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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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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过,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学。”当有钱人的小孩累的,要防这、防那的,最重要还是得学会保护自己。

“除了跆拳道五段外,我还学了西洋剑、柔道、泰国拳,在美国念书时顺便连击也学了。”他边说,边扳动漂亮的长指细数着。

“喔。”有钱人果然不一样,哪像她,从小打架到大,都是由无章法、一血一泪的经验里累积而来的;相较之下,他们有如云泥之别,这段极大的差距令她自惭形秽,“你看起来神很好,我要回家了。”他虽然对育幼院有莫大的恩情,但院长也不需要硬推她来照顾他呀。再说,他又不是没爹没娘的小孩,他大可以回自己的家去撒娇呀,用不着躺在这边装可怜博同情的。

“沐雨…”段如风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垂眼盯住被他拉住的手,莫名的,她竟有点火,“干嘛!”做什么拉住她?做什么她一定要来照顾他?做什么她跟他非要扯在一块儿不可?!

她不要,她不想,这样可不可以?

“我是病人耶,这么凶?”段如风不以为意的摇晃起她的手臂,然后可怜兮兮的继续说道:“别这样嘛,你可不可以对病人温柔一点点呢?只要一点点就好,0k?”他眨动明亮的双眼乞求着。

这人!总有办法让人无法对他生气。脾气硬心地软的梁沐雨立刻软化下来,但仍嘴硬地反驳道:“但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个病人啊!”抓人的力气大的,挣都挣不开。

“喂,”真没同情心,“我可是发烧到三十九度耶,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在苦中作乐吗?拜托、拜托嘛!留下来陪我。”他边耍赖的笑着,双臂还过分的环住她的柳,就像抱住软绵绵的抱枕般,陶醉的把脸贴在她的际,享受着由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淡淡的幽香。

“干嘛这样啦!”他的手臂似铁钳将她紧紧的围住,让她扯都扯不开,莫名的一阵难过袭上心头,得她既妒且气。

“你要人陪,那好啊!我现在就去打电话叫你的王采华过来陪你呀!”对的,他喜的人是王采华,那么,他病痛时,最想见到的人应该是王采华才对,而不是她这个邻居。

“沐雨,你在吃醋喔!”段如风闭眼喃道。很舒服的受着属于她的柔软,有点想睡。

“谁在吃醋?”梁沐雨气得想回家,但他状似优闲力量却惊人,环人的铁臂连扳都扳不动。

“我说的是实话,你放开我啊,我现在就去打电话,我相信她一定很乐意过来陪你的。”她不想,但嘴巴停不住,“你放开呀,放开啦!”内心妒意不断浮升,愈想愈觉得他可恶,愈想也愈觉得自己委屈得要命,遂将所有的怨气化作攻击,扳不开他的手臂,使用力的垂打起他来。

“你放手啊,你放开我呀…”在他的面前,她什么都无法伪装了,抑再抑的情恐将爆发,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无理取闹起来。

好讨厌,她好讨厌这样的自己!很难看。

“哎哟…”任由她打一通,段如风仅仅是无力的呻道:“怎么到现在你都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呢?”他的心意连只见过三次面的院长都看得明白,怎么她会迟钝到这种地步呢?老天,谁来点化点化她吧!

“什…什么意思?”梁沐雨一楞后,更努力的要去扳开他的箝制。

一叹,他的说:“别再王采华、王采华的说个不停了,我喜的人是你呀,一直都是你。”唉!他的心意啊般不好连她家的蚂蚁都知道,因为他常带吃的东西到她家去,所以她家的蚂蚁也受过不少的照顾呢!

梁沐雨膛目结舌,不可置信的摇摇头,“骗…骗人!”这个人…头壳烧坏了吗?!

“没骗你。”在她发楞的当时,他的右手已经悄悄的将她的头给下,并在她的耳畔低喃道:“我你哩!”呵呵呵“呃…”这人!干嘛在她耳边吹气,害她的头皮瞬间发麻然后蔓延至全身。她实在无法相信他的话,认定他又在耍她,遂开口反驳,“你少…唔!”未出口的话语尽数被他的吻给堵住,她只能无助的在属于他的浓烈气息里沉沦、失…

要相信他的话吗?

脑中掠过这样的念头,然而她的身体在无数个点点滴滴的相处下已经承认了他的存在,允许了他的求,再抵抗不了!

“沐雨…”微微的息,轻捧她的脸蛋,再细细、细细的点吻,“我你、很你。”得整颗心发烫、得好苦、得好绝望。

紧抱住她、热吻着她,仍没有拥有她的真实,他该怎么做才能确确实实的拥有她,牢牢靠靠的网住她,永不分离?

