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机关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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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并不深,只有三米左右,胡海就看到了众人。
他们现在呆的地方是一间人工开凿出的耳室,只有四五平方米大小,挤进他们这些人后就显得当当的,空气也相当混浊。挤在这小耳室中的众人大眼瞪小眼了一番之后,都不由得长出了口气。
外头的震动仍未停止,他们息已定,开始寻找新的出路。由于大崩塌的发生,他们想要从来路退出的可能已经没有了,不过众人对此倒不是很在意,因为他们现在藏身的耳显然就是建墓的工匠为自己留下的退路。
但众人的心情无论如何也好不起来,这一路上人手折损了一大半不说,刚才逃命要紧,铜雀台里堆积如山的宝货,竟然一样都没有带出来。
“你们说那些建墓的工匠是不是顺利身了?”胡海非常讨厌这种沉默,因此无话找话地说道。
“恐怕没有,曹丕不会给他们机会…”孟楼回答道,他想到铜雀台中的人皮、头骨和骨架,那些工匠们大多数都应该在这里了。
从这耳室西北侧,有一条小小的甬道可以通往斜上方,可供众人半弯着脚行走。甬道很狭窄,即使是侧着身子,也难免会有胳膊大腿擦着的时候,他们从这向上行了约有三十多米,甬道到了尽头,在他们面前的是另一条溶。
这条溶远没有黄龙那么大,里水声淙淙,一条小溪依着地势蜿蜒转折。众人此时又累又渴,特别是孟楼等人,身上的粘虽然干了,经过几次冷汗后却让人更觉得不舒服,因此在溪边停下来,准备寻找干净的水清洗一下身体。
“这水好凉。”胡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跳进水中,但立刻又跳了出来。
“水的颜不对…看,水里有那种绿藻,这水脉应该与黄龙相通,顺着水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出路!”
“等一下,有血腥味…”蚯蚓王突然说道。
众人心中一惊,刚经历过那么多危险,好不容易可以口气,难道说又要遇上麻烦了?
顺着血腥味,他们缓缓向前,孟楼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但此刻为了寻找出路,他们也不得不如此。越是向前走,血腥味越浓,他们在血腥味中间,还嗅到了一种腐臭的味儿,象是腐烂生蛆的死老鼠。
越来越狭窄,渐渐就同他们进来的甬道一般,需要侧着身子贴着壁经过。那壁漉漉的,上面似乎还结着许多青苔,摸上去滑滑腻腻,让人很不舒服。
“对了,张许,你开始说的那团绿光的事,说了一半就被那血池莲打断了,现在继续说,我觉得有趣的。”众人手中的探灯如今只剩下两只,而且电力也已经不足,为了节约,所以只有走在最前的生死眼用了一只,一片昏暗中,胡海觉得非常无聊,因此向张许问道。
张许紧紧拉着孟楼的一只胳膊,听到胡海的问话后,她略组织了一下思路,便将自己的设想说了出来。她认为所谓的“鬼上身”实际上是陈香姬留下的脑电波,金匮六壬盘原本就有记忆脑电波的能力,所以孟楼才会被怪梦所困扰,而铜雀台前那青铜玄鸟,便是左慈用炼丹所得的合金混杂普通青铜铸成,这合金与金匮六壬盘接触之后,就将存储于其中的陈香姬的脑电波释放了出来。而张许的脑波频率与之相合,于是那电波就进入了张许的脑中,影响了张许的思维,所以张许在经过铁锁时才表现得那么怪异。
