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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住过的别墅区,忍不住问他,“柳清川,你会怀念以前的生活吗?”

“不怀念。”柳清川摇头说。

“哦。”见时野心不在焉地擦着盘子,柳清川又补充道,“我很喜石榴坊,真的很喜。”时野又“哦”了一声,他想到戴涛表弟,于是拐弯抹角地问,“那你想念以前的同学吗?”

“不想念。”柳清川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很喜现在的同学,都很好。”更喜现在的同桌,柳清川在心里加了一句。

时野反反复复擦着一只盘子,余光里看着柳清川的嘴,透着红,像是初见时枝头的石榴花。

他总想起柳清川和戴涛表弟的那个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柳清川见时野这副走神的模样,拿过他手上的巾擦盘子,关心地问道,“是不是很困?这几天都没休息好。”时野嗯着,阿婆也确实让他很担心。

他能够明显地觉阿婆脑中的橙子在不断缩水,重量在不断减轻,最近阿婆已经不再练习读课文了,或许因为她已经觉到某些字自己不认识了。

而神志越到晚上越不清楚,一晚上能起好几次,除了给时野盖被子,就是在屋子里转找东西。

阿尔茨海默症无法被治愈或逆转,它就像隐形的伤痛折磨着病人和家人。

对于患者而言,经历着逐渐健忘、认知障碍到失语失用的过程,在这个不可逆的过程中尊严跌到了谷底。几十年生命经验的累积倒退至原点,甚至连婴儿都不如。

他们丧失了与被的能力,却无法与命运反抗。

而对于家人而言,在一开始总以为亲情的温暖能够创造奇迹,但时间和力却在被不停地蚕食和消耗。他们不认识你、甚至会怀疑猜忌你,家人的力就像一钢筋,即使足够坚硬,但经历着夜夜反复掰折,总会断裂。

毕竟你教一个孩童吃饭,他们很快就能学会。而对于阿尔茨海默症的老人而言,你教上千遍,最终他们还是连咽这件小事都不会。

时野知道很多老人到了生活不能自理的阶段,最后只能通过鼻饲这种方式来获取营养。终卧病在,通过管子来吃饭,这像丧失了生命最基本的尊严。

尽管阿婆现在还能动能说话,但医生说过这病恶化也就是三到五年的时间,时野想起来总觉得心里酸楚和苦涩,但更多的是对命运的无奈。

柳清川看着时野这副模样,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像兄弟一样抱了下他,拍了拍时野的后背说,“过年呢,别想太多好不好?”

“嗯。”柳清川抱了一下就松开了手,时野却好像还在留恋这个温暖的怀抱。他看着柳清川说,“我囤了鞭炮和仙女,过了零点我们去放吧?”

“好,我陪你。”柳清川说。

两人切了点水果,又给阿婆和李娟芬泡了杯茶。回到沙发边时,两人默契地坐在了沙发的两头,时野陪着阿婆,柳清川陪着妈妈。

一张小小的沙发挤得的。

李娟芬凑到柳清川耳边说,“小川,阿婆今天想让我陪她睡,你等下自己回家好了。”

“好。”晚节目很热闹,原先早就会困的阿婆此刻兴致地说要等着看小品,就像全国各地的人一样此刻等着看赵本山的小品。

时野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视线却总会落到沙发另一头的柳清川身上,看他陪阿婆和李娟芬聊天,看他笑时嘴角的弧线和眯起的眼。

今年小品依旧是赵本山、范伟和高秀三个人的合作,名字叫《心病》,讲的是心理医生赵大宝为中了三百万大奖的村民老范化解心理疾病的故事。

阿婆被搞笑的台词一次次逗乐,从“我这心啊拔凉拔凉的”到《母猪的产后护理》,阿婆笑得都弯了,李娟芬拉着阿婆的手也眉开眼笑。

只有时野听着小品里的台词怪不是滋味的,全篇都是滨海啊生死啊,特别是范伟那句“我不关心我是怎么来的,我就关心我是怎么没的”,都让时野心里酸酸的。

像是觉到了时野的反常,柳清川对着他笑了下,手指了下时钟,示意到十二点就陪他去放烟花。

阿婆看完赵本山的小品就困了,李娟芬和儿子伺候她洗漱了下,就陪阿婆进了房间。透过房门的隙,时野还看见柳清川蹲着帮阿婆洗脚。

母子两人陪阿婆聊了会儿天,柳清川乖顺地祝阿婆新快乐,年年有今、岁岁有新朝。

柳清川替阿婆和妈妈关上房门出来时,就看见时野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机唱起了晚经典曲目《难忘今宵》。

他看了一眼时钟,早过了十二点。

在童话故事《灰姑娘》里十二点是虚幻和现实的分界线,柳清川拍了下时野见叫不醒他,就抱起他进了卧室。

楼底下有人热闹地在放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竟也没把时野吵醒。柳清川关上窗户,又拉好窗帘,替时野摘下眼镜。

他本来准备转身就走的,只是看见时野皱起的眉头,柳清川停住了脚步。

就着小夜灯微弱的光芒,柳清川跪在时野边,想起看星雨那个夜晚,自己就想亲他了。

那次他忍住了,但今天好像无论如何都不行了。

柳清川轻轻抚平时野皱起的眉,又摸着他眼角的疤,俯下/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