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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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门没放下，外间的灯光透过隔间的帘子，隐约可以辨物，他注视着帘子。

帘子悄然揭开，一条人影掩了进来。

“什么人？”冷一凡出声喝问，五指已抓牢剑柄。

“是我…芳。”边答边靠近边。

冷一凡倒了口凉气，起更时用五两银子打发走的莺，想不到半夜三更她又来了，的确是惹厌。

“你来做什么？”

“来陪你，大爷，我不能白要你的银子！”说着，一股坐上了沿，黯淡光线下的侧影相当惹火，尤其是这时辰、这地方。

冷一凡躺着没动，心头突然一惊。

“房门是拴着的，你…”

“格格格…”芳笑了一阵:“有许多玩玩的大爷很讲面子，不作兴有人敲门，所以干我们这行的学会了开门的本领，避免惊动别人，我说过了我一定会来，大爷您不会生气把？”她说得极为自然。

“我现在只想睡，一点兴致都没有，你去找别的客人去吧！”说着，冷一凡装作打了个呵欠。

“大爷，我会让你有兴致的…”边说边伸手搭上冷一凡的大腿。

“芳，我不是雏儿；别来这一套！”把她的手拨开:“没兴致就是没兴致。”口里说得有那么回事，一颗心却忍不住跳动。

“大爷，我说过不白要…”

“我并不在乎这点小钱。”

“那就这么着好了，我陪您干睡，怎么样？”说完，不待冷一凡的反应，她开始鞋、解带…

冷一凡发了急，把心肠一硬。

“我说话从不改口，你给我马上离开！”芳两只脚已上，外衣已经解开出了肚兜，虽然光线不明，但细皮白却很抢眼，尤其是一双拔丰圆的玉峰有一半挤在肚兜的吊带外，她只是个莺，却是莺之中的尤物。

突听冷一凡这么一说，她停止了动作。

“大爷，我替你推拿，舒筋摩骨”她伸出手解冷一凡的衣带。

“出去！”冷一凡暴地推开她的手，额头已在冒汗，他受不了这阵仗。

“大爷！”芳想哭出来的样子:“我不是天生下的女子，异乡落魄，不得已才走这条路，你要是不要我，我可就惨了！”

“什么意思？”

“有人命令我侍候大爷，说大爷每夜都离不开女人，大爷要是把我赶出房，我无法代，他们会以为我设尽心，会把我整得很惨…”

“谁要你侍候我？”冷一凡心中一动。

“街坊上的老大，比官府的大爷们还可怕。”

“那是你的事！”冷一凡横定了心:“赶快把衣服穿好出去，惹火了我，我比什么老大更可怕，快，多一个字都不必说。”蓦在此刻，房门响起了擂鼓也似的敲击声。

“开门！”

“把那臭娘们揪出来！”冷一凡一推芳，翻身下了，穿鞋，理好外衫。

“砰！”然一声，房门被撞开。