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丢一下脸的事他也未必做不出。”石清妍心中对楚飒杨没有好,但既然楚恒愿意为了两个儿子的姓氏付出代价,她跟楚律又看得上那代价,自然这买卖就能做成了。

“哼,你在要挟朕?你自身尚且难保,你心心念念的锦王爷只怕在等着朕处死了你,就立时娶新人进门呢。”楚徊冷笑道,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石清妍,心道楚恒竟然不来求他,反而去求了楚律。

“臣妾要挟人的语气不够明显吗?”石清妍拿了手支着下巴,淡淡地看向楚徊“陛下如今已经不在乎人心了,那名声,想来也不在乎了?”

“你…”

“将飒枫、飒杨两个逐出族谱,你最多就是乐一乐,连都算不得上,何必为难他们两个孩子,反正老五也承认了水家里有病,中洲府该动的还是会动。你就答应他叫飒枫、飒杨两个重新姓楚吧。”楚徊听到中洲府动,不心中一动,暗道早先益府、中洲府势均力敌,如今中洲府弱了一些,但看楚恒如何跟楚律齐心。

“皇帝,答应了吧,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太后忙劝楚徊,楚飒枫、楚飒杨两个身为嫡子却有病不能继承家业,又深得楚恒宠,如此楚恒还要留住他们兄弟两个,就是楚恒自找麻烦,跟钟家,跟其他实力雄厚的侍妾娘家定会生出嫌隙。

“朕答应这事,只是朕只会答应这一件。锦王妃若是得寸进尺,朕也不在乎跟锦王爷一同丢脸。”楚徊眼睛有些干涩,微微转动一下,思量着如何从石清妍手上将信拿出来,石清妍软硬不吃,那只能撕破脸,叫楚律勒令石清妍出信来?只怕楚律会恼羞成怒,连石清妍也不要了,就霸占他的半壁江山。

“只这一件可不成,”石清妍心里也有分寸,心知拿了这信换取聂老头他们,这信的分量还不够,这信能叫她办到的,只能是“小事”得寸进尺了,反倒过犹不及“我要两样,一太后去上国寺给老和尚上香,二,水几因我带走。”

“三嫂子果然心慈,竟会要这两样。三嫂子拿出这信,朕许三嫂子救出熙王、颐王膝下的两位公子。”楚徊沉声道,熙王、颐王膝下的公子委实是烫手山芋,若当真处死,未免显得他太过残暴,但若养着,又养虎为患。

“嫂子我是坏人。我只要那两样,未免陛下过河拆桥,我拿出一半的信,剩下的后我会送到桑榆姐姐手上。”

“你——”楚徊心中一怒,姜氏对他跟耿氏的事略有耳闻是一回事,但叫姜氏看到他跟耿氏的信,未免一羞辱了姜氏,二羞辱了他。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如今老五那边因水家的事的很,多少人家反目成仇。我们那边才打下这么些地,也没能耐造反。陛下这边更是兵马疲惫,将帅老迈。既然大家伙都想休养生息,那就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一谈。知己那边可打听到了,前朝余孽,还有其他人家想造反当皇帝的多了,老五还有我们王爷还是想叫你坐稳江山的,你想怎么当皇帝,你就怎么当,再没人碍你的眼了。别动不动动怒,如今,就请太后您老人家准备准备去上国寺吧,至于儿媳,我就去准备接了水公子出来。”石清妍终于下了,睥睨了眼楚徊母子,心说楚徊听到她的话该高兴了吧。

楚徊听了石清妍那三家都想休养生息的话心里果然平静了一些,但随即却又蹙眉,他是不甘心半壁江山落在楚律手上的,楚律自然安于现状,他却不能携美闯无限。登基才几年,就将一半山河送到他人手上,这是何等的羞辱!

石清妍不再理会楚徊,不屑地想楚徊骗楚静乔的时候好歹加上一句封她为护国长公主的话,连哄人的时候都不敢加上那句,还指望叫楚静乔因为以为他是亲爹,就对他百依百顺。

太后自被楚徊软后,心中唯一的指望就是能够跟先帝合葬,于是生怕石清妍张扬开信的内容,她忙领着人便向上国寺给老和尚上香去了。

石清妍吩咐西院猛士去天牢里接人,便在锦王府中叫太医等着给水几因瞧病。

必问因听说水几因要被接回来,就也来了王府中,只看见两个西院猛士抬着面如金纸的水几因进来,待水几因被放在厢房里后,便给他把脉,又看了他的腿,就出去对等在外头的石清妍摇了摇头“水公子站不起来了。”

“那他的命…”石清妍担忧地问。

“他原就病重,天牢冷,能活到如今已经是老天垂怜,只怕就这一会子的事了。”何必问叹息道。

婉约派猛士走出来,也红了眼睛,对石清妍说道:“水公子醒了,他想跟王妃说句话。”石清妍闻言,便忙进去,待进去了,瞧见水几因瘦弱的很,大抵是命之将尽,身上从没断绝过的悲凉凄怆反倒淡薄了。

“求王、妃,给水家子侄一个出路。”水几因努力地睁大眼睛,他一心求个解,却强撑着在狱中不死,便是想到水家子侄只怕在世人眼中成了废人,再无出路,不管是读书经商做官,谁不想跟一个长命百岁的人长久地打道,昙花一现的水家子侄,说到底短短一生所能做的事太少,且其中有太多的变数。

“你求的,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这机会我会给。”石清妍素来不情用事,但此时瞧见水几因倒在上,不由地就想起了上国寺的老和尚,心道自己只怕一辈子,也就只能见到这么几个全心全意为他人而活的人,可惜如今这两个一个死了,一个就要死了,可见好人不长命…

