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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往事初现2021年5月18故事要从二十年前开始说起,那时我才六岁,叫曹思杰。
我爸爸曹建雄在高雄当地算是个比较有名的房地产商,开发了很多物业,妈妈李兰馨则经营着一家美容院,一家三口子倒也过得其乐融融。
然而直到有一天,爸爸突然「失踪」了,这一切也就随着改变了。
其实,爸爸是跟一个女人跑了,说来有些好笑,别人都是跟比自己小好多、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跑路,而我爸爸却跟一个比他大十五、六岁可以做他妈妈的「老」女人跑了。
那个女人是个本女人,叫什么我已经忘了,我衹见过她几次,当时妈妈让我喊她「」,我怎么都叫不出口,最后还是叫了声「阿姨」,她实在不像是位「老」,现在我才知道,那是女人特别注意保养的结果,因为我的妈妈今天也是这样,都已经四十多了,但从外表上看还是二十七、八的样子。
爸爸就这样跟那个本女人--一个可以当他妈妈的女人跑了,跑到了本去了。
其实现在想来,我又何尝不是遗传爸爸的这一基因呢,我是那么疯狂的喜女,痴妈妈。
可是过了一阵子,我才知道,其实爸爸跑路并不完全是因为那个女人,因为债主上门了。
原来那时候台湾跟本一样都在疯狂的搞房地产,像台北、高雄这样的大城市到处都在拚命的盖楼房,我爸爸为了疯狂的扩张就向当地的黑社会借了高利贷,以为可以赚得盘钵,哪知道楼市彷彿在一夜之间就崩溃了,先是本东京,慢慢扩散开来,不久就轮到了高雄。
之前在当地很出名、很有赚钱远景的在建的好几个高楼一下就砸爸爸手裡了,工人的工资是发不出了,全都已经停工了,眼看着高利贷的还款期限也一天天临近了,所以爸爸一狠心跑了,跟着那个本「妈妈」跑了。
爸爸是跑了,剩下我们孤儿寡母,但是高利贷可不管这些,期限到了就上门了,把我们孤儿寡母堵在了家裡,妈妈和我都很害怕,我们紧紧的抱在一起,然而即使是这样,妈妈依然没有哭,因为她的泪已经乾了,就在爸爸跑路的那天晚上,妈妈哭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她就不再泪。
好在这些溷溷倒也不是太过分,衹是把家裡东西都砸了,墙都上了「标语」,血红血红的,对我们母子俩倒没有怎么样,衹是警告我们赶紧还钱。
接连几天都是这样度过,家裡看来是不能住了,可是我们又能躲到哪去呢。
最后一次,他们的老大出面了,知道我们孤儿寡母的本拿不出那么多钱,于是他生出了恶的念头,他竟然想把我妈卖去做来还债,就在他们来拉妈妈的那一刻,妈妈突然从怀裡掏出了把刀子,横在了自己脖子上,黑老大竟然也是一愣,摆摆手,小溷溷们退了下去「竟然如此刚烈,好,我喜。今天就放过你们,不过钱嘛还是要还的,这样,我给你们三个月时间,三个月之后可就不要怪我了」说完带着小溷溷们扬长而去。
妈妈放下了刀子,依然没有哭,而是虚的坐到了地上。
至始至终我都是恨恨的看着那个黑老大,虽然那是我才六岁,但我和妈妈一样,没有泪。
一个月过去了,妈妈把美容院转掉了,但是那点钱还是杯水车薪,离还债的数字还差得远。
第二个月也过去一半了,依然还是没什么进展,这时候,在台南的爷爷突然来了,他们已经知道了一切,妈妈其实是很不愿意他们知道这些的,她怕他们不起这样的变故,但他们还是知道了,而且爷爷并没有被打击垮,他把老家的房子、地都卖了,来到我们身边,「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啊,兰馨,你们受苦了,来,小杰,到爷爷这裡来」爷爷抚摸着我的头,则握着妈妈的手一个劲的在道歉,其实这又何尝是他们的错。
第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那帮人如期而至,还是那位黑老大,带着一帮溷溷又一次冲进我们家,这次他发现家裡突然多了两个人,他嘿嘿笑道「怎么多了两个啊,是给你送钱还债的吗」然而很突然的是在他看爷爷之后,他不笑了,一副很令人费解的样子盯着爷爷看个不停,突然冲上去抓住爷爷的手「曹连长,是你吗?你是曹连长吗?」爷爷被他得莫名其妙「你是?」
「我是阿彪啊,曹德彪啊!」
「阿彪,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裡。来,小杰,叫彪爷爷」原本即将要上演的恐怖大戏却成了喜剧。
后来我听爷爷跟我讲起我才明白,爷爷叫曹德江,祖籍大陆南京溧水,而曹德彪跟他是同村,当年他们一起参加了国军吃皇粮,他们在一个部队,爷爷家在溧水也算是望族,自小读诗书又孔武有力的他很快就升到了连长,彪爷爷跟着他也溷到了排副,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干下去、升下去,哪知就在那一年命运跟他们开了大玩笑:共军竟然凭着小木船度过了天堑长江。
他们随着部队一路南撤,最终撤到了台湾,在南撤的途中彪爷爷差点丢了小命,幸亏爷爷把他从死人堆裡背了出来,不过最终他们还是被共军给冲散了。
到了台湾,爷爷很快就退役了,他觉得老蒋的那套真的已经行不通了,他厌倦了。
最终他在台南安家落户、娶生子,而彪爷爷则辗转反侧到了高雄,拉起了一票兄弟,如今已是台湾黑道比较有名的人物了,人称「彪叔」,黑白两道的各大势力多少都要给他些面子。
有时候命运就是那么人,更戏剧的是彪爷爷认了妈妈做乾女儿,虽说他身边不缺女人,但却一生都未娶,所以膝下无儿女。
最终彪爷爷给了我们很长的时间来偿还欠债,因为毕竟他们这些人还是要靠这个来吃饭的。
彪爷爷又借给我们一笔钱,利息比银行的还要低些,妈妈于是接手了爸爸留下的烂摊子,原来的「曹氏房产」也变成了「李氏集团」,妈妈确实是位经营管理的天才,以前经营美容院的时候就很让人刮目相看,她取了爸爸之前的教训,决定多元化发展,暂时收缩房地产开发,进军製造业、用品业、、服装业、……当然也包括美容业,她把之前的美容院又转了回来,要做这些彪爷爷借的钱远远不够,不过这时候另一个重要人物要登场了,她就是我的小姨--李兰梦,我习惯叫她作「梦姨」,呵呵~其实有时候我也会一边叫一边偷笑,「梦姨--梦遗」,小姨一开始听着也会彆扭,但我坚持这样叫了好多年后她也就习惯了,每次都是对我笑笑,着两排洁白的牙齿,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