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书网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说 阅读记录

第四回荒原镖客惊鸣镝月夜佳人响佩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那次谷啸风到她家报丧,韩佩瑛害羞,不敢出去和未婚夫见面,但也在帘后愉偷的看过,这次当然是和三岁的时候不同,未婚夫的面貌已经是深印她的脑海。她见未婚夫长得英俊,心里也曾暗暗喜

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子,和谷啸风差不多一样年纪,相貌也很英俊。所以韩佩瑛骤眼看时,还以为是谷啸风,再看了看,才知不是。这一下韩佩瑛当然是不免大吃一惊,连忙喝问。

白衣少年微笑道:“韩小姐别慌,玉瑾是我妹子。我是她哥哥玉帆。”韩佩瑛隐约记得奚玉瑾似乎提过她有一个哥哥,当下紧张的心情稍稍松了一些,但仍然板着脸道:“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这句话说出口,方始觉得有点不妥。这是他的家里,他到自己的花园来玩,有何不可?话已出口,难以收回,韩佩瑛到自己理亏,不窘得面都红了。

好在奚玉帆却似毫不介意,微微一笑,淡淡说道:“今晚月很好…”韩佩瑛碰着他带着笑意的目光,不觉又是心头一跳,暗自寻思:“这人说话好奇怪,答非所问,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奚玉帆似笑非笑的瞅着她,接下去说道:“我想在月光下睡莲一定更美,我想来看看睡莲。听得这边似有佩环声响,我还以为是玉瑾呢,想不到却是韩姑娘。我冒昧走来,惊动韩姑娘了。嗯,韩姑娘,你别见怪。”韩佩瑛双颊微泛红晕,低声说道:“没什么。”奚玉帆笑道:“原来韩姑娘也有这样雅兴,来看睡莲。”言语间已似把韩佩瑛引为知己。

韩佩瑛有点着恼,脸上更似抹了一抹胭脂,但人家是好意和她说话,她也只好淡淡说道:“我不过随便出来走走。我回去啦。”奚玉帆轻轻跟了上来,说道:“这花园你没来过吧,也还值得看看。嗯,韩姑娘,听说你身体不大舒服,现在可全好了?”韩佩瑛道:“只是一点小小的病,多谢你的关心,现在已经好了。”奚玉帆道:“好,那就好了。舍妹很是担心,还怕你不会这样快好呢。她本来要我早点过来问候你的,我怕你还没睡醒。”韩佩瑾怔了一怔,心想:“原来果然是奚玉瑾给我医好的。

但为何她自己不来,却要她哥哥来‘问候’我。哼,真是岂有此理!”奚玉帆似笑非笑的接下去又道:“韩姑娘,你患的这个病有一年多了吧?朱九穆的修罗煞功甚是厉害,恐怕也不能算是小小的病了!”此言一出,韩佩瑛大吃一惊:“原来他们连我受的是什么伤都知道了!”奚玉帆说的这个朱九穆,正是韩佩瑛父亲韩大维的大仇家。

八大前,就是韩大维从扬州探访谷若虚回来的那一部,韩大维在途中遇上了这个大仇家,给他的修罗煞功伤了下盘,双膝的关节受了寒之气,从此跳跃不灵,只能勉强的一步步行走,像绅士般的踱看方步。旁人看不出来,韩佩瑛则是明白:她父亲的武功已是等于废了一半。那次韩大维回来,还没有告诉女儿他这个大仇家的名字。

一晃过了七年,七年中韩大维对女儿勤加督促,韩佩瑛终于练成了一套上乘的刺剑法,这套剑法以快、狠、准见长,能在一招之内刺敌人七处道。韩大维要女儿苦练这套“惊神剑法”为的就是要防备这大仇家再来。果然到了去年初,这个朱九穆上门来了。

韩佩瑛想起那天的恶斗,心中犹有余悸。

她父亲盘膝坐地上,朱九穆猛如怒狮,捷似猿猴,一进门来,便即连番猛扑,手脚起处,全带劲风。韩佩瑛躲在房内,兀自觉得窗摇屋动,冷气侵肤,奇寒难耐,这间房和客厅相连,四壁都嵌有高逾人头的大镜,有光线从四面窗户透进来,不必打开房门,客厅里的一举一动,从镜子里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朱九穆绕着她爹爹的身子疾转,越转越急,陡然间一掌击下,她爹爹倒了下去,韩佩瑛倏地便跳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向朱九穆奇袭!

