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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场考试结果，也像是在等楼下的石榴树开花结果。

终于风停了，风铃也歇了，时野很认真地看着柳清川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喜男生还是女生，我都没关系，我真的不介意。”时野的语气很坚定，如同他此刻的眼神。

柳清川就这样看着他，然后低头笑了下，说，“我喜男生。”

“但你别怕，阿野。”他又说。

这不是疾病，不肮脏不下，这只是我可以上你的特权而已。

两个人的眼神汇着，时野突然笑了，像往常一样洒地说，“这有什么好怕的，野哥胆子大着呢。”

“是，胆子大着呢。”柳清川心中石头落地，轻笑着说，“大得被蟒蛇吓哭。”

“滚。”时野推他。

两人像是都释怀了，时野其实早就想告诉柳清川，无论是他们父辈之间的事情还是柳清川的向，他都无所谓，因为柳清川对自己很好对阿婆也很好。

然后他开玩笑似地跨坐在柳清川身上，掐住他的脖子，说，“我就不信你不怕蟒蛇。”

“怕，怕死了。”柳清川任他掐着脖子，调笑道，“尤其是像你这么凶的大蟒蛇。”

“那还差不多，不然咬死你。”两个人在沙发上吵闹了一番，时野松开掐住脖子的手，竟鬼使神差地把柳清川的眼镜摘了下来。他人还跨坐在柳清川大腿上，就这样俯着看他眼尾那颗小痣，像是银河外遗落的一颗星。

柳清川把手放在沙发靠背上，也任时野看着。

电视里暧昧的画面早就被时野关了，此刻却有一种星星点点、朦胧不清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时野整个人的重量在柳清川的身上，或许是因为没有疏解的生理需求，也或许是因为傅豪劲爆火辣的录像带，时野能够觉到两人贴合的地方在变形。

柳清川并没有碰他，时野脑海中却突然出现电视机关闭前的画面，似乎里面两人也是这样的姿势，抚摸着、亲吻着，彼此点着火。

尾椎骨那里像是传来奇怪的觉，时野从柳清川身上落荒而逃。他尴尬地仰在沙发上，头却正好靠在柳清川伸开的手臂上。

柳清川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收回手臂。他微微弓起身体，看着时野问道，“刚才没看完，还要继续看吗？”

“不看了不看了。”时野说话时有些慌，运动支起了小帐篷。

时野余光里偷偷看了柳清川一眼，知道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两人尴尬地坐在沙发上，各自平复着心情。

“水要吗？”柳清川看着茶几上已经凉了的水，目不斜视地问。

时野愣了下，见他要加热水赶紧抢过杯子说，“就冷的好了，冷的好。”柳清川哦了一声。

时野挪远了些，和柳清川各自坐在沙发的两头，他又听见风铃响了起来，不知是吹在窗棂上还是他的心里。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坐了会儿，等心里的躁动平静下去，然后时野抱着录像带匆忙回去了。

柳清川在窗边站着，这个冬天真的不冷，连风都不凛冽。他用手拨动风铃，如果风铃会说话的，它刚才应该是想告诉他们。

其实，彼此都是对方藏在微风里的喜，和偷偷藏进心里的光。

第三十七章没过几天就到新佳节了。2003年是农历癸未年，我国的传统生肖羊年，人们的祝福语从“马到成功、马上有钱”改口成“三开泰、喜气洋洋”，照旧是买年货贴福字，看起来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节。

只是对于四人小团体来说，这个新却没办法团聚，因为傅豪一家要去广东陪爸爸过年顺便旅游，汪燕燕则要去外地爷爷家，她爸妈好不容易休假加调班腾出了一个假期。

两人有些遗憾不能陪时野过生，于是提前买了生礼物。

在时野家，时野看着手上一大盒多米诺骨牌，问他俩，“你俩确定我喜这个？”两人挑了超大一盒，足足有一万片，还自带各种机关。傅豪撇了下嘴，很快就把汪燕燕卖了，“野哥，我本来准备买四驱车的。是班长硬要买这个，我就知道你不会喜。”

“小野哥，你不喜吗？”汪燕燕瞪了两人一眼。

于是时野只能说，“喜。”

“再说练练耐心不是好的？”汪燕燕突然看了眼柳清川说，“你可以让小川哥陪你玩嘛。”柳清川接过盒子放好，说，“嗯，我陪他玩。”自从星雨那晚撞破柳清川的眼神后，汪燕燕就慢慢释怀了，她在柳清川面前不再那么羞涩和扭捏，像是可以自然地跟他对视和，她甚至跟小川哥说，“下学期我们继续比，看谁可以考第一。”柳清川笑着说，“好。”就连傅红问起她和柳清川的事情，汪燕燕也能坦然地笑着说，“还是学习为重啦，我要以红姐你为目标，谈恋的事情大学再说。”毕竟即使暗恋是苦涩的，它也是美好的，汪燕燕想她曾经憧憬过美好的情，也喜过一个美好的少年，这就足够了。

她只是希望柳清川对时野的喜不要像自己这样无疾而终。

虽然之前从未了解过两个男生之间的情，但汪燕燕发现自己并不排斥和反，因为时野和柳清川都是很好的人，对自己也都很重要。

汪燕燕想通了，但时野却没那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