在恢复正常之后,张许便得到了一些零散的陈香姬的记忆片段,刚才她发呆,正是在“读取”这些记忆。这种得到别记忆事情虽然说出来令人难以置信,可是却绝非仅此一例,有些人一夜之间突然有了“前生”的记忆,往往就是得到了别人脑电波中传来的记忆片段而成。
在张许得到的记忆片段中,陈香姬本是为救父兄而成为曹小妾的,她颇通文理,加上曲意奉承,所以甚得曹宠,渐渐连军国大事也渐渐不避开她,有时甚至令她代署政令。最初她只想让为曹修建陵墓的父兄不至于被殉葬,可到后来她渐渐觉得离不开这权力在握的觉,可曹终究老去,如何能继续控制这权力便成了她思夜想的问题。
想来想去,她便想到了血池莲,她父亲不仅善于建墓,同时也善于盗墓,是曹手下最出的摸金校尉,因此知道这血池莲的厉害。如果能用血池莲控制曹,哪怕是控制了曹的尸体,她也仍可以借此来发号施令,掌握天下权柄,与曹丕分庭抗礼。
为此,她便暗中与负责为曹建墓的父兄传递消息,不但得到了这最有可能是曹真实墓的地位置,而且还在这铜雀台中布下种种机关暗道,利用这机关暗道可以象小九、生死眼那样进入棺椁,并且在棺椁中留下了血池莲的种子,从而可以摆布曹的行尸走。
可是尽管她机关算尽,却也没有算到曹会将自己的尸骨葬入因战而死去的百姓们的荒冢之中,更没有想到曹当年让管辂大肆宣扬的风水玄学连曹自己都不信,而她和她的家人却将这些术数都奉做了金科玉律,并为此耗尽了一生的光与心机。
在曹死后,陈香姬不得不象其余小妾那样被曹丕打入冷。从手握大权的丞相妾室,到一名孤灯野草间的弃妇,巨大的反差让她郁郁而终而,强烈的怨念使得她为自己留下了一个极为不吉的墓。
曹丕掌权时她不敢关于曹真实墓址的秘密,却留下了有关那个疑塚墓地的线索,并让被她所解救的隐者村人守护着这条线索。她的本意是在她的后代传人中间自然会有胆大包天的摸金校尉,可以替她挖开曹疑塚,把一切真相曝光給天下世人知晓,也算是报了她自己生前所受到曹愚的种种怨恨吧,却没有想到这场复仇一等就等了将近两千年。
“我靠…”胡海听得头昏眼花:“糊涂了,你说那陈香姬到底是个好女人还是个坏女人?”
“人不是只分好人坏人两种的。”孟楼进话来:“就象曹,他一面能写出‘白骨于野,千里无鸣’这样关怀百姓的诗句,另一面在战场上却心狠手辣甚至屠戮平民,这样复杂的人物怎么能以好人或者坏人来轻易加以区分呢。”沉了一会儿后孟楼又说道:“曹是好人还是坏人是说不清的,但是他至少是一代枭雄,至于陈香姬嘛,我觉得她只不过是个野心过大手段却又不足的女人,正应了小说里那句――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命。”
“咯咯…”他话才说完,似乎听到了一个女人柔的笑声响起,孟楼悚然而惊,猛地停下了脚步:“谁在笑?”众人都听到了这笑声,也不住胆战心惊,他们当中只有张许与阿芸两个女子,可这笑声既不是张许也不阿芸的。傅德高超强的听力,也没有分辨出这笑声从何处传来,被这笑声所扰,众人又安静了下来。
“到了…”生死眼打破了沉默,他似乎是唯一未被那笑声干扰的人。
血腥味越发地浓烈了,孟楼听到在他前面挤出那道裂的人先后发出惊呼,他出来之后一眼看到了众人惊呼的原因——那只在黄龙中被炸烂的霸下。
这只巨大的淡水被卡在一个岩中,它的脖子从半空中垂下来,头部被炸得几乎完全碎裂了,从鼻端还偶尔有一两滴带着浓重腥味的血滴下来,落在地上一处小池中。那小池几乎被血积了,灯光下也不知道有多深,在这一池鲜血中,有着密密麻麻的三角形的头颅,正是地中的蝮虺!
这一发现让孟楼几乎也大声惊呼了,五六平方米的血池之中,至少有好几百只蛇头在攒动,而在血池之里,还有多少蛇尚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