这是她父亲预先教她准备好的,朱九穆这一招杀手,早已在她父亲意料之中。韩大维以“鹤膊手”他发出这招,“鹤膊手”善能消解敌势,但仍是抵御不了对方的修罗煞功,因而势必跌倒。但朱九穆俯身击下之时,肩后也势必出“空门”韩佩瑛苦练了七年的剑术,为的就是这一瞬间的出击!

两父女配合得妙到毫巅,韩佩瑛闪电般的一剑刺出,朱九穆大吼一声,反手一掌,韩佩瑛早已跳开,掌风剑影之中,只见朱九穆狂冲出去,转眼之间,他那怒吼之声已像是从很远很远地方传来一样,耳鼓还是翁翁作响,但已细不可闻了。

她父亲坐了起来,着气笑道:“可惜,可惜!”韩佩瑛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你这一剑只是刺着他的三处道,不过加上了我的一掌,也足以令他三年之内,无法恢复武功了,嘿,嘿,八年前我受他一掌之仇,虽未全报,也算得是出了口气了。”韩大维说。

韩大维又说:“朱九穆本来是不会和小一辈动手的,但你刺了他这一剑,三年之后,却不能不提防他来向你报复。所以,你必须要在今年出嫁了。”韩佩瑛已经有二十岁,按照当时习俗,早已到了出嫁年龄,但听得她爹爹这样说,当然仍是免不了要问为什么。

韩大维说:“你试运气,口是不是觉得发闷。”韩佩瑛试了一试,果然如此。

韩大维说:“你已经受了这大魔头修罗煞功的寒气所侵,虽然不很严重,却难医治。你的夫家有家传的少神功,少神功不能破修罗煞功,但却可以防御。你嫁了之后,可以求你丈夫教你修习少神功,这病就会好了。你们夫两人联手。

三年之后,那大魔头即使来向你寻仇,那时他的功力一定不比如今,你们夫二人,料想是可以应付的了。”但想不到的是,韩佩瑛尚未出嫁,也未修习少神功,这病已经由奚玉瑾替她治愈了。

宿疾霍然而愈,韩佩瑛的喜自是可想而知,但也因此不能无疑,心里想道:“奚玉瑾为什么偷偷给我医好了病,不肯让我知晓?她把我接到百花谷来,为的就是给我医病么?还有,她说谷啸风在这儿,这究竟是真的呢,还是这只是她要我来百花谷的一个藉口?”韩佩瑛正自迟疑,不知该不该把这些问题向奚玉瑾的哥哥请求解答,奚玉帆已是望着她微笑道:“韩小姐,请你给我把一把脉。”对方是好友的哥哥,又是给自己看病,韩佩瑛自是不便推辞,当下默默无言的把手递过去。虽说江湖儿女不避男女之嫌,这却是韩佩瑛有生以来第一次给少年男子抓着她的手,韩佩瑛不自的有点异样的觉,颊上飞起一朵红云。

