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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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闭上眼，他就会清晰地看见母亲临死前的谨慎代，要他一定要好好照顾妹妹，却没料到妹妹因为他的一时大意而致下落不明，这些年来生死未卜，任凭他怎么找就是没有丝毫下落。

“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请尽痹篇口。”她眼神坚定，心却了秩序，不知为何在面对他时口总会枰坪跳。

发现他正看着自己，李莹赶紧把眼垂下，害怕被他发现自己的模样，不懂平的冷静到底跑去哪了。

耳边回响的是自己急促的心跳，一脸绯红的困窘。

“我去把枯枝拿过来。”她站起身，背对他，巧妙地遮去困窘。如果再继续和他面对面，迟早会被发现异样。

天渐渐昏暗，寂静四周没有半丝声响，天空中野鸟正成群结伴飞回巢。

援兵还没有出现，略推估她拾来的柴校还能再撑几个时辰，但如果柴枝烧尽了的话呢？山上毒蛇猛兽多，如果没有火光的驱逐，他受伤不能动弹，她又无法防御抵抗，届时将是无法想象的后果。

童进自行运气，虽然腿部骨折，但气行还是可以在受伤部位外游走，虽然无法完全集中，至少能勉强击出几掌吓敌。

她忙碌地将柴枝拖到距离较近的地方，这已经是尽她最大的努力。自知此刻境况艰困，只盼皇兄能早看到这烟，尽快派人救援。

“你饿吗？”他突然问起。

“不会。”她还耐饿的。

“可是我饿了。我怀里有几片干粮，陪我吃吧。”长时间在沙场作战，让他养成随身携带干粮的习惯；没想到，在不打仗的现在，这些干粮还能派得上用场。

了解他是怕她饿，所以故意要她作陪。

她坐到他身旁，替他扳开干粮，一半给他，一半给自己。

“小时候，父王和母后曾带我和皇兄一同到山林里狩猎，那时随身的东西并不多，不过记得那时唯一能食用的东西就是这种干粮。”她小口小口地啃着，可惜干粮太硬，又无水可饮用，只能慢慢咽下肚。

“那是一段多美好的时光，父王和母后是如此着彼此。”她怔怔地开口，似乎未察觉到自己正将心中所想说出。

“后来父王听信术士谗言，相信母后是不祥之人，独排众议，免去后位，并放逐至冷。母后因受不了父王的冷淡疏离，不久即在冷中自缢身亡。”眼睛起了层雾，让她看不清眼前景象。

“母后、母后，您丢下莹儿不要了…”哭泣不停的小小身影，痛苦地伏在用白布里着的尸体上。

红肿的双眼、沙哑的嗓音，手紧抓着白布不肯放手，深怕一放手，母后就真的消失不见。

皇兄跪在她身边，一滴泪都没有落下，只是将手牢牢握紧她的。

“公主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母后的随身女边拭去脸上泪水，边柔声劝道，跪在地上焚烧纸钱的女们个个泣不成声。

谁也没料到风光走过十几载的皇后，下场会是这般凄凉，尸首只能摆在冷内，皇上竟连吊唁都不来。

“母后，我多烧点纸钱给您，这样您在那个世界就不用再愁什么了。”她只愿母后在另外一个世界无忧无虑。

拿起地上的所有冥纸，信念坚定地将其一张张平整放近火堆中。

“公主，别烧了，皇后要是知道你这么伤心，她也会难过的。”女们哭着制止。皇后生前最疼的十五公主竟像发了疯似地，不停烧着纸钱。

皇兄站起身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走到她跟前打了她一巴掌。

“清醒点。”用近似冷酷的话语说着。

她抚着脸。皇兄的眼里没有泪，却难过得红了眼，冰凉如寒水的眼眸彷若诉说着要她振作，别再让死者担心放不下。

那一刻，她才真正接受了事实。

纵然泪不停的，母后也不会再回到她身边。

“别哭。”童进双手摊开拥住她。

冷淡、与人疏离，都是因为对这个世界到失望所致，身处在是非多如牛的中，也唯有如此才不必再为谁伤心，不会再被谁伤害。

饼度抑的情绪，该有适当的宣管道。

“不好意思。”自母后去世后，她就再也没哭过，今天却反常地在他面前哭了，她责怪自己的失态，却还是止不住泪水。

“没人会怪你，哭是种正常的发。”拍拍她的背，要她放心地哭，卸下平的冷漠。

嗯。她点点头，没多说话。在他的怀中，让她觉放松，有一种从未有的舒畅和说不出的自在。不懂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受，但至少在这一刻，她是真的确切受到他的与众不同。

不远处，一阵踏踏马蹄声响起，两人还没意会到发生了什么事，眼前即已出现援兵身影。

“十五公主、童将军！你们没事吧？”徐靖骑着马来到火堆前，幸好夜晚火光明显，让他们轻易就找到人。

“十五？”郑澜青随后赶到。

李莹愣住，没料到他们会这么快出现。

童进放开手，假装若无其事。

“你受伤了吗？”徐靖跳下马，巧妙挡住郑澜青的视线，上前检查童进的伤势。

那夜，夜太黑，掩去许多情，盖住太多事情，让人分不清心中那点不一样的情绪，到底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