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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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馨十七格格躺在卧榻上,御医垂丝问脉,确定结果,束揖跪禀:“贺喜皇上、穆妃娘娘,格格有喜了。”
“有喜了?”皇上和穆妃大吃一惊。
御医告退之后,珍缡悠悠张开眼睛,入耳即听到皇上质问:“珍缡怀的是谁的孩子?是煜贝子?还是…”穆妃惶恐地,心中虽猜出答案,但是看见皇上那张怒颜,她就不敢说。
“是胤礼的!”珍缡撑起手肘,不畏不瞒地据实回答。她也没想到她那么快又有了孩子,尤其在这节骨眼上。但是她实在不想继续欺骗皇阿玛,也许如此一来,皇阿玛就不会赶她回简亲王府。
“朕怎么会有你这种寡廉鲜的女儿?”康熙失望透顶,难掩心伤。
“皇阿玛,女儿和胤礼相并没有错,这个孩子是无辜的,请皇阿玛成全我们。”珍缡含泪哀求。
“朕如何成全?你是简王爷的媳妇,如今红杏出墙,若是传了出去,朕颜面何在?”唐熙疾言厉。
“女儿和煜贝子并无夫之实,煜贝子真正的人是他的小妾秋荷,若不是皇阿玛点鸳鸯谱,就不会造成两对鸳鸯的比离。”珍缡直言,壮着胆说。
康熙摇摇坠,他错了吗?不,他是天子,天子赐的婚姻岂有不幸福的道理?
“你无权纠正朕,自己犯了错,还好意思怪朕!”他哼了声。
珍缡垂首,不再顶撞,反正皇阿玛贵为九五之尊,是听不下逆耳之言。
穆妃娘娘连忙做和事佬,柔声道:“皇上,珍缡好歹是你的女儿,你不能不为她的幸福着想,那个煜贝子本不她…”
“那是她咎由自取,怨不了谁。”康熙鄙夷地道。
珍缡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幽咽地哭着。
案女连心,康熙不软化了语气:“好了,甭哭了,好好调养身子,别动了胎气。”珍缡抬起泪眼,出一线生机,毕竟皇阿玛是她的,没有狠下心教她把孩子拿掉。
那么这个孩子也许是个转机。
**腐的天牢,令胤礼的旧疾又复发,他待在牢中,捏着一条腿的筋脉,这条腿差点瘸了,疗养了好久才恢复正常行走,但是每逢雨季,又酸又痛的蚀骨觉,就会令他受不了。
“十六阿哥,要不要来点酒?”卒役因为他是皇子,虽不明白皇上为何要关他,仍对他十分礼遇。
“谢谢。”胤礼接过酒壶,倒头饮尽,企图麻醉自己的痛觉。
“胤礼…”珍缡步下石阶,身上披着轻裘,焦急地来探视他。
“十七格格吉祥。”卒役弯行礼。
“起喀。”珍缡环视这里污秽的环境,空气中还有股霉味,皱起柳眉。
“去取些柴火来烤干牢房。”
“是。”卒役不敢违抗,马上去办。
珍缡走近监牢,两手探出轻裘,握着铁杆。
“胤礼,苦了你。”
“珍缡,我不要紧,倒是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胤礼动地和她相会,掌心包覆她的手背。
她凄楚地一笑,低低地道:“你也要珍重,不要气馁,为了我们的孩子。”
“孩子?你有喜了?”他忍不住大声地问。
“嘘!”珍缡以食指竖,暗示他不要声张,然后略带娇羞地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