奚玉帆凝神听了一会脉息,放开了韩佩瑛的玉肮,笑道:“恭喜韩小姐,你体中的寒之气已是尽都消净,不会复发了。”韩佩瑛苦笑道:“原来是你们替我医好了病,我却犹在梦中,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但却不知奚姐姐用的是什么灵丹,令我好衙这样快?实不相瞒,我的爹爹曾和我说过,我所受的修罗煞功之伤,虽然不算严重,但因此而得的病,也是很难医治的呢?”奚玉帆笑道:“你既然问起,我也不妨老实的告诉你,不是我替舍妹表功,她为了你这个病,也确实是费了一点心思。医病用不了半天,但她为了医好这个病,已是足足用了三年多的准备功夫了!”韩佩瑛诧道:“我这病才不过得了一年多,难道奚姐姐有能知过去未来的神通么?”奚玉帆道:“舍妹那年从你家作客回来,已预防有今之事。那时令尊早已受了修罗煞功之伤,以至下半身不大灵便。是么?”韩佩瑛道:“不错。”心姐:“原来她也是早已知道我爹爹受伤之事的了。”奚玉帆道:“舍妹估计,那大魔头绝不会轻易放过令尊,迟早会再到尊府寻仇的。她是这样想,即使不是你受了伤,她学会医治修罗煞功的医术,也可以为令尊效劳。”韩佩瑛心中动,说道:“原来如此。奚姐姐真是用心良苦了。”这“用心良苦”四字是韩佩瑾随口说出来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奚玉帆不而上一红。韩佩瑾看在眼里,本莫名其妙,倒是觉得有点奇怪:“咦,这人怎的无端端面红起来?”奚玉帆继续说道:“舍妹从尊府回来之后,曾特地去求峨嵋山的无相神尼,求她授以金针解毒之法、在她门下学了一年多。

只会金针解毒还是不能医治这病的,幸亏我们又正好是住在百花谷…”韩佩瑛诧道:“这百花谷果然似是世外桃源,但和我的病又有什么关系?”奚玉帆道:“韩小姐有所不知,这百花谷是我们世代在此住的,已有百多年了。”韩佩瑛道:“这又怎样?”奚玉帆道:“先祖喜名花,这里本来是个荒谷,是先祖从各处搜罗了奇花异草到这里来,经过了百多年的培养、繁殖,才成为今天的百花谷。”韩佩瑛不觉笑道:“前人种树,后人遮。这话果然不错。

这里的一花一草,原来都是经过了许多前人的心血。但这些花草和我的病…”奚玉帆接下去说道:“也很有点关系。百花谷的花草之中,有几种是外间难以得见的珍贵‮物药‬,恰恰可以法除人体的寒之气。其中一种,六十年开花一次。韩小姐,也是你的运气好,这种奇花去年恰值是它开花之期。舍妹这才为你酿制成功了‘九天回百花酒’。

昨晚你睡的时候,舍妹灌你喝了一壶九天回百花酒,然后给你用金针拔毒。她又怕你功力不足,叫我用少神功为你推血过,助你运行药力。”韩佩瑛这才知道奚玉瑾为了医她的病,费了这许多心力,但听到奚玉帆说到最后一段,却不住面红起来。心里想道:“原来他也会少神功。哎呀,他为我推血过,我的身体岂不是给他抚摸过了?”奚玉帆好似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神态也是有点不大自然,跟着说道,“实不相瞒,这少神功,是我去年才开始练的。我与谷啸风切磋武功,承蒙他授我少神功的心法。我们兄妹用家传的两种武功与他换的。

