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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赤，可也没受过什么处分。

正司闲置了好几年，除了一些掌事人送来的小打小闹，李贵都开始觉得自己是个摆设。

然而今天，不得了了。

或者说，从影卫大人入后的那一天起，这里就开始翻天覆地，不复从前。

前几陛下亲自治了寿康掌事的罪，只因对方怠慢影卫大人，没让大人用上早膳。今个儿这回，又不知要牵连多少人，陛下不喜旁人怠慢影卫大人，这些小兔崽子竟然还没长眼，撞到了陛下的刀口上，陛下岂能轻易揭过？

“掌嘴！”贺珏愠怒中吐出两个字，是命令李贵的，“阖上下，所有叫过靳娘娘三个字的，全部掌嘴！”李贵愣了愣，阖上下，那得是多少人啊？他光想想都觉得疼。

头一个便是内务府李总管，要知道靳娘娘可是从他嘴里叫出来，紧跟着多少人跟风，或因谄媚上司，或因随大，以至于这个称呼在后成为了一种默认。也就勤政殿掌事张福手底下的人被制着，一直叫着影卫大人。如今看来，怪不得前朝后皆传张福最得圣心，由此看来，的确如此。

“陛下，若要惩治阖上下，恐怕有不少人。”李贵小心翼翼地说道，便是连太妃都叫过，但他自然不敢去惩治太妃，也不敢在这当口不长眼地提出来。

“不少人？”贺珏几近咬牙切齿，竟然有不少人对靳久夜这般不敬，“你是以为法不责众，人多朕就不惩治了吗？"在这件事上，贺珏不会有任何让步，就算旁人觉得他残暴冷酷，就算失了如今的贤德名声，他也不在乎。

他必须要让所有人知道，辱靳久夜者，必惩之。

“先从永寿开始，每一个都要罚，若放过一个……“贺珏锋利的目光似乎在凌迟着李贵，李贵不敢抬眼，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从一进门开始，他便是一直跪着的。

或是为了呼应当今天子的怒火，方才还头正盛的天陡然黑了下来，乌云空，紧跟着一声雷鸣。

轰隆隆——伴随着雷鸣声，是贺珏最后一句话，“若包庇徇私，李贵，朕要你的脑袋！”下雨了，瓢泼大雨。

永寿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掌掴声，贺珏凛然看着屋檐下的雨帘，靳久夜不在永寿，连永寿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若是去了玄衣司，他好歹会吩咐一声。但这次，很反常，竟然寻了一个时辰，尚未得到消息。

张小喜冒雨奔了回来，浑身淋得透，还未开口，贺珏便问:“是在玄衣司？”

“不，不是的，陛下……”张小喜脸上是雨水，话也说不大清，“听玄衣司的人说，影卫大人被寿康带走两个时辰了。”

“带走？”贺珏注意到这个词。

张小喜应道:“是的，寿康那人说，影卫大人犯了规，太妃要惩治他。”第24章他伸手握住了贺珏的手。

四个时辰前，正是凌晨时分。天尚未亮，一道黑衣人影矫健地翻进了永寿。

靳久夜躺在上，霎时睁开了眼，他察觉到了，但却没有任何动作。来者是玄衣司暗侍卫林季远，没有危险。

“头儿，查到了，大理寺昨接到一起命案，受害人没了左手。”靳久夜在林季远进门之前，已然起身等在了房中，房中烛火通明。他平里有个习惯，夜晚也是要亮灯的。

黑暗会让他无法入眠，他会习惯于潜伏在黑暗中。

“凶手有行迹吗？”林季远道:“属下从伯父那儿调的卷宗，凶手蒙面，统一装束不辨男女，共有三四个人，持短刀利刃，动作训练有素，下手十分利落。”这形容与那的劫狱杀手十分相似，尽管他们只是来带走了一只死尸的左手。

靳久夜点点头，“受害人还活着吗？”林季远道:“是飞天盗贼金小手，这小子招惹了另外的案子，那案子扯不清楚，底下的府衙就提到了大理寺。”

“那金小手现在何处？”靳久夜问。

林季远道:“被大理寺押着，属下这几都在大理寺跟新案子，一直没有头儿你要的消息，直到昨晚上。他被咱们逮住的时候，左手还淌着血，整个人跟呆了似的，属下来之前特意看了一眼，没开口说一句话。”

“带上玄衣司调令，将案子接过来。”靳久夜吩咐道，可忽然间他又改了主意，“我亲自去一趟，将人提过来，调令要走程，时间久怕夜长梦多。”

“谁敢去大理寺撒野？”林季远没有那般急迫，瞅了一眼外头的天，“头儿不若再休息会儿，属下这就回玄衣司拿调令，明儿天一亮，人准保出现在玄衣司地牢。”

“不必。”靳久夜直接拒绝，他有不太好的预，“你先回去，我自己去大理寺，这个时辰，你使唤不动他们。”李王刺杀案影响颇深，只因凶手已死，前朝这才安定下来，可若是背后牵扯的这一桩新案子不尽快理清楚，恐怕又会造成动。

“头儿……”林季远有些担忧，他分明看到了屋内靳久夜换药留下来的纱布，他的伤还没好。

靳久夜扫了他一眼，“服从命令。”

“是。”林季远无奈地应下，跟随靳久夜一同施展轻功离开永寿，分别时靳久夜叫住他，“以后不许再到永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