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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疾驰而过，先一步向了天妖古凤巨大的双翼，冲入那狂风烈焰中。

——早在晏危楼推出乾坤道图之前，远在数百米外的宿星寒就已然出手，先一步对上了天妖古凤！

叮！

一声清脆的奇异声响，仿佛两柄剑的剑尖骤然碰撞在一起。狂风烈焰大半消散，原本俯冲而下的天妖古凤被一股庞大的力道所阻碍，向后倒飞一段。

它喉咙里发出一道惊疑不定的声音，目光顺着那白光飞来的方向看去，立刻与一双漆黑冰冷、是杀意的眸子对上了。

夜宛如浓墨，纷飞火光如飘雪，熔化的城池、房屋、行人……像是大片大片扭曲的象画安在背景里，哀嚎之声不断。让这幅画卷的上半部分绚烂似仙境，下半部分却又惨烈如地狱。

赤红神鸟从半空中低下头颅，越过身前的玄衣少年，看见了少年身后那一抹正不断接近的，孤冷苍白的人影。

二者目光刚刚对上，天妖古凤赫然见那白衣人突地抬起手，双手如拨琴弦般在身前划过一道道玄奥莫测的轨迹，像是在解开某种封印自身的枷锁。

呼……

原地突然掀起狂风，一股强大到极点的气息从白衣人周身散发出来。青丝飞舞，白衣猎猎作响。

仿佛他的身不过是一具特殊的容器，一旦解开限制，便有奇异的力量源源不断自他体内涌出，以至于他原本苍白失血的脸都染上了病态的红。

白衣人身形飘飞，衣袖轻挥。天地间转眼便飘起了茫茫白雪，仿佛漫天白雪都被他挥袖间甩出。

做完这一切，宿星寒的脸又一下子惨白，似乎一身真气都被空，迅速向下落去。他目光却一瞬不瞬盯着上方。

哗！

天空似乎骤然变得寒冷，飘飞的鹅大雪在半空中迅速结冰，凝成了一柄柄冰刃，漫天冰刃向天妖古凤所在去。从天空往下望，几乎化作冰刃龙卷。整个天地都像是对它极为排斥。

这一切过程看似漫长，实际上都发生在几个呼不到的功夫里。

天妖古凤顿时发出一声长鸣，燃烧着赤红火焰的身体迅速飞起，大片火焰随之吐出，向着一边闪躲开去。

雪越飘越大，越飘越厚。密集的雪花宛如天空下起了刀子。一团赤红光芒在这漫天飘雪中左冲右撞，所过之处迸出团团火焰，将冰雪融化。

但这冰雪融化的速度却及不上雪花飘落的速度。远远看去，宛如笼中之困鸟，极为狼狈。

漫天鲜血四溅，那团赤红光芒速度越来越慢，随即重重向着下方摔去，身体宛如被万千兵刃穿，炽热的妖血犹如岩浆一般将地面穿了数百道小。

还未落地之时，本已无力的天妖古凤骤然发出一声微弱的长鸣，妖躯被赤红近乎金的火焰包裹，剧烈燃烧起来。

这是它特有的天赋神通，凤凰涅磐——当然，以它的血脉等级，还不足以像那些上古妖皇一般依靠天赋神通直接复活，最多只能让重伤迅速痊愈，只不过每一次凤凰涅磐，都会燃烧大量血。血燃尽，就是死期。

宿星寒不知以什么手段直接调动了天地之力——这可是天人境才能掌握的力量——让天妖古凤重伤垂死。这反而起了这头妖王骨子里的凶。

一身伤势痊愈后，它下坠的速度不降反增，双瞳愈发赤红，长唳一声。在愤怒的支配下，天妖古凤拖着那赤红的尾羽，向地面上的白衣人凶猛扑去，也顾不得之前要杀的晏危楼了。

“人族……你该死！”剧烈的狂风面刮来，庞大的影自天空下，仿佛天群星都被撼动。

白衣人仰着头，冰冷的脸恍如神像一般，直直看着那扑来的神鸟，目光无动于衷。

他轻咳一声，出长剑。

下一秒，一只手按在他肩头。少年的声音总是那般平静而有力“让我来。”

“这么目中无人可不好。”这一句话则是对着天妖古凤说的。

说话的同时，他身形已然拔地而起，一瞬间飞上半空，向天空上的神鸟撞去，宛如一颗星撞向熊熊燃烧的赤。

长刀出鞘，白虹经天！

刀光挥出的同时，晏危楼另一只手捏碎蕴道石。涌动的七光华在半空中织融汇，化作一团混沌莫名的光晕，笼罩在晏危楼周身上下。

时间在这一瞬变得极为漫长。

玄之又玄的道韵气息包裹着他，让他只觉得自身好似置身于一片虚无的宇宙虚空里，或模糊或清晰的法则丝线从四周游过，他从未有一刻如此地接近大道本源。

入道者，明道心，生道意，凝道种。……道心？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无边权势？无匹武力？无尽财富？无上尊贵……似乎都不是。

过往无数画面转瞬从眼前而过，逍遥楼，魁门，黄泉宗，寒石城，乃至瀚海秘境……他这一步一步走来，或有意或无意发展出了不少势力。但这些势力于他而言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把玩一阵后便将之放养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作为势力首脑，晏危楼并不算合格。那种生杀予夺、前呼后拥的快意，他并不热衷。

他也并非修行起来便沉醉入的武痴。……那么他修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此时此刻，晏危楼的意识置身于一片绝对的宁静中，在道蕴的包裹下，摒弃了诸多杂念，审视着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