韩小姐,你这病要恢复得快,必须三管齐下,金针拔毒、九天回百花酒与少神功,这三样缺一不可。否则你若只练少神功,虽然也可以慢慢自疗,但却最少需要两年才能病好了。

为了替你治病,我只好权宜行事。韩小姐,请你恕我冒昧!”韩佩瑛脸通红,当然她不能怪奚玉帆为她治病。可是她却因此而又添了两个疑团,暗自思量:“玉瑾说谷啸风在这里,谷啸风的少神功当然比她的哥哥纯厚,为问玉瑾不把谷郎叫来为我推血过,却要她的哥哥代劳?还有,我爹说他们两家是有过节的,但照他们兄妹所说,似乎他们和谷家又是好朋友了。这是什么缘故?”奚玉帆说道:“韩小姐好得这样快,我们兄妹都很高兴。这也证明九天回百花酒是有功效。舍妹打算明天就叫入送一坛去给令尊,以令尊的功力,无须金针拔毒,只要喝完这一坛酒,料想也可以好了。”韩佩瑛大为动,说道:“奚姐姐对我恩重如山,我真不知应当如何报答她才好?奚姐姐呢?请你让我见她拜谢。”奚玉帆道:“韩小姐不用着急,你把事情都明白了,再见舍妹不迟。”韩佩瑛怔了一怔,想道:“他要我明白什么呢?”于是乘机问道:“不错,我正有一事不明。奚妞姐给我治病,为何却瞒着我?”奚玉帆微笑道:“若是事前和你说好,舍妹伯你不肯接受她的医治。”韩佩瑛不住疑云陡起,寻思:“莫非她真是想要我的报答?”心念未已,只听得奚玉帆果然说道:“舍妹想请求韩小姐一件事情,不知韩小姐肯否应承?不过,请求韩小姐休要误会,舍妹决无挟恩求报之心,这只是情商,倘若韩小姐不愿应承,舍妹也不敢勉强。”话虽如此,但在给她医好了病之后才提出要求,这已分明是有点要挟的企图在内。韩佩瑛留心观察,奚玉帆说话之时虽是面笑容,但笑得却是极不自然,好像也为他妹妹的要求觉得得难出口似的。

韩佩瑛说道:“我与玉瑾情如姐妹,何况她又给我医好了病,她有什么为难之事,我岂能袖手旁观?只要我做得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奚玉帆吐吐他说道:“那也不用赴汤蹈火,只不知韩小姐肯不肯而已。”韩佩瑛道:“请说!”奚玉帆道:“舍妹邀你来百花谷之时,可曾对你说了些什么?”韩佩瑛心头一震,想道:“来了。”想起爹爹说过他们两家是有过节的,心想:“若是他们要拿我的谷郎报仇,哎呀,这事可真是难答应了。”在奚玉帆目光迫视之下,韩佩瑛只好含羞说道:“奚姐姐说啸风,他、他在这儿,她要我来与他相会。不知,不知…”奚玉帆微笑道:“你是现在就想与啸风相见?”韩佩瑛默默地点了点头。红霞染上双颊。

奚玉帆道:“啸风是在这儿,可是他现在却是不便与你相见!”韩佩瑛吃了一惊,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连忙问道:“为什么?”心想:“对了,他一定是被奚家兄妹关起来了。”奚玉帆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却绕个弯问道:“你们有许多年不见了啊,是吗?”韩佩瑛情知其中定有蹊跷,她本是巾帼须眉,此时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也顾不得什么害羞了,于是柳眉一竖,说道:“不错,我们已有六年不见了,怎么样?”奚玉帆又问道:“你们是自小订婚的,订婚之时,你只有三岁,是么?”韩佩瑛愠道:“你查问底,究竟是什么意思?”奚玉帆赔笑道:“没什么意思。不过,你们是小时候定下的婚事,两家相隔,又是水远山遥。韩姑娘,你可曾想过,这婚事,这婚事…”韩佩瑛不觉动了气,说道:“我的婚事但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适不适合,不用你管!”奚玉帆道:“我知道你是来作新嫁娘的,但谷啸风不在扬州等你成亲,却到了我们这儿,你难道不觉得有点奇怪吗?你不想知道其中缘故?你的婚事当然不用我管,但无亲却和舍妹有关联,我做哥哥的也就不能不理闲事了!”韩佩瑛给他这二席话说得惊疑不定,惶惑异常,心里想道:“他既然打开了天窗说亮话,好,我就问他个水落石出吧。”于是韩佩瑛定了定神,沉住了气,问道:“玉瑾要我来与啸风相会,何以我又见不着他,究竟他是不是还在这儿?”奚玉帆笑道:“你以为舍妹是骗你吗?你看这个。”说罢拿出一支珊瑚,递给韩佩瑛,说道:“这是啸风兄还给你的,你收下吧!”这支珊瑚正是当年他们订婚之时,她的父亲给男家作信物的。韩佩瑛大吃一惊,颤声叫道:“这是什么意思?”奚玉帆道:“你不要难过。姻缘有定,人力勉强不来…”韩佩瑛道:“有话你快快他说吧,他是不是要退婚?”奚玉帆道:“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其间的人事变化,实是难以预料。啸风与玉瑾彼此相,此事他们也是始料不及的!”韩佩瑛呆了一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茫然道:“你说什么?”奚玉帆叹了口气,说道:“玉瑾并不想伤害你,她是无可奈何。四年前,在她认识你以前,她和啸风已是山盟海誓,私自订终身了!”谜底揭开,一切都明白了。原来奚玉瑾将她劫到百花谷,为的是这样一桩事情!她悄悄地给她医好了病,果然是施恩要挟,要她让出丈夫来作报答。

