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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把空调滤拿到台上一块块摆好,这会儿太大,没一会儿就能干。因此,时野决定在柳清川卧室里坐一会儿,等装好了再回去。
“你在预习高中课本吗?真是优等生啊?”时野随意翻了翻他桌上的书。
“随便看看。”柳清川答道。
时野随意看着,然后在他桌上了发现了随身听,“你有这个?我一直想买一个。”
“想听吗?”柳清川拿出耳机,伸手进了时野耳朵里。
两人挨着在上坐下,耳机线在两人之间绕着,耳机一只在柳清川耳朵里,一只在时野耳朵里。
柳清川按下开关,还是周杰伦《范特西》这板磁带,第一首出来的是《简单》。
时野会唱,于是他跟着轻轻哼唱—“我想带你回我的外婆家一起看着落,一直到我们都睡着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柳清川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唱歌的时野。电风扇吹出凉的风,两个人并肩坐着,听着歌声里骑单车看落的恋,青涩而单纯。
时野大概是喜极了这个随身听,一直看着,于是柳清川把它给时野,让他来按键,一首首歌听下去。时光像是过得很慢,又过得很快,两人听到了最后一首《开不了口》,空调滤也已晒干了。
“就是开不了口,让她知道;就是那么简单几句,我办不到。”时野哼着歌,收起空调滤,又爬上梯子把它们装回去。
柳清川扶着梯子,沉默地没说话。
“试试,是不是风大了很多?”时野打开遥控板,清凉的风呼呼地吹来。
“小心。”柳清川扶住从梯子上跳下来的时野。
时野看着空调风吹散柳清川的刘海,盯着他隐藏在眼镜下的那颗痣,有点失神。
柳清川送时野回到门口,等他打开/房门时却发现出事了。
阿婆不见了。
时野看着大门口柜子上凌的钞票,突然想到这是之前自己随手放的,他平时不在家里放钱,就是怕阿婆拿着钱跑。
他想了下,抓起几张钞票兜里就往外跑。
“我陪你。”柳清川抓住了他的手臂。
第十章如果针对老人的gps定位手表再早出现几年,再贵时野也会给阿婆买。时野看似有成竹,但他偶尔心里也会没底,因为他不是阿婆肚子里的小蛔虫,他不知道在阿婆漫长的岁月里有哪些站台是她想停靠的。
就像现在,凭着阿婆大概是拿了一张十块钱这个线索,时野猜测她应该是去了那个地方。他跟柳清川没有骑车,而是叫了个出租车,因为那里有些远。
一路上两人无话,收音机里放着那年杨坤唱的歌《无所谓》,柳清川犹豫了下,拍了拍时野的肩膀说,“别担心,肯定能找到阿婆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每次我都能找到,我自己都觉得很厉害。”时野笑笑说。
柳清川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相信,你很厉害的。”出租车停在了工业园区的入口,柳清川抢先一步付了打车钱,对着时野说,“下次你再请我吃面好了。”
“嗯,请你吃面。”入口旁有两个岔道,柳清川自然地向右边拐,时野略微惊讶地问,“你来过这里?”
“没,我随便走的。”柳清川停下脚步说,“对吗?”
“对。”时野小跑了几步,走在柳清川之前。
工业园区的路上人烟稀少,四周都是低矮的厂房,时野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柳清川聊着天,“我爸以前是个木匠,混了很多年才当到厂长的,家具厂是他一生的心血。”时野想了下又把“一生”改成了“半生”。
柳清川没接话,安静地听时野说着,“他很拼的,那时候帮厂子收账,一个人到外地去。钱没收到就搬人家货,得跟人干起架来,接了梁子。你看我眼角的疤就是那人来报复留下的。”时野指了指自己眼角,柳清川突然伸手摘下了他的眼镜,下意识地碰了碰。
“被镜架遮住已经不太明显了。”时野微微躲了下。
柳清川把眼镜还给了时野。
“反正做生意难的,我知道。我爸常说开工厂就是当孙子,拼死拼活还不赚钱。”时野无奈地笑下,“首先招工就很难,人力成本越来越高;辛辛苦苦一整年,收个帐却比登天还难;还有各种环保检查,一道命令就得关厂。”时野讲得累了,了口气,“按我爸的话说就是,起得比早,睡得比狗晚,口袋还是空的,他说再给他一次机会,宁愿摆个路边摊卖早饭。”柳清川闻言笑了下。
时野有些意外自己竟然对着眼前这个人说了这么多话,还是没跟别人说起过的,傅豪时常说他闷,说他把事情藏在心里,也确实是这样。
但既然打开了话匣子,时野也没打算停,他顿了顿说,“所以那时候很多人去炒房炒股、炒期货去了,干实业累死累活利润也才一丁点,搞投资轻轻松松翻几番。我爸也就跟人走上这条道了。”
“其实当时有人劝过他跑路,一走了之算了,但他说厂里还有这么多人跟着他,这么多家庭等着养活。他对不起他们,所以他走不了。”时野说着,眼角微微有些红,远处厂子里的烟囱冒出白烟来,他声音有一点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