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另一种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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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野人生中的前二十年是个对吃的颇为挑剔的人,不过他得承认,封澜的菜式单调,味道尚可。最起码从她的外表看不出她是拥有这样手艺的人。封澜有很多地方让他觉得好笑,但也有很多地方让他意外,糅合在一起,又觉得天经地义,封澜就是封澜。
烛光还没燃尽,一顿饭已吃毕。封澜仍有遗憾,她被饿死鬼投胎的丁小野染,竟忘了开瓶红酒,就这么陪着他风卷残云。
她提前打了招呼“我可以做饭,但不洗碗。”用意不言而喻。她从未觉得女人完全不做家务值得夸耀,同样男人也是。
丁小野没说什么,卷起衣袖收拾碗筷。封澜不忘笑盈盈地监督,提醒他小心轻放,这套餐具是她英籍的嫂子送的,坏了就可惜了。
丁小野嫌她聒噪,正好她接了通电话,人走向台。
来电的是老张。他为昨晚喝多了没送封澜回家而道歉,不知从哪儿听说今天是封澜的生,想约她出去。
封澜推说女人对生这一天没什么好
,不过是又老了一岁,没什么可庆祝的,顺带
谢了老张的好意。老张却说他人已经候在楼下,纵使封澜不肯和他出去,至少让他把礼物送到寿星手里——假如她懒得出门,他也可以亲自上门,只要她愿意。
这么一来,封澜委实找不出推的理由。她总不能让老张上来,自己不下去又没有礼貌。她做贼心虚地朝厨房看了一眼,丁小野背对着她,似乎并不关心。
封澜心想,也该是和老张说清楚的时候。她和丁小野后会怎么样,完全不知道,然而他在的时候,不可能有别人。并非道德洁癖,而是
脑子全是这个人,别的事情,她有心无力。
封澜让老张等一会儿,她这就下去。还来不及挂断电话,手机被人从耳畔走。她转身撞上丁小野,他两
漉漉的手指捏着手机,含笑道:“谁啊?”
“一个朋友说给我带了生礼物,我去去就来。”丁小野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念道:“张天然…什么朋友啊?想泡你的朋友?拿来当备胎的朋友?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一点都没闲着。”他的话说得难听,封澜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微怒道:“你甩了我,还不让我找别的男人?他喜
我,我考虑,怎么了!”
“没问题。我陪你下去参谋参谋?男人看男人,眼光才准。”丁小野“好心”道。
封澜知他存心捣,想到他以前的所作所为,也来了气“你站在这里就是个坏的标本。我只要不找你这样的,剩下的全是好男人。”
“你找好男人干吗?”丁小野笑得开怀“得了吧,别糟蹋好男人了。那些‘温良恭俭让’一点都不适合你,你喜‘刺
’点的。”他转着她的手机,在她耳边轻佻地吹口哨。封澜脸涨得通红,手掌叉着他的脸将他推远“滚!我天生就该受你的气,被你
得不上不下是吧!”
“我什么时候把你得不上不下?”丁小野语气的着重点让封澜气结。她语带挑衅:“懒得理你,我下楼一趟。再胡说八道我当你吃醋了,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我在家洗碗,你去见备胎,这说得过去吗?小气又怎么了?”丁小野笑嘻嘻地伸手拦了她一把。
“你说谁‘备胎’?”封澜真的生气了“丁小野,我今天三十岁了,你大概也不会娶我,说不定我真会嫁给他。我说过我想过最平凡的家庭生活,找个好男人相濡以沫,白头到老…这些你做得到吗?”丁小野停顿了一下,说:“白头到老太遥远了,相濡以沫是没问题的。”他吻她时毫无预兆,封澜的口红又被糊了,才明白他的“相濡以沫”是什么意思。
“我要是死了,八成是因为铅中毒。”丁小野抹着自己嘴角的红印笑道,脸上却毫无担忧,只有暧昧。蹭口红的游戏他还玩上瘾了!