韩佩瑛面上一阵青一阵红,奚玉帆站在旁边,也是极为难堪,半响说道:“我知道这是不情之清,强人所难。但事已如斯,他们两人是决不愿分开的了。还望韩小姐冷静的想想,婚姻是双方的事…”韩佩瑛涩声道:“你叫他们出来见我!”奚玉帆尴尬笑道:“韩小姐,待你心平气和之后,再见他们不迟。”韩佩瑛又羞又气又怒,墓地一甩衣袖,飞快地跑。奚玉帆慌忙地追上去叫道:“韩小姐有话好说!”韩佩瑛冷笑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奚玉瑾既然如此处心积虑,我就让她称心如意好啦!”说罢,手一扬,一点银光向奚玉帆星闪电般的去。奚玉帆苦笑道:“咦,怎么怪上我了?”衣袖一卷,把那“暗器”接了过来,一看,却原来是镶着一粒夜明珠的玉簪。韩佩瑛说道:“这是谷啸风的东西,你拿去给奚玉瑾吧,现在这东西应该是她的了!”原来这支玉簪乃是当初谷家给她的聘礼。

奚玉帆呆了一呆,叫道:“韩小姐…”话犹未了,只听得又是当朗朗的一片声响,韩佩瑛把那支珊瑚在假山石上摔得粉碎,头也不回的越过围墙去了。

奚玉帆叹了口气,心里想道:“她一定难过极了。”可是他还能够说什么呢?这不是谁的过错,错的只是两家的父母当初不该那么小就给他们订下了婚姻。如今即使奚玉帆追上了她,又能够怎么样?安她么?劝解她么?这只可能是越说越糟而已。

奚玉帆无可奈何,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了。

韩佩瑛一口气跑出了百花谷,百花谷名不虚传,处处都是奇花异草。月光给花草蒙上一层薄雾轻绢,更添了几分朦胧的幽美。但可惜韩佩瑛已是无心欣赏了。

一阵冷冷的山风吹来,韩佩瑛了一口凉气,心中的烦躁好像给这股清风吹开,稍稍冷静下来,蓦地想道:“不对。我怎能就完全相信他们兄妹的说话?”在韩佩瑛最初听到这个意外消息的时候,她是肚子都是气的,她想不到情如姐妹的奚玉瑾会这样的工于心计,谋夺她的丈夫。她更恨谷啸风对她的欺骗,骗她到扬州完婚,却叫她受到这样难堪的侮辱。她曾经想要找着他们两人痛骂一场。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如果他们两人是真心相的话。因此,她只好把眼泪往肚子里,忍辱含羞的跑出了百花谷,但愿这是一个噩梦,很快的就会忘记的噩梦。从今之后,她是不愿意再见到这两个人了。

可是韩佩瑛还是不能甘心的,她怎能忘掉这样的辱呢?谷啸风英俊的影子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对谷啸风有情吗?她不知道,订婚的时候,她本毫无所知,六年前也不过是在屏风后面偷偷的看过他,连一句活都没有和他说过,可是她究竟是他名份上的未婚,她不能忍受谷啸风的欺骗和侮辱。

就似一个溺在水里的人抓着一稻草似的,这稻草就是在她心中突然升起的念头:“焉知这不是奚玉谨骗我的呢?”是啊,他们两家是有过节的,也许这正是奚玉瑾一种恶毒的报复于段。

“无论如何,我应该亲自去查个水落石出。”韩佩瑛心想。于是她冷静下来,决定到扬州去了。正是:美姻缘成泡影,波翻情海事离奇。

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风云阁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