“多谢王妃,水家嫡系子孙活不久,但天资聪颖…”水几因声音干涩地用力说道“恰如昙花,没多余的时思量易主,改投他人…王妃给他们个机会…叫他们如昙花一样,好歹在人间开过…”一时不过气来,待要咳嗽,又咳不出,只睁大一双眼睛茫然地看着帐顶。

“知己快出去吧。”何必问心知方才就是水几因回光返照,未免石清妍看着水几因咽气,就忙叫石清妍出去。

石清妍愣愣地站住,看着水几因慢慢闭上眼睛,心想上辈子自己临终前也当是这恐怖可怜模样吧,如今,就如照镜子一般,嫌少回忆上辈子事的石清妍呆呆地愣住。

瞧见石清妍竟然落泪了,何必问心道石清妍终归是心软,见上的水几因跟石清妍说了两句话,就平静地咽气了,便叫西院猛士准备敛葬了他。

“知己,人各有命,天意如此。”

“若是不将他接出来,他还能多活几天吧?”石清妍见西院猛士准备给水几因擦洗换衣裳,便走了出去。

“生不如死地活几,不如将心事说出来,心无牵挂地走了。”何必问唏嘘道,心想凡事往好处看,石清妍自此之后手上多了一支绝对对她忠心不二的人家,水家多才俊,石清妍又重情,水几因也算慧眼识英雄了。

“…知己身上,味?”石清妍忽地向何必问身上闻了闻。

必问摇头笑道:“我们家不惊吐的,你们家卖糕的扮作我们家长随,一门心思喂马呢混黑道的学生最新章节。”石清妍听了这话就笑了,转而想到水家的事,就又蹙眉,如今天下都知道水家人有病,只怕水家男儿好娶,水家女儿难嫁了。

他人之心地为水家担心一回,石清妍叫人将水几因收拾好,就打人将水几因的棺材送到水家老家去,至于瑞王妃那边,因不待见瑞王妃,心里觉得水几因指不定怨恨瑞王妃呢,于是便干脆没将水几因过世的消息告诉瑞王妃。

至于瑞王妃,瑞王妃听说瑞王府的人眼看就进京了,越惶惶不可终,坐立不安,吃睡不宁,就连人在京城瑞王府里也不安心,看谁都觉那人是被楚恒派来杀她的,只能寄希望楚徊救她一命。

瑞王妃将救命稻草到楚徊手上,此时楚徊却想不到她。先是太后去了上国寺之后听了上国寺和尚的一些古古怪怪的话当真病了,后头就要合计着如何应对锦王府、瑞王府来人。

因事关半壁江山,楚徊心知锦王府的人难,瑞王府的不好对付,便挑细选选了朝中能言善辩的五十人出来,准备拿了道义、忠孝等等大帽子着楚律、楚恒让出那半壁江山,不想,得知益府来的是谁,他险些吐出一口热血。

原来,益府竟然派来了一个美动人的外族女子,一个早些时背叛了他的余大将军,其他跟着来的,不过是这二人的手下。

朝堂之上,楚徊冷眼看向那胆敢逃出京城的余大将军,心道这余大将军当真胆大包天,竟然敢回来;再看向那据说被贺兰辞赐名闻天歌的女子,虽看得不大清楚,但模模糊糊地一个影子,已经足够看出这女子的风韵,心中冷笑一向最讲规矩的贺兰家竟然会接纳这样一个女子;再看瑞王府的人,就见瑞王府的人心知这次是跟着锦王府的人捞好处,便圆滑地走了余大将军、闻天歌的身后;最气人的是,他自己个的人竟然大半都在呆呆地望着美动人的闻天歌。

美人计!

楚徊心道楚律竟然会在这等庄重的时候使出这下三滥的招数!却又疑惑楚律叫了余大将军这么个不甚机灵的人过来做什么?

“许久不见了,余卿。”楚徊淡淡地说道。

∨天歌跟着余大将军学着给楚徊磕了头,不理会楚徊是在问余大将军话,便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开口道:“皇帝,我们王爷说依着早先的约定,亘州府归益府,你们拿了东边的地换颐王的藩地。”早先偷偷看闻天歌的官员听说楚徊早跟楚律约定了,便忙开口道:“胡闹,朝廷有难,锦王、瑞王原本就该出兵相助,怎还…”

“我没说完呢。”闻天歌不耐烦地说道,她对中原的道义等等不甚悉,只知道有恩的有情的,就要讲义气,不求回报;对其他人,自然是做买卖一样,有借有还,于是那官员口中的“应该”令她嗤之以鼻“其他的地,皇帝要想要回来,就得放了王妃回益府去,石家也要跟着去,天牢里的人我们全都要了。”

“天牢里的熙王、颐王还有两府的公子们除外。”余大将军忙补充道,原本见了皇帝有些愧疚,毕竟君臣有别,君可以理直气壮猜度臣,臣子叛君,心里却有一道坎。此时听闻天歌开口,心中的愧疚一扫而过,心道是楚徊着他一家逃走的,又不是他有意要背主。

楚徊冷笑一声,心道莫非中原的朝廷命官还说过一个外族女子,还有那余大将军素来不擅言辞,楚律叫这二人来,到底在盘算什么呢?左思右想想不明白,就叫官员们去与闻天歌、余大将军论战。

听了半,只见官员们个个舌灿莲花地引经据典地将古往今来的君臣之道,兄弟之情等等说了h小说得口干舌燥,五巧生烟,那余大将军依旧硬着头皮不改口。

∨天歌听得烦了,掐着,蛾眉微蹙,英气人地喝道:“都住嘴!答应就答应,不答应,我们王爷就把那地占了,费什么话!买卖不成,仁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