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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在墨绿衣袍上渐渐晕开，卫旭不敢相信地捂住自己的嘴，可血止不住从手掌隙中出，他吐了好多血，“二皇子......”卫旭用自己沾血的手指着沈文轩，像是在指认杀人凶手。

可在旁人看来他就像是自己撞上去的，与沈文轩并无多大关系。

沈文轩低声音，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卫大人自己上赶着送死，旁人拦都拦不住。”卫旭眼中有泪水滑落，跪在雪地里的身影格外凄凉，从头到尾都是他不自量力，自求死路而已，朦胧间他又想起临行前发拉住他的手，亲手托付的贺礼，当年中榜，骑马看遍都城落花，他说过要给她一世无忧。

终究是没了。

颜悦清眼睁睁地看着卫旭咽气，随即“砰”地一声，脑中的弦断了，他记不得自己当时怎么从雪地里爬起来的，记不得自己是如何回府的，只知道自己后来回去病了一场。

病好后上朝才得知当的事沈文轩并未落到半点过错，皆是卫旭咎由自取，沈文轩只为自保，不慎才杀死了他，在场的人都看见卫旭是自己撞上去的，与沈文轩无关，而卫家因为贺礼一事，落得个门抄斩。

只有卫旭的发活了下来，用卫家所有人的命向沈文轩换她一命。

至此，朝中除颜悦清和颜问白之外，再无人敢反对沈文轩，几位老臣也因如此告病回家休养，不问朝政，沈文轩真正做到“顺他者昌逆他者亡”，在都城一手遮天。

作者有话要说:卫旭（掀桌）:一出场就领便当，作者出来挨打。

作者（尽量哭得很小声）:对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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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都城的冬天很快就过去了，在初时边线传来捷报，沈厉宸夺回最后一城，将蛮夷人一路赶回老巢，并请示沈易章是否签订和平条款，蛮夷人终是投降。

沈易章大喜，撑着病体亲自拟好圣旨，准许沈厉宸签订条款，要让蛮夷人岁岁朝贺，看四海升平，在此后召他提前半月先行回朝，沈易章知道自己时无多，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尽早做打算。

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所有人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沈易章却倒下了。

这天他久违地去上早朝，坐在龙椅上的天子虽面病容，却威严不减，朝中大臣低眉顺眼地站在下面，所以人都想不到，沈易章会突然吐出一口黑血，溅到面前桌案上，随后整个人失去意识，昏倒过去，只是在晕倒前他再多看了一眼颜问白。

他明明还没看够。

颜悦清有些不敢相信，沈易章不该这个时候倒下才对，随即像是有应一般望向沈文轩，却见他在一旁，笑了。

瞬间颜悦清如坠深渊。

太医火急火燎赶到太章，只见外殿跪了黑一片人，连平常门都不进几次的三皇子沈乔言都来了，可见事态比他想的要严重许多，按理说不该如此，明明他上一次为沈易章诊脉时还算得可以，不像是能突然发病的。

“太医，你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进去为我父皇诊治。”沈文轩似有察觉，厉声道，太医这才收回思绪，急忙推门进去，进入内殿却只有颜问白一人守在沈易章前。

“丞相。”

“不必行礼，赶快来为皇上医治。”颜问白脸上出现鲜有的着急，语速也比平时要快上许多，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立即上前为沈易章诊脉。

“怎样？”太医出一抹悲，朝颜问白行礼，跪在地上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皇上.......皇上......”

“你直说，不必隐瞒。”颜悦清似有察觉，眉头不自觉蹙起。

“皇上最多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太医朝龙叩首，声音放的很低，颜问白虽然有预但在听见太医的话后还是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丞相。”太医唤了一声。

“皇上现下昏不醒，太医可有办法让他快些醒过来？你也看见了，外面跪着一片，他们都还等着。”颜问白知道自己决不能倒，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算要倒也不是现在。

太医跪在地上，低低回着，“有，但如果强行让皇上醒过来，那皇上就只剩半个时辰的时间了。”颜悦清眼眶渐渐红了，望着躺在上不省人事的沈易章，又想到被他隔离在外殿不准进内殿的大臣们，还有步步紧着的沈文轩，万般无奈，只有心狠做下决定，“要让皇上快点醒过来，不能再耽搁时间了，你现在就动手。”太医深知其中利害关系，立即从药箱里拿出一卷银针，取出其中最细最长的那，在颜悦清的注视下扎入沈易章头部位里，沈易章随即闷哼一声，眼皮动了，太医见此才小心取出银针，又收回到药箱里。

“皇上。”颜悦清凑近了些，看见沈易章缓缓睁眼，眸中倒映着他的脸。

“问白。”沈易章出一抹笑容，是卸下所有算计与怨恨的笑容，明亮地恍若当年，让颜问白微愣了许久，久到连太医悄悄退下都不曾发现。

“你坐。”沈易章轻拍龙，动作幼稚到极点，可颜问白却笑不出来，“臣这就叫他们进来。”

“可我不想让他们进来。”沈易章这一刻语气竟然有几分委屈，苍白的脸上透出几分孩子气，颜问白却很恼，这下连“朕”都不自称了。

“他们一直跪在外面，等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