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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时野肩膀说，“那我们回去吧。”然后，他走到汪燕燕病边，看着她说，“燕燕很勇敢的，没事的。”汪燕燕嗯了声，抬头看着哥哥一样的柳清川，视线却落在了时野身上，她清了下嗓子说，“小野哥，你能留一下吗？”

“你留野哥干嘛？”傅豪警惕地问了声。

“豪猪，你可以滚了好吗？”汪燕燕瞪了他一眼，“你再待着我病情都要加重了。”柳清川笑了下，推着傅豪出了病房。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药水的味道，每个位间用粉红的帘子隔开。时野替汪燕燕倒了杯温开水，坐在她边，问道，“害怕吗？”

“不怕。”汪燕燕轻松地说。

“真的？”时野看着汪燕燕，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小燕子软了下来说，“一点点。”

“就一点点？”

“好啦，还是蛮害怕的。”汪燕燕捶了下时野说，“毕竟长这么大第一次开刀，不过是小手术，一点都不危险。”时野看着汪燕燕笑了，然后只见小燕子神古怪地示意他靠近点。

隔壁病上有人在高声谈话，汪燕燕贴近时野耳朵说，“小野哥，我跟你说个秘密。”时野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只听见汪燕燕轻轻说，“我不喜柳清川了，我要很认真很认真地学习。你们以后不许拿小川哥来戏我了。”小燕子说话时眼睛含着笑，澄澈又明亮，她推了下愣住的时野说，“听明白了吗？小野哥。”时野哦了一声，在心里想，这下柳清川是喜男生或是女生，喜自己或是别人，都与小燕子无关了。

他不知道汪燕燕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但还是抱住了小燕子，在她耳边说，“手术加油，野哥囤了仙女，等你出院一起玩。”

“好啊！”汪燕燕开心地笑了。

傅豪嘴上调侃着汪燕燕，心里却比谁都紧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老婆在妇保院生孩子。

傅豪在护士台逮着护士姐姐问东问西，一会儿“这腹腔镜是什么东东？要麻醉吗？刀口多大？”，一会儿“这病会复发吗？平时要注意点啥？”本来就够忙的护士被他问得头晕脑，指着傅豪说，“小伙子你脸皮怎么这么厚，要不出门挂个号去问医生吧！”于是，傅豪丧着脸走回时野和柳清川身边。

“这么紧张？”时野笑他。

“野哥，难道你不紧张吗？”

“没你紧张。”

“唉…”傅豪看了眼手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痛不痛？以前这丫头膝盖破了都能哭半天。”时野勾住傅豪的脖子，笑着说，“我们豪仔心疼了啊？喜燕燕的嘛？”傅豪脸红得像猪肝，结巴着说，“都…都是好兄弟嘛。”

“兄弟？”

“那姐妹？”傅豪挣开时野的手。

病区过道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时野和傅豪打闹了一番，靠在墙壁上休息，柳清川则在另一头看着两人。

“说真的豪仔，喜就去追。”时野双手在兜里，看着前方说。

“可是…”傅豪犹犹豫豫地说，“我以前以为燕燕喜你，你也喜燕燕。”时野像看白痴一样瞥了他一眼，“那现在呢？”傅豪看向柳清川清瘦的身影说，“现在她喜小川哥啊…”

“那如果说，燕燕不喜柳清川，柳清川也不喜她呢？”

“那还是轮不到我啊野哥。”傅豪傻傻地说，“燕燕看我就跟看白痴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喜小川哥这样的，又帅气又温柔，智商情商都高。”时野拍了下他的脑门说，“你倒蛮有自知之明。不过我看你得先改改这张臭嘴，你俩在一起三分钟内不吵起来都是奇迹。”

“唉…”傅豪又叹了口气。

后来，燕燕妈妈让三个小伙子先回去了，说手术很顺利没事的，毕竟男孩子呆在这里不太方便。回去路上，柳清川骑车带着时野，傅豪一个人骑着车显得孤孤单单。

“燕燕跟你说什么了？”傅豪先回去了，柳清川二人推着自行车步行了一段路。

“不告诉你。”时野坏坏地说。

“哦。”柳清川目不斜视地说，“我以为她跟你表白。”时野“切”了一声，“都说了我跟她不可能的，是兄弟。”

“为什么呢？”

“可能太了吧，没有觉。”

“要什么觉？”时野看着柳清川的侧脸，没有回答。

临近黄昏，天的尽头是一片通红的火烧云，霞光金灿灿的，落余晖把两人并排走着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两个人的影子挨得很近，就像彼此靠近的心。时野低下了头，说道，“应该是想要接吻的觉吧？”时间有一瞬间的空白，时野只觉得心跳快得荒唐，都抵在喉咙口了。他下意识地咽了口水，然后听到柳清川问，“那你有过吗？”

“你呢？”两个人都没有回答，但似乎能听到彼此剧烈的心跳。时野也把手放到了车把手上，两人中间隔了辆自行车。

然后，时野用手轻轻拨动车铃，“叮铃铃”清脆的一声响，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

第四十三章时野没有点破那个吻，却发现他跟柳清川进入了一种状态，或许叫暧昧。

那种觉若即若离、忽远忽近，像是微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