犹如沙漠的旅人对水极度渴切的汲取,他狂而炽烈的吻触动她的心房,挑动她身体的每一锐的神经。

她想相信,也想回应,但是…“为什么?”梁沐雨轻着离开他的瓣,认真的凝望着他。

她不明白自己有哪一点值得他?也或者她很胆小,要百分之百的确认他的心意后,才能放心的去

段如风含笑,眼中只容得下她,再无其他,“因为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深情的凝望着她困惑的容颜,他举起右手与她的右掌相贴合,然后再缓缓、缓缓的摊开来。

“啊!”她讶异的瞪着他们的掌心。

“看到了吗?”见她点头,他才笑笑的说道:“在你我掌中有颗痣分毫不差的落在相同的位置上,这样的巧合不是奇迹,你毋需讶异。掌中痣只在前世相约来世再聚的恋人手中才会有,而你我便是相约来世的恋人。”那段千回百转的苦恋,以殉情终结转盼来世,在转千世后躯壳早已化为灰烬,灵魂仍在痴痴的寻找,而他这颗苍老的心啊,终于有岸可靠不需要再飘泊。

“你…你怎么知道在我的手心里有这样的一颗痣?”她还是很讶异啊!

摸摸她的头、亲亲她的粉颊,段如风才盈盈笑道:“因为我们是相约来世的恋人呀!”转千盼苦,终得今生偿。

讲!”梁沐雨不客气的回以一记卫生眼,“因为我们每天见面,你会去注意到我手中有痣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啊!”简直胡扯嘛!

耸耸肩,他顺势拉她一同躺在上后,为防她逃,还将她的四肢紧紧扣住,然后舒服的窝在她的怀中,轻哼道:“不信就算了。”反正他要的是现在,而现在他可是幸福得心意足呢!

“你…你干嘛啦!”得她不过气来,而她的每一次呼都将他扰人的气息尽纳,“病人就要有病人样。”有件事令梁沐雨困惑,前些天她一直重复作着同样的梦,梦见一名男子的手掌中有着一颗与她相同的黑痣,在梦中她很清楚他是她相约来世的恋人…

此刻的情境与梦中的情境在她的脑海里错重叠,她竟然有梦中那名一直看不到长相的男人是段如风的错觉!

可能吗?

莫名的,她的心竟有一丝丝的抗拒,因为梦中,她觉到男人无言的沉痛,前世的他们必定有过撕心扯肺的苦恋。

啊,她不要这样,她要的是简简单单的情,愈平凡愈好。

她跟如风的情能顺利吗?她要的简单在他身上要得到吗?他的父母在知道她的身世之后会接受她吗?

对的!这就是她一直抗拒去承认自己已经上他的原因,因为前方是一条坎坷的路,她甚至看不到未来,但她偏偏就是上了,如果只是她的单相思,她潇洒离开便是,但在他深情告白后,她只有更加的沉沦了!

他如美丽的罂粟般人,明知道尝不得,一旦尝过后,便让人奋不顾身的上瘾,这辈子再也戒不掉啊!

“我好了。”段如风赖皮的笑着。

心情愉悦,幸福快乐,整个人飘飘然的,所有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原先的病痛早就闪到一边凉快去啦!

“啊啊,你…你干嘛啦!”好过分,什么时候把手伸进她的衣襟内的?怒瞪他,她很用力的阻止他的来。

“嘿…”他狡黠一笑,然后煞有其事的回道:“运动汗有助于加速冒的痊愈,所以我要多运动、运动。”

“运动你个头啦!”鬼!梁沐雨很用力的敲一记他的脑袋,然后在他刻意放水下挣出他的怀抱。

“很痛耶!”喔,头真的好晕,眼皮也好重。他决定不再捉她,要乖乖的当个病人。

“沐雨,我想睡觉了。”是药生效了吧?他想。

“喔。”他生气了吗?她不太习惯他突来的冷淡。

“那…那我先回家好了。”省得惹人厌烦!

“陪我。”段如风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后,再与她十指相扣,然后安心的闭上双眼,轻轻的哼唱起歌来,“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气,为了你,我愿意…”这首歌她听过,很喜、很喜,由他低哑的嗓子唱来,既动人又伤…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我们好不容易,我们身不由己,我怕时间太快,我怕时间太慢,夜担心失去你,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是歌词太人了,也或者是他的嗓音与这首歌形成共鸣吧!

听着、听着,梁沐雨心底深处不断涌上一层又一层的莫名伤痛,在不知不觉中,她已泪了两腮。她缓缓的趴在他的怀中,立刻觉到他的大掌温柔的轻抚着她的发,她没抬头,只是静静的聆听他平稳的心跳声,用眼泪无声的宣内心如波涛汹涌的阵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