“还有一种可能是被我揍死的!”封澜提醒道。
“‘相濡以沫’难道不是口水对着口水?”他诚心讨教“我理解的成语有误?”被他成心这一闹,封澜也脑袋发昏,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去见老张了。
“你就是自己不要,也见不得我好。”她骂道“我总不能让人在楼下干等着!”她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机,丁小野举高过头顶,她够不着,好气又好笑,只得捋他的顺“我给他打个电话应付一下好不好?”丁小野却收起了笑容,随手将手机抛向沙发,说:“你先应付好我。”封澜的
重重地硌在沙发扶手上。那扶手是木质的,虽圆滑但坚硬。他整个人都覆了上来,封澜的
疼得令她眼前一黑,回过神来破口大骂道:“王八蛋,我是人
做的,懂吗?”丁小野说:“哪里是人
?让我摸摸看…”他的掌心有茧,触
砺,不由分说,也不由抵抗,剥皮拆骨一般。
“喂,我的裙子有拉链的!”封澜艰难地才能找到空隙发出一声抗议,丁小野在“找拉链”的过程中领着她翻到了沙发一侧,她身下总算换成了柔软的垫子,还没来得及庆幸,布裂开的轻微声响让她抓狂。
“你想死吗?这是我最近最喜的一条裙子!”丁小野从背后扳过她的脸寻找她的嘴
,封澜的身体被扭至承受的极限,颤巍巍地央求道:“松手,你先松手!让我转过来…我又不是一
麻花!”
“封澜,你能不能闭嘴?”封澜一点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废话,她调整着自己,迁就着,适应着他。丁小野头是汗,他的动情和急切中夹杂着懊恼。
上一次他们止步于开端,如今真正快要进入主题时,封澜才发现丁小野的生涩。她有些明白了症结所在,在他耳边低语道:“你到底会不会?”丁小野从她身上支起半边身体,面红似血。
“你配合我一下行不行?”他的眼底望氤氲,偏有几分无助和难为情。
封澜微眯着双眼,手指抚摸着他后脑勺的头发,轻启朱时说出的却是——“不行!”他总是欺负她,口头上占尽便宜,想不到也有今天。
只可惜封澜的得意并未持续多久,男人的本能总会让他找到途径,只不过最后的突破一如他往常的强硬。
封澜蹙眉道:“轻点!”丁小野还记仇,以牙还牙地
息道:“不行。”封澜再说不了别的话,天花板上那盏她亲自挑回来的水晶吊灯仿佛海上星光般摇曳。她在他手下被
皱了,捏化了,碾碎了…化成烧红的
沙,从他指
滑落,触地时却像一滴水晕开,融入滚烫赤地,只剩最后一缕烟尘。
“你先前不是说身上疼得厉害吗?”事后封澜质疑丁小野。
“嗯!”他半边身子还在她身上“现在更疼了,哪都不想动。你去给我倒杯水。”他们把生
大餐提前是明智的,反正后来也没了晚饭。
当然生蛋糕也不在计划之列。入夜,封澜在冰箱里找到一盒速冻的比萨,用微波炉加热,对着它吹灭了生
蜡烛。
“许什么愿这么虔诚?”丁小野觉得她郑重其事的样子相当有趣。
封澜说:“我不能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她等她的应许之。不是说,所有虔诚的人都配得到这天吗?草草填
肚子,丁小野让封澜给他修一修遮住了眼睛的头发。封澜有时也会自己剪刘海,这个要求对她来说不算复杂。她还顺道替丁小野刮了胡子,当薄利的刀片在紧绷的皮肤上游走,任何男人看上去都会比较诚实。
“丁小野,对我说句真话,要绝对的肺腑之言,一句就可以了。”封澜的手轻轻着他的下巴,刀片在喉结附近停留。
丁小野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近距离看着封澜的脸,她披散的头发垂落在他耳畔。指尖温热,刀锋冰凉,他的喉结微动。
“其实,我…”
“快说!”封澜几乎要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
“其实我发现你喝醉的时候很丑,以后不要喝那么多,少丢人现眼。”他说完肆意地笑,肌肤震动,磨蹭着刀片。封澜懊恼,扔了刀片,不轻不重地扇了他的脸一下“宁死不屈是吧?看来我要给你来点硬的!”丁小野反扑过去“来硬的是我的特长。面对信仰坚定的勇士,你要以身